邪魔登徒子 第24頁

「要我?為什麼是我?」砂衣子眉端攏蹙,胸腔劇烈的起伏著,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對她太不利了。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那伙人為何偏偏挑中她?她曾得罪了什麼人而不自知嗎?這是個待解的謎。

「砂衣子,稍安勿躁,這里一切有我。」藤真武龍堅定的說,「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離開殷邪,別讓神秘人對他造成傷害,懂嗎?」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已帶著強烈命令的意味。

他已調查過了,殷家在台灣及法國兩處的政經界都具有強大的影響力,他不希望藤真家族間接在台掀起風波,所以讓砂衣子放棄殷邪是誓在必行的一環。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收線之後,她帶著十分復雜的情緒往樓上走,她突然好想快點見到殷邪,即使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也好,那都會讓自己好過一些。

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令她不安嗎?還沒開口對殷邪說分手,她卻覺得自己已經傷了他,同時也傷了自己。

「藤真砂衣子!你怎麼了?」從樓上彎下來的戴頤眼尖的發現她微不對勁的臉色,順手攫住她手腕。

「我沒事。」砂衣子想抽回自己手腕,戴頤卻硬不放手,她抬眼看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好象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保健室?」戴頤關心的問,眼楮一直盯著她蒼白但美麗的臉孔,她是怎麼了?很少看到她如此失措。

「謝謝戴同學的好意,砂衣子暫時有我陪就夠了。」隨主導性極強的聲音而來,戴頤的手被格開了,砂衣子感覺自己瞬間落人一副結實的胸膛中,這是她所熟悉的氣息,她的殷邪,她忍不住將面孔深埋在其中。

殷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三個人就這樣卡在樓梯中間。

「既然殷同學來了,那我先走了。」戴頤笑了笑,也不強求,隨即很瀟灑的下樓走人。

「他走了。」殷邪露出慣有笑容捧起懷里的臉蛋,一看之下,他雙眉具揚,「戴頤欺負你了嗎?」他看的出來砂衣子很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吻我。」沒有回答,砂衣子有絲顫抖的抬高下巴,迎視他不解的眼光,「請你吻我,邪……」率直的要求,縴手環住他削瘦的腰身,她難舍這熟悉的體溫。

盯看了她半晌之後,殷邪忽然笑了,「好,吻你,都听你的。」

在他覆上了她紅唇之後,她立即反應起他來,狂吻一發難以制止,就著夕陽余暉,濃情無法消褪,反而愈加鮮明起來。

第八章

砂衣子對殷邪的疏遠已經有目共睹,她刻意回避他,早到早退,不再給自己和他親近的機會,即使在教室非迎面相遇不可,她也神態自若的與他點頭招呼,然後擦肩而過,再各自回座位。

眼神的接觸是最可怕的,往往能流露出一個人心中真正所思、所想,因此她要自己在不得不看到殷邪之時把眼光落在他額心虛,不看他的眼楮,她就不會蔓延太多想念,不會有投身于他懷中的沖動。

幸而就快畢業了,兩個禮拜而已,這並不太難熬,時間總會過去,人總會被另一個人慢慢遺忘,而……砂衣子說不出她有多珍惜這十四天呵!

是的,珍惜。

她誠實面對自己的心,坦言能在周圍看到殷邪並不痛苦,雖不能與他說說話,不能踫觸他,但感受他在身邊會令自己安定而從容,即使就此分開,即使再不能相會,殷邪永遠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回憶。

或許他日,春、夏、秋、冬四季不停的更替,當她再在京都和室內作畫時,屋外落櫻漫飛,他在她心中的影像依舊會那麼鮮明,就像他們第一次在三藩市見面她即忘不了他一樣。

***「邪,最近很少看到砂衣子來學生會耶,你們鬧翻啦?」伍惡興致勃勃的問,他對這種男歡女愛之事最樂此不疲,嚴怒感冒的掃了伍惡一眼,覺得男子漢如此行徑十分無聊。

他們一行三人剛從學生會出來,正要分頭回自己教室,在走廊上成橫列的氣勢煞是動魄,從教室窗口探出來仰慕他們的女生頭已蔚為奇觀。

「更正。」殷邪愜意的笑了笑,「不是很少,是沒有。」砂衣子在躲他,從樓梯口的怪異之吻後。

「你也發現啦?」伍惡興趣更濃了,語氣里不是嘆息,而是幸災樂禍。

殷邪笑意隱現,「再更正,不是發現,是知道。」但他不想強迫她,如果她要這麼做,他會百分之百尊重她,尊重一個淑女是理所當然的,但結局如何就不是砂衣子可以掌握的了。

「那你還任由她?」嚴怒挑起了眉,像他的芷丞就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羞怯的她,就像牽牛花依賴著他這株大樹而生存攀爬似的。

「有何不可呢?」殷邪笑了,他不擔心人沒在他身邊,砂衣子的心屬于他,不需任何形式,這就是最好的契約。

「女人不能這樣寵啦!」伍惡馬上口沫橫飛的談起了馭妻術,「要管管她,該罵的時候就要罵,該打的時候就要打,不能給她們太多自由,久了她們會造反,這對我們男人很不利……」

「他媽的你對顏曉冽還不是百依百順?」嚴怒打斷了伍惡的長篇大論,他實在听不下去了,這家伙講的那些他自己根本就都沒做到嘛,教別人怎麼能信服?

「那不一樣。」伍惡眼楮瞟向別處,敷衍的哼哈了兩聲,支吾其辭。

嚴怒瞪著他,「哪里不一樣?」他等著听答案。

「反正就是不一樣就對了。」這下回答的更敷衍了。

殷邪握拳至唇輕咳一聲,微笑建議著,「怒,其實你可以去問曉冽,她應該會比較清楚。」

「哇拷!你們不要害我!」伍惡立即撲上去,一手搭在一個伙伴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說︰「我杰出的伙伴們,其實你們兩位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剛剛的意思是男人天生就要有寵女人的雅量,女人嘛,寵寵她們又何妨?疼疼她們,多給她們一點愛,她們就會回饋的愈多……」

「媽的,他剛剛是這樣講的嗎?」嚴怒很懷疑的問隔著一個伍惡的殷邪,覺得前後根本就是兩個版本。

「相去不遠矣。」殷邪很好心的回答。

「真是我的好哥兒們呀!」伍惡拍他們一記,三人繼續風和日麗的往前走,嘴里興致昂揚的輕哼著,「我們都太幸運了,曉冽是那麼優秀,紗紗做的飯菜又是那麼好吃,總舵主她豪氣干雲,芷丞可說是溫婉動人,而砂衣子就更不用說了,她……咦?她在干麼?」

走廊上,殷邪的教室前,砂衣子正在跟戴頤談話,他們靠得很近,戴頤似乎堅持要把某樣物品給她,而她也接受了,看樣子正進行到道謝階段。

「這小子是誰?居然連邪的女朋友都敢動?」伍惡不平了起來,雖然他的曉冽也是他從別人懷里搶奪過來的,但看到這種挖人牆角的實況,他還是忍不住想過去教訓教訓,告訴一下別人什麼叫先來後到的道理。

「你們先回教室吧!」殷邪一臉從容,看著伍惡和嚴怒分別進教室之後,他才走向砂衣子。

他優雅的介入他們中間,看到砂衣子手中拿著套譜,戴頤為她做的歌嗎?還頗為有心嘛!

「午安,兩位,今天天氣非常不錯。」他紳士的一笑,把眼光落在砂衣子力持鎮靜的臉龐上,盯了她足足有一分鐘之久,見她制服領口打的蝴蝶結有點松了,他隨即動手溫柔的幫她重新打結,眼楮還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長發披泄,令人炫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