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不得動彈。看到他毫無預警的走近自己,砂次子已經處于悸動邊緣,而他的溫柔動作又再再令她不斷加速心跳,如果她會死,絕對不是死于神秘人手中,而是死于殷邪的溫柔相待之下!
打好蝴蝶結了,但他修長潔美的指掌非但不離開,反而順鎖骨而繞,輕輕拂過她唇才收回。
殷邪瀟灑的頷首,「兩位慢慢聊,我先進教室了。」
她血液都快凝固了,然,適才被他手指拂過的地方恍似是熱的。
「你們怎麼了?」戴頤並不笨,他雖喜歡這女孩,但也不想乘虛而入,贏就要贏得光明正大,這才是男子漢該有的行為。
她的視線本能的停留在殷邪身上,挺拔的背影一走進教室即被蜂擁而來的同學包圍住,他是核心人物,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都是被追逐的目標,泱泱大將的風采是他獨樹一幟的氣質。
「我愛他。」砂衣子露出一抹笑容,答非所問的回答了戴頤的話。
而愛將藏在心底,永遠藏在心底。
***殷邪優雅的一笑,攔住步出教室的砂衣子。
「到家里去坐坐,我買了一部很棒的片子,你一定會喜歡。」他極為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像是細膩體貼又像不容反駁。
「好。」她笑了笑,並不意外殷邪的攔截。
逃避不是砂衣子的原則,兩人終有說再見和各奔東西的時候,即使不是今天,也會是在她回日本之前的任何一天。
于是他們來到殷邪那棟被她戲稱為「皇宮」的家,其實也沒多久沒來,她卻已感覺十分睽違。
為她月兌下制服外套,吻了吻她發鬢,殷邪將她帶到沙發坐下,「先听听音樂或看書,讓我做一頓豐盛的殷氏晚餐讓你品嘗。」
他就像個居家新好男人般進廚房去了,不一會又探出頭來,面帶笑容的問︰「砂衣子,你想吃澳洲牛排還是德國烤雞?」
「澳洲牛排。」砂衣子微笑回答,開始翻閱手中的地理雜志。
這是一本屬于殷邪的雜志,似乎借由此,她又更了解了他一點。
他體貼、細膩、幽默、瀟灑、從容、意態優雅、善解人意,擁有貴族氣質又挾帶著危險、一旦愛上他就會深深著迷……
就如她。
晚餐確實非常豐富,有她點的澳洲牛排,新鮮蔬菜沙拉和意大利面。
「你真的很會做菜。」只擅長煮拉面的她自嘆弗如。
「當然!」殷邪執起她手深情的一吻,笑意款款的看著她,「你知道的,我具備了任何娶你的條件。」
她不置可否的揚揚眉梢,笑著開始用餐,並給予他的烹調技術五顆星的高評餐後兩人移至視听室,幽柔的燈光下,她舒服的佔據了柔軟沙發的一角,準備好好欣賞這支片子。
殷邪端來托盤,里頭有兩只精巧的花茶杯組,另有茶壺、女乃盅、糖壺、茶點及糖果一應俱全,滿室醞氣梟梟,茶香正濃。
「今天喝俄羅斯混合茶。」殷邪微微一笑,走到屏幕前方將LD放好,將燈光調得更暗,再坐回她身邊,憫意的摟著她的腰,懶懶的靠在她身上,「親愛的,如果我睡著了,片子結束的時候叫醒我。」
影片開始了,片名叫「激情海岸」,殷邪擁有很好的音響設備,英國級品鑒听級的揚聲器完全捕捉了配樂的精髓。
黑暗中,她進入了澎湃動魄的劇情中,隨著主角生命的起起跌跌,看他們在歲月交替里如何的一再錯過對方,細膩的情感,濃烈的。
劇終,她忍不住為男主角落下淚來,余韻的激情還撼動著她的心靈,一時無法平復。
殷邪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頭顱舒適的枕在她肩上,微有重量,也有他獨有的氣息。
砂衣子眷戀的感受他的存在,手指輕輕畫過他俊挺的五官,深深審視他的每一個部分,才知道留戀他之深,已遠遠的超過自己的想象。
輕輕推他,他睡得很沉,她輕推了幾次才醒。
「結束了?」殷邪沖著她一笑,懶意十足的動了動頸子,趁她沒防備,一下子把她拉來,火熱的吻上她涼涼的唇瓣。
膠合的唇吻得難分難舍,狂吻染紅了她唇,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殷邪火熱濕潤的唇正停留在她雪白的前襟上。
他抬眼,深眸鎖住她。「我愛你,砂衣子。」
砂衣子一顫,他眼中的明顯的告訴她,他要她!
這太危險了,為了不間接傷害到他,他們不能在此刻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復雜關系,否則彼此的牽絆將更加的深。
砂衣子看著他的眼楮,「我們分手吧!」這不是容易說出口的,輕吐納後,她的靈魂就像驟然投身到荒島去似的,她將會百年孤寂。
他的眼先是瞇成一道縫,按著便毫不在意的微笑,恍若未聞她的宣判,再度攫獲她唇舌,熱燙燙的手掌抱住她,將她壓在身下,她看著他,難以預料他會有什麼行動。
殷邪卻什麼都沒做,只是漾著平靜自若的微笑。「你愛我,我們不可能分開。」
他也給了她宣判。
她該知道他不會接受,他剛才吻得她幾乎痛楚,這樣的一個男子,又怎麼會是隨便棄權的人?
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但前提必須是她解決神秘人的事件之後,她要確保殷邪的安全,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听我說,我們……」
「你的心跳得好快。」殷邪的沙啞言語截斷了她的話,他的手掌則撫蓋上了她的胸口,停留在心髒的位置,曖昧邪氣的舉動害她差點心律不整,「跳得這樣快,你確定我們還要分離嗎?」他似笑非笑,但又問得溫柔。
她太傻了,為他擔心,她忘了他是殷邪了嗎?
她的心髒幾乎要停擺,卻還是被動的點頭了。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支持你的決定。」殷邪笑了笑,松開她的身子坐起,順勢調明了室內燈光,讓兩人表情都無法再掩藏。
他答應了?砂衣子的情緒相當復雜。說不出為什麼,濃濃的失落在這時候突然爬上心頭,或許自己曾有過期盼吧,他會用蠻力將她硬留在身邊,他會死都不放她走……
事實證明他非但沒有,還很輕松的放她走了,不負他一向滿灑自若的傳言。
或許在殷邪的心中,他們彼此都是彼此的過客吧,往後他們的生命中將會有更多屬于各自的過客出現,而她的曇花一現只是為他多添幾分色彩罷了,空白的余頁也一定還會有其余霓虹陸續加入。
不需感傷的,不需。
「對了,我想送你一樣東西。」
殷邪突然把長發束了起來,朗朗笑容中,一束長發隨著剪刀喀擦,應聲落地。
「啊!」砂衣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太突然了,他竟……竟將長發給剪了,而她根本就沒注意到什麼時候他手里多了把剪刀,想阻止已來不及。
「古有雲,長發為君剪,這個君,是你。」他笑著把發束放到長形盒里,交到她手中,「見發如見君,這個君,是我。」他緩緩一笑,「別忘了我。」
凝視著他溫柔款款,砂衣子逼回鼻中那股酸楚的感覺,穩住紊亂的心情,勇敢的也擠出一個笑容。
她是不會哭的,因為她姓藤真,可是,她怎麼忘得掉這樣一個人?怎麼忘?
***一早,七點的聖柏亞大門口。
「老天!殷學長的長發……」把殷邪當神來膜拜的學妹們乍見短發的殷邪,全體忘了如何行走,在原地目瞪口呆。
「你們早。」殷邪神情俊朗,微笑走進校門,態度和藹,逐一與女孩子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