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棍敢奪愛 第14頁

兩人對望著,氣息都像盛夏的荒原,灼熱而干澀,四周的涼風似乎沒有任何作用,幸而天色已經轉暗了,兩人臉上的那陣喧囂紅潮才不至于太明顯。

他們竟然接吻了,她只能思想,卻幾乎不能動彈,看著他剛毅的唇線,曉冽不能置信自己剛剛才與他親密接觸過。

伍惡突然伸手取下頸間的鏈子,那是一條金色的鏈子,很粗也很俗氣,墜子是一張虎面,非常凶惡的虎面,那張虎面正露出凶猛的虎牙,看起來就令人不由自主地頭皮發麻打顫。

他突然露出一個又怪又令人心慌意亂的笑容,不由分說地把金鏈子往她脖子上一套,笑嘻嘻地的盯著她。

他這是什麼意思?咬了咬下唇,曉冽蹙緊眉頭,飛快地站起身,拾起一旁的書包,很快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第五章

秋天的黃昏喝點甜湯最適合,尤其是紗紗親手煮的綠豆豆花湯最受歡迎。

「再一碗!」嚴怒把空碗丟給紗紗。

紗紗慌忙接住那個碗,連同剛才章狂扔給她的那一個,匆匆飛向那鍋在電磁爐上保溫的綠豆豆花湯。

「咦?」紗紗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見著她要找的那個人。「惡怎麼不在?他最喜歡喝這湯了。」

她忙得直到現在才發現學生會里少了一個人,突然發現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往常像這種時候,去給她要再添第二碗的通常有三個人才對,那三個人當然是惡,狂和怒嘍,忍和邪向來斯文儒雅,不會做那種爭先恐後的事。

「他哪一種湯不喜歡喝?」章狂瞧了紗紗一眼,他正懶洋洋地在翻一本車訊,雜志的內容乏善可陳,還是手中那碗湯來得有意思多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章狂真的誤會她的意思了,紗紗急得猛搖頭,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他怎麼不回來喝湯……哦,不,不是!我想問的應該是他怎麼不在?」哦,老天,她被章狂給誘導了,瞧她語無倫次的。

「顏曉冽有一位名義上的未婚夫。」殷邪在位子里一邊看德文小說,一邊氣定神閑地喝湯,忽然在紗妙的問句後接上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邪,你听錯了,我不是在問曉冽。」紗紗溫柔地對殷邪一笑,把盛好的湯端給那兩個懶得起來的大男生。「我前兩節在視听教室有踫到她,我問過她了,她說她家里今天有個聚會,不能過來喝湯……啊!你的意思……」她突然捂住嘴,睜大眼楮。「你的意思是——是——」

殷邪是什麼意思?她還是沒有開口。

「我正是你的意思。」殷邪微微一笑。

「哦!怎麼會這樣?」紗紗憂心地皺起眉頭。

「你不必替顏曉冽擔心,惡雖然壞,但是那個顏曉冽也不是什麼小百合,小白菜。」章狂斜睨她一眼,露出完全了解她顧忌之處的表情來,譏笑地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她又開始疲于奔命地解釋了。

狂實在太厲害了,那麼容易就被他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她要怎麼樣才能不再迷糊,然後變得跟他一樣聰明高超呢。

「惡似乎還不知道顏曉冽有未婚夫的事。」江忍接上殷邪的話,他們已經很省略地把章狂和紗紗那段無意義的對話給跳過去了。

「有必要告訴他嗎?」殷邪站起來沖茶,繼續與他們閑談。

「我看還是他媽的不說得好。」嚴想故意事不關己地哼了兩聲,這是他掩飾自己感情和關心的方法。

「我投怒一票。」章狂揚揚眉梢,撇撤唇,諷刺地一笑。「惡又沒瞎了虎眼,顏曉冽是千金小姐大家都知道,同樣的錯沒必要再來一次,除非他準備去做換心手術,如果他要做的話,我打他五折。」

「五折!」紗紗羨慕的眼楮發亮。

「嗯,五折。」章狂逗著她,眼里有笑意。「你要不要?」

「我——」她激動得像要隔桌爬過去感謝章狂隆恩似的,隨即又想到這又不是百貨公司大拍賣,有五折優待有什麼用?她狂喜個什麼勁兒?「我——不用了,謝謝,有需要我再找你好了。」

唉,如果章狂他家里開的是百貨公司就好了,要不然屈臣氏也行,那她不是可以省很多錢了嗎?她最喜歡省錢了,這是別人無法理解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很好,非常好……

「愛情是盲目的,一旦盲目,擔心也無妨。」殷邪接續先前的話題,又很自然地把章狂和紗紗那段無意義的廢話給卡掉。

「那就讓他去擔心好了。」嚴怒嘀咕地挑挑眉,埋頭回去喝他的湯,他顯然對這種兒女情長的話題沒什麼興趣,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哪來那麼多廢話和問題,簡直無聊透頂。

「哈羅!談什麼談得那麼開心?」門被推開了,伍惡一臉笑意走進來。「哇!綠豆豆花湯耶!天呀,紗紗,我最喜歡你煮這種湯了。」

「我幫你盛一碗。」听到伍惡不假掩飾的贊美,紗紗快樂地拿碗盛湯去。

伍惡一擠到章狂旁邊坐下,笑意橫生。「好險我回來得早,要不然這些一定很快就會被怒給干掉,怒吃起東西來簡直人神共憤,還有你們,你們實在太壞心眼了,喝湯這種好事居然也不我我?幾個人躲在這里偷偷喝,你們還算哥兒們嗎?反省反省吧……」

「你剛才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殷邪忽而不慍不火地接口問。

「哪有你們好?」伍惡夸張地揚揚眉毛,丟給紗紗一個大笑容再轉頭開始數落起他們來。「你們有可愛的紗紗在這里為你們服務,你們就別再抱怨了,講多了她會傷心,讓女孩子哭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

「沒錯。」殷邪微微一笑。「男人應該給女人親吻,而不是哭泣,你認為呢?」

「你在說什麼呀?」伍惡故意把湯喝得淋瀝呼嚕的。

見鬼了,這殷邪魘也太可怕了,連他剛才做了什麼事都看得出來?這也未免太神了點吧!可是就在他嘀咕殷邪之際,顏曉冽那怔忡的表情突然浮上伍惡的腦海。

至少一分鐘,她被他吻後至少呆了有一分鐘那麼久。然而對于他們的那個親吻,直到現在他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也不願下定義。對她是喜歡嗎?似乎不夠強烈,不喜歡她嗎?卻又有點感覺,所以他是矛盾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當初既然他沒有保護好「她」,又沒有留住「她」,一切好不容易都過去了,他不想再去愛任何人,或者再讓任何人受到傷害,他不願發生在「她」身上的選擇題再重新來一遍,那不是個好故事,也不是個好題材。

沒錯,那只是個無心之吻,他一點要追顏曉冽的意思都沒有,如果他追她,那就是在為難她了,她的身分使他們不可能,他的身分也使他們有所障礙。總之剛才發生的事完全是氣氛使然,要怪就怪向晚的天色太迷人吧!

***

站在寬大明亮的穿衣鏡前,腳底下是厚厚的米色地毯,除了貼身衣物和一件白色蕾絲村裙之外,她身無寸縷。

曉冽看著鏡中的自己,她雙頰酡紅,眼里有著不可思議的明亮和感情,她那被吻過的唇有微微的紅腫,幸而有化妝品的發明,那是唇膏掩飾得過去的。

她竟然和伍惡接吻了。她從沒想過要奉獻給任何男人的唇瓣,竟為伍惡而開啟了。

原來吻的感覺那麼刺激,心蕩又迷離,當他的男子氣息撲近她時,她似乎料到他要做什麼,但是她卻沒有阻止,任他的接近,任他將兩人私密的部分連接在一起,任他輕輕敲了她心房一下。她像被魔法點過了似的,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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