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漢勇出擊 第25頁

「她很無辜。」嚴怒下巴繃得緊緊的,他從昨天就一直板著張臉,任何人的靠近都會讓他火大。

「芷丞何嘗不是。」殷邪微微一笑。

「你不必幫她講話。」嚴怒冷冷一哼。

「我為什麼要幫她講話。」殷邪再度微笑。「陳述事實是無所謂幫或不幫,因為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幫腔而改變。」

「媽的!她無辜嗎?」嚴怒轉頭面對殷邪,怒意盎然。「如果不是她,那幫人會那麼囂張地逃走?如果不是她,我大哥這次會無功而返?如果不是她,黃若杰會受傷?你還敢說她無辜嗎?」

殷邪絲毫沒被嚴怒的火氣給駭住,他從容不迫地轉身,再添一杯咖啡。「如果你連她的心情都不能明白,那麼,愛上了你,她才真的無辜。」

「你這是什麼意思?」嚴怒陡然火氣又上升了。

他不認為自己怪錯了芷丞,昨天她所獨的嚴重錯誤大家都看見了,不幸中的大幸是只有黃若杰一個人受了傷,而且傷不致死,如果那些歹徒狠一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槍殺的對象,受傷的人有可能是他大哥、是他們那些伙伴、是他、是芷丞!

因此他無法原諒她的疏忽和大意,無法!

「當一個人心情愉悅地走進一間陌生的餐廳,然後意外地看到了她的男朋友。以及她男朋友的哥哥,那麼,一般人會怎麼做呢?」殷邪笑了笑。「照理來說,一般人應該部會毫無理由就裝著不認識自己的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哥哥。然後自己吃自己的飯,對嗎?」

嚴怒的眉攢了起來,媽的!這家伙在說反話,他最擅長就是說反話來刺激旁人。

「你同意我的說法了?」殷邪再喝了口咖啡,嘴角浮上似笑非笑。「看來我們取得共識了。」

嚴怒的俊臉蒙上層灰。「你到底想說什麼?別拐彎抹角行不行?」

「我說了什麼嗎?」殷邪慵懶的微笑,他的回答十分不經意。「我什麼都沒有說,對了。芷丞早上來過,她約你五點在你教室一樓的棕櫚樹下見面,她會一直等到你去。」

「我不會去。」他悶悶地撂下一句。

殷邪微微一笑。「我知道。」但他眼里的訊息明明在說,他知道事情不會就此結束,必將有所轉機。

☆☆☆

五點十五分,芷丞頻頻看著手表,雖然離約定的時間才過了十五分鐘,可是她已經看了幾十次時間了。」

嚴怒會來嗎?她知道殷邪一定會幫她轉告,可是,他會來嗎?

她今天約他出來,並不是奢望他會原諒自己,她只是想跟他道歉,想向他說聲對不起,想表達她心中那股好抱歉、好抱歉的情緒。

從紗紗那里知道黃若杰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芷丞松了口氣,可是嚴怒連接她的電話都不願意,這又教她難過極了,自此之後,連朋友也不是了嗎?

她知道自己錯了,犯了個大大的錯誤。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她只是看到他太高興,想跟他打個招呼而已,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真的很笨、很不懂事、很莽撞、很粗心。

嚴怒一定厭惡死她了,他不會要一個這麼不機靈的女孩當女朋友的,像黃若杰那樣懂得靜觀其變的冷靜女孩才適合他,而經過這一次,想必他與黃若杰之間會有所進展吧!

她——該是她退場的時候了。

雨絲開始變大了,從毛毛細雨變為結實的水珠,芷丞又看了看手表,五點三十五分。

樹葉遮不了什麼雨,很快地,她渾身濕透了,雨水順著她的臉龐流到衣領里,有點涼意,她打了個冷顫,本能地抬頭看了一眼嚴怒教室的位置,但是她失望了,那里沒有人,半個人都沒有,學生幾乎都放學了。

不管等多久,她都要繼續等下去,就算變成傾盆大雨她也要等,就當作她給自己的懲罰吧!誰讓她笨透了呢!

☆☆☆

這傻瓜還要在那里等多久?她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冒的嗎?笨蛋!

「怒,你下去看看她吧!她好可憐。」趴在窗台往下看,紗紗十分同情雨中那嬌小的身影,再這樣下去,芷丞今天非發燒不可。嚴重的話,還有可能轉為肺炎。

她知道昨天發生了一件令大家都感到很意外的事,簡單的說就是警方部署要抓黑道的大嫌犯,芷丞無意中壞了事,導致了黃若杰受傷。

可是,事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嚴重到好好的一對情人必須形同陌路?她不了解,真的不了解,還可以好好談的不是嗎?

早上芷丞來學生會的時候,只有她與殷邪在,看到芷丞那副落寞的樣子,她似乎可以體會到芷丞的心情,芷丞一定非常非常的自責吧!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嚴怒明顯地把所有的錯怪在芷丞頭上,他不願意跟芷丞講話,他用冷漠又流離的姿態對待芷丞,在在都顯示了兩人的感情已經破裂,已經無法挽回了。

可是,如果說嚴怒真的想與芷丞分手的話,他大可以對她不聞不問,他根本不必理會她。

但事實顯然又不是如此,他五點鐘走過她的教室,從進來就一直站在他現在站的位置,他眼光落在窗外,看著一樓棕櫚樹下的那抹小小身影,他的眉心一直緊蹙著,也一直不發一言。

紗紗知道為什麼嚴怒會選擇來她的教室,因為只有這間教室與嚴怒的教室相反方向卻又可以完全看清楚一樓的動靜,因此他來了。

「怒,五點五十了耶。」紗紗嘆了口氣,開始在充滿霧氣的玻璃窗畫圈圈。「我看你再不下去,她一定不會走的。」

「她喜歡等,就讓她等,不關我的事。」嚴怒不為所動地說。

紗紗揚起了眉毛,嚴怒的答案讓小迷糊一個的她也不禁有氣。「你太殘忍了!我以為你只是脾氣差了點而已,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就不能去安慰一下她嗎?看到她這樣,你心里就好過嗎?」

「你不懂。」嚴怒悶悶地、煩躁地說,紗紗的話在他心底掠過一陣刺痛,很尖銳,也很鮮明。

從來不生氣的紗紗竟為了芷丞而動怒了。

「我懂!」紗紗的聲音高了起來。「我知道受傷的不是芷丞,但是她心里的傷口絕對不會亞于黃若杰肩上的傷!」說完,她拿起書包走出了教室,留下嚴怒一個人待在那里。

窗外。雨勢更大了,而天色也轉為暗沉,嚴怒看到芷丞拉緊了外套,一副不勝寒瑟的模樣。

都六點半了。她還要堅持等到什麼時候?

黑夜完全吞沒大地之標,嚴怒的腕表上指著八點,算一算,芷丞已經等了他三個小時,也淋了三個小時的雨。

嚴怒分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心里既是怪她卻又心疼她,他知誰昨天的事不能完全歸罪于芷丞,可是他大哥好不容易追蹤了幾個月的嫌疑犯就這樣子逃了,那伙人是破陳顯地那件大案的主要綴索,更何況他們還囂張地槍傷了黃若杰,這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忘記的事。

他閉了閉眼楮,視線還是停住在芷丞身上,夜已經深了,偌大的校園只剩值夜的守衛,若不這樣看著,把她的身影納入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他擔心她會有意外。

時間在僵持中飛逝,就在快九點的時候,有個男人靠近了芷丞,嚴怒一驚,以為是什麼登徒子闖進了校園,但他敏銳的視線很快地認出了那個男人。

他知道那名男子,他是教美術的老師,項守衡。

項守衡似乎很驚訝芷丞一個人在雨中,他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為她披上,並扶住她雙肩,將虛弱的她扶出了嚴怒可見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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