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漢勇出擊 第26頁

嚴怒皺著眉頭看芷丞被項守衡結帶走,那種心情是復雜,似乎為她不必再淋雨而松了口氣,卻又有勃然的怒氣。

他在氣什麼?這不正是他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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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在學生舍里,紗紗一邊忙著整理待會要送去給各年級的學生旅游資料,一面偷偷在瞄著嚴怒,他看起來似乎很疲累的模樣,是昨晚沒睡好吧!不知道他昨天有沒有下去找芷丞,該不會就這樣讓芷丞一個人在雨里等吧……

「紗紗,這里釘反了。」江忍把那些被紗紗顛倒裝訂的頁數抽出來。微笑地遞到紗紗面前。

「啊!對不起!」紗紗又手忙腳亂重新整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偷偷觀察嚴怒的神情。

將心比心,她覺得嚴怒與芷丞若就這樣分手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不是該好好珍惜緣分的嗎?

而且嚴怒目從與芷丞在一起之後,大家都感覺到了,他似乎笑容變多了,不再老挑著眉毛、板著張臉,也懂得體貼女孩子,這是大家所樂見其成的,而現在「怒,早餐!」伍惡笑嘻嘻地走進來,甩給嚴怒一袋小籠包。「昨晚沒睡好對不對?想著你的親親丞丞對不對?呀,就當我沒問,我要去上課了,這堂課太重要了,逃不得喲!忍,你走不走?要走呀,好,一起走吧!」

念了一大串之後,江忍與伍惡一起離開了,在學生會的成員里,只有他們兩個同班。

「怒,你現在要吃早餐吧,我幫你沖杯茶。」紗紗為自己昨晚的大聲感到很不好意思,她怎麼會沒頭沒腦地對嚴怒冒出那些話來,自己真的很雞婆耶!多管閑事。

茶沖來了,嚴怒不發一言地開始吃小籠包,他知道紗紗在偷看他,她大概很想知道,也很關心昨晚的結果吧!

「我沒下去找她。」嚴怒不痛不癢地說了句,把小籠包往嘴里丟。

「為什麼?!」紗紗聞言連忙沖到他身邊去,一臉的扼腕,沒心機的她呀,早已忘了該要掩飾自己在偷著嚴怒這回事了。

嚴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把空塑膠袋往後頭的垃圾桶一拋,站了起來。「我去上課了。」

在紗紗那股「我還沒听夠」的詢問眼神中離開,他心情欠佳地回到自己班上……

這一天嚴怒沒再回去學生會,一個人在教室待到快六點才離開,他還要去醫院看看黃若杰,听說黃若杰的父母對她這次受傷很不滿意,要求警方給予合理解釋,他必須去了解黃若杰本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態度,希望能對他大哥有所幫助。

走出教室之後,校園到處是一片溫馨的聖誕景象,五顏六色的裝飾品讓夜色燦爛了起來,歡樂的氣氛濃濃的,圍繞在整個校園之中。

嚴怒步出聖柏亞氣派的大門,往右邊的行人道走去,他知道有人從他一出校門就在跟蹤他,對方的跟蹤技巧很爛,似乎也不怕被他發現。

穿過幾條馬路之後,那名跟蹤者仍在跟,他朝M醫院的方向走去,沒特別加快腳步,但因為腳長,所以步伐頗大,後頭那人跟得很辛苦,到後來已經開始用小跑步在跟他了。

嚴怒冷不防地煞住腳步,他猛然回頭,蹙著眉心,傲然的姿態對上芷丞那時又怯又懼的眼楮。

怎麼?她現在這麼怕他嗎?

「你跟夠了吧!」他用凌厲的眼神瞪視著她,陰驚的模樣,就像惡夜的撒旦。

芷丞吞了口口水,倒退了一小步。「我……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她聲音小如蚊蚋。

「你想說什麼?」嚴怒冷嗤一聲。「你很抱歉?你不是故意的?」

奇怪?自己的語調怎麼愈來愈刻薄、愈來愈冰冷、愈來愈不像話,就像個喝醋過多的丈夫似地?

他在氣什麼?他自問著,匪夷所思的是,他現在竟然連自己也模不透?!

不過嚴怨可以斷定,他現在所氣的,已經跟黃若杰的傷完全沒有關系了。那麼,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我……我確實很抱歉……」芷丞咬咬嘴唇,眼底有一絲慚愧;「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是我一手搞砸的,我真的……真的……」

「小心!」嚴怒忽然護住了她,兩人雙雙躍在地上。一陣槍聲響起,顯然是有人要襲擊他們。

「走!」嚴怒拉起芷丞的手,很快地朝人潮洶涌的馬路狂奔而去,他知道那必然是那幫人渣干的,他們不甘心被警方所追蹤,因而來還以顏色。

可惡!他們竟連芷丞也想下手!

不知道奔了多久之後,嚴怒終于停下疾奔的步伐,他確定那班人並沒有追上來,或許剛剛的槍聲只是要給他們一個警告吧!

芷丞臉色發白地蹲子,心有余悸地喘著氣。

「你沒事吧?」他皺起眉頭,該死!自己竟忘了她的病,跑得這麼快,她的心髒一定很難負荷。

她搖了搖頭,臉色卻更白了,「我沒事。」

嚴怒想扶起她,將她擁在懷里輕撫,可是忽然之間,他腦中回蕩起一句話來——無論你愛或不愛她,她都會死掉!

他拳頭緊握,眼楮半眯了起來。

如果自己的愛帶給她的是危險、是刺激、是死亡,那麼不如由他來開口說分手,藉這個事件來分手,如此,她受的傷害或許可以降至最低。

「你現在知道你自己有多脆弱了吧!」他咬咬唇,用嘲弄的語氣從齒縫迸出這句話來,天知道要他說出這句話有多不容易。

芷丞呆了呆,不相信似地抬眼看著她。

「听好,像你這樣不堪一擊又嬌貴的女孩子不適合我。」他冷峻而清晰地說,「如果今天跟我一起跑的人是黃若杰,她可以跟我跑多遠都沒問題,可是你,你不同,你會要我停下來等你、救你、保護你,你只會妨礙我,嚴重地妨礙我。」

「嚴怒……」芷丞呆住了、怔住了、傻住了,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對她說出這麼尖銳的話來。「你自己回家吧!我還要去看黃若杰,希望你保重,我沒有太多時間負責你的安全。」

嚴怒拼命地要自己別看她蒼白的模樣,他冷冰冰地說完之後,立即轉身離去。

他知道芷丞一定在注視他的背影,他不能回頭,只能很快地拿出大哥大撥號。

「惡,芷丞在‘晴屋精品店’前面,你讓在附近的屬下來保護她的安全,看到她進家門為止……我沒事……謝了,」

幣掉電話,嚴怒忽然覺得筋疲力竭,迎面而來涼颼颼的夜風吹在他身上,他但願這陣寒風能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或許心在清醒一點的時候反而會更痛,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第九章

芷丞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踱著步子,夜已經很深了,晚風也透著寒意,她知道自己該回家,也知道高姨會很擔心很擔心她,可是她不想回家,一點都不想,家對她的意義是那麼的模糊,模糊得讓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人在乎自己的去向……

她走了一段長長的路,走遍每一條街道,視線所及的每家商店都是熱鬧的,百貨公司里的櫥窗也都是時髦和繽紛的,夜色在不知不覺中向她游來,她已經好疲倦、好疲倦,可是她還是繼續走著,心不在焉地走著,神思恍惚地走著,走到她的兩條腿又酸又痛,她仍不想停下步伐。

時間緩慢地流逝過去,街燈輝煌,霓虹閃耀,玻璃櫥窗的反影上是她零亂的披肩長發以及憔悴的臉龐。

凝視著櫥窗,這是她嗎?她慘白得像片紙,像片隨時會被風給吹走的紙。

如果自己懂事的話,就該好好地回家去,不該再為任何人添麻煩,是的。她該回家,完全完好地回家,如果她不能控制自己的病況讓嚴怒喜歡她,那麼,她起碼可以讓負責照顧她的高姨不必提心吊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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