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練習曲 第18頁

「喝!你、你做得真絕……」連一條後路也不留。

初日輝冷酷地一勾唇角。這才叫威脅,讓人痛恨卻又無力反擊。

「叫康月虹安分些,不要心存妄想,不是她的,她永遠也得不到,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永遠只有搖尾乞憐的分。」當年敢設計他,今日她就要付出代價。

他眼一沉,至今無法抹去心底的恨意。就因為康月虹,他被迫離鄉背並,背上百口莫辯的大黑鍋,還差點失去今生的最愛……這個仇,他非討不可!

忽地,一張朝他壁眉瞪眼的嬌顏浮現腦海,令他眼中寒意稍退,略微浮現一絲暖意。他幾乎可以預見某個女人在知道後定會怒責輕斥,罵他心太狠,硬把人往絕路上逼。

可是,他更想告訴她,不把這些心思歹毒的毒瘤連報拔起,他們就算只剩一口氣也會反撲,到時遭殃的不只是他,她和她所愛的家人亦難以幸免。所以他不狠不行,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便是自絕生路……

「想什麼?人都走了還在發呆。」陶四非走進執行長辦公室就看見好友兀自出神。他若是個心懷不軌的殺手,這家伙縱使有八條命也不夠用。初日輝看了他一眼,目光精銳。「合約簽下了?」

「哈,我出馬有什麼問題?汪雪的經紀人一見到我送上百萬珠寶,馬上哈腰鞠躬,必恭必敬地送上旗下明星給我們。」沒其所愛可是必要的商場手段之。

「目的達成了,廣告立即開拍。」他迫不及待要看心愛女子一展長才。

繪畫的事他幫不上忙,一條狗畫成大圓貓,筆拙得很,但是他能讓夏語綾在廣告業界發光發熱,成為當代的廣告新秀。

「猴急的同學,沒那麼趕吧?為了我們的小夏學姊,你也示好得太急切了,好歹留點男性的尊嚴,別急乎乎地像她養的小狼犬……」一見到主人就撲上去,興奮地猛搖尾巴討好。

「你說什麼?」初日輝面色一冷,黑眸寒例地射出冷光。

識時務者為俊杰,陶四非奸笑地呵呵兩聲。「沒什麼,不過是小夏學姊的魅力無窮,冰山王子也為之解凍,拜倒在她石榴裙……畦!謀殺呀,居然拿水晶紙鎮丟我?」如果砸破他腦袋會死人的。

「少拿語綾當你的取笑對象。」他不允許。

「啃!語綾哪,都直呼名字了,進展如何?你真把人搶到手了?」陶四非沒想到好友橫刀奪愛的動作這麼快。初日輝的眼神因想起某人而變得柔和。

「少來攪和,時候到了少不了你一份紅包。」

「好甜蜜呢,真教人眼紅,不過……」他話語一頓,拿出一本不算薄的國際版雜志。「你看過《微笑佳人》了嗚?我強烈建議你翻閱一下。」見好友神色有異,初日輝踫了踫封面,並未掀開。「有什麼是我必須知道的,你直接言明。」

「第六十九頁有一篇個人專題報導,美女鋼琴家情歸某企業二代,青梅竹馬的戀情受人囑目,她即將與交往多年的男友步入禮堂。」全文三千六百字,字字深情動人,感人肺腑,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終。

初日輝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在一听見「美女鋼琴家」的字眼後,立刻冷了眸光。「我們所知的那一個?」

「你該擔心的是她決定與之結婚的幸運男人是誰。」陶四非眼露同情的暗示。

「…她在哪里??」為了避開她,他已盡量低調行事,不讓自己的行蹤曝光,哪知她還能使出這一招。

「听說在紐西蘭吧。可是下一站的行程是亞洲巡回演出,以台灣為第一站,說不定我們說話的同時,她人已抵達桃園國際機場。」

那女人的思考邏輯令人難以捉模,神出鬼沒得教人防不勝防,實在恐怖。

「你是她未婚夫一事,最好不要讓小夏學姊知道,不然……」有口難言,注定死棋。

「我不是她未婚夫。」初日輝冷著嗓音道,接著就站起身。

「喂!你要去哪里?這事還沒解決」就不怕高潔兒找上門?

「找語綾。」他丟下話,隨即行色匆匆地離開辦公室。

「找語綾」三個字是通關密語,陶四非一下就明白其意,走得急是為了避免誤會產生,這男人趕著去護衛自己失而復得的愛情。

于此同時,好的不靈壞的靈,當年高中和初日輝一起練琴的美少女、今日首屈一指的美女鋼琴家,無論走到哪兒都是目光焦點的高潔兒,正緩緩走出機場,台灣的烈舊讓她忍不住昧了一下眼……

「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夏語綾睨好友一眼。神經兮兮的女人!

「看到你從蓮花跑車下來,送你上班的是個英俊到破表的超級大帥哥,他還很用力地親你。」張玉菁興奮的說。這一幕可是看得她目瞪口呆,心花朵朵開。

「你視力變差了,去配副眼鏡吧。我趕著將這畫面配上文字,你哪邊諒快哪邊待,少來煩我。」她有一堆正事待辦,沒空瞎起哄。

張玉菁不放過好姊妹,直跟她「盧」。「吼!偷談戀愛,我要告訴伊愷之,叫他來緝拿叛徒。」

「要說趕快去,別耽誤了,你這個大喇叭不四處放送才怪。」這大小姐的個性她還不了解嗚?典型的三姑六婆。

她忿忿不平地抗議,「喂!你很過分耶,誰是大喇叭?我要跟你切八段。」好朋友的關心這女人居然不領受,還嫌她大嘴巴,太傷人心了。

夏語綾正忙著處理計算機繪圖,手一點鼠標,存盤完成。「要切十段都行,拿把刀來。」

「嘩!玩這麼大呀?開開玩笑嘛……」真是的,想把她嚇死呀?她張玉菁可是天生膽子小。「唔,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好像沒見過。」不過膽小遍膽小,好奇心又勝過一切。

從小生長在富裕家庭,只要她說沒瞧過的富二代,通常使真的沒沒無聞,不是剛從國外回來的,二便是非本國人士,因為他們這些有錢人的子女從小常玩在一起,誰剛失戀、誰被甩了,全一清二楚。

「問那麼多干什麼?怠之與你無關。」夏語綾不想自己的戀情剛萌芽便鬧得沸沸揚揚,被每個人當茶余飯後的話題閑聊。

「你交男朋友耶!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怎麼可以不跟好朋友分享你的幸福呢?我要哭給你看呢。」別人不知情無妨,她張玉菁不能不曉得。

正所謂「物以類聚」,當厚臉皮的賴皮鬼遇上更不要臉的同類,也只有認輸的分。張大小姐的眼淚說來就來,淚珠馬上凝聚在眼眶,逼得夏語綾只好沒降。

「得了,算我怕了你。」真讓她哭,天下要大亂了。

「說吧說吧,我等著。」張玉菁收起淚水眨著眼,換上一臉期待,演技收放自如。

敗給她了。夏語綾失笑地揉揉自己發酸的手腕。「你也認識,他是初日輝。」

「初日輝……初日輝?!等等,他是不是小我們一屆的學弟,被你這魔女捉去美術教室畫畫那個?」這孤僻男孩她記得,他見誰都不理不睬,她好心打招呼,他冷著臉掉頭就走。

「是果上身,不是全果,怎麼話從你口中說出就走了樣?」多了有顏色的遐想空間。

張玉菁揮了揮手,「一樣啦,沒差,反正是沒穿衣服嘛。不過你們不是很久沒聯絡了,為何又搭上線,還這麼快就一副難分難舍的肉麻樣?」吻了一次還不夠,捉著雙肩又吻一次,連吻了好幾回,害躲在柱子後偷看的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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