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練習曲 第22頁

他以為自己酒後亂性侵犯了她,為此一直自責不己,良心上的不安讓他想試著接受她,畢竟犯錯的人是他,他不能不負起責任。沒多久,她說她懷孕了,是那一夜有的,他更加愧疚地想彌補。

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他八成會一直相信包著糖衣的毒藥是甜的,絕不會知道她用滿口謊言掩飾自己的惡毒。

某一天,一位曾經當眾向他示愛的日本女孩出了車禍,傷勢危及性命,基于他們共同朋友的懇求,他到醫院捐血,準備救她一命。

可是在手術室門口,他卻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天使般善良的高潔兒居然用刀割破急救的血袋,還一臉笑意地說︰「沒撞死你也要你活不成,敢和我搶男人,你去死吧。」

他忘了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渾渾噩噩地走了好長一段路,也有了領悟,開始回想兩人從何時越走越近。

不想則已,越想他越心驚,兩個原本無交集的人怎麼會揍在一塊?他巧遇她的機率在這陣子高得離奇。

後來,在霍子和四非的旁敲側擊下還原了真相,原來她才是始作俑者,那時不到二十歲的她計劃了這一切,包括假懷孕。

不,應該說懷孕是真,孩子卻不是他的。雖然之後他又和她發生過幾次關系,但為了確保不再傷害她,他做了萬全的防護措施,不讓她受孕。

不過也因如此,她便一口咬定是第一次時懷上的,而對于那一夜他全無記憶,自然全盤相信。

「是你愛我,說想跟我在一起的。我只是個柔弱無助的女子,需要照顧,哪禁得起你一再的溫柔愛憐?你還說愛我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幸福。」高潔兒神情向往的說。怎能不愛她?她是如此的愛他,愛得不顧一切。

「你說謊,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要自欺欺人到幾時?」他所謂的「照顧」,是因為他曾以為她真懷了他的孩子,所以有責任要讓他們母子倆衣食無缺。

可就算如此,那時他也沒想過結婚,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娶她,因為他不愛她。

誰知,她竟威脅他若分手就要告他強暴,信誓旦旦說他和她發生關系時,她未滿十六歲。

因此他又被迫和她交往了半年。

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之後她自個露了餡,在熱鬧的慶生會上,她的生日蛋糕上插著十九歲的蠟燭,她根本不是自己所說的未成年少女。

第8章(1)

潔白織指輕拔發絲,高潔兒一派優雅地輕笑。「這位不知名的野貓小姐,你該離開了,請把這張床讓給我和我的未婚夫。我們許久未見了,有許多離情要訴,他……這方面很強,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夏語綾愣住了。這是她該走了的意思嗎?

「該離開的人是你。很久以前我就和你沒有半點瓜葛了,你最好記住你有多不受歡迎,不要逼我親自送你一程。」初日輝沒給她難看,是顧念兩家多年的交情,他父親初京華與高潔兒的父親是商場上的朋友,兩家不但生意往來密切,私交也不錯,所以兩人自小認識玩到大,多少也有些感情。

但,對他來說並不是男女之情,而是類似于足的情分。

斑潔兒以手輕捂住嘴,咯咯發笑。「親愛的,你又玩起依依不舍的游戲了,這只貓兒才剛上手,沒玩過癮吧?你想拔了它的爪子才放手對不對?」

別人或許听不出她話中的含意,初日輝卻明白她隱含的恐嚇。

「你敢踫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後悔重回台灣這塊土地。」

「呵……瞧你認真的,真把我當成敵人了?我是最愛你的人,絕不會讓你為難的。」高潔兒翩然走近,坐上大床,一手壓住被褥的一角。

夏語綾困窘地不曉得能做什麼,她沒穿衣服,被子又拉不回來,光果著雙肩十分不自在。

「我再說一次,出去,你讓我開始不耐煩了。」初日輝眼神冷酷,保持警戒地說。

一般在主人的怒目驅趕下,來客通常會識相的離去,即使不甘願,也多半會迫于主人嚴峻的態度而有所收斂。

但是出人意料地,不吵不鬧的高潔兒卻動手解開了胸前上衣的第一顆扣子,慢條斯理地月兌起昂貴的雪紡紗洋裝……

「三個人比較不寂寞,反正這張床夠大,我們擠一擠,說不定還能有番旖旎的激情……」

見狀,忍無可忍的初日輝終于爆發攝人氣勢,下床快速取餅掉在地上的長褲穿上,再走到窗邊一把扯下及地的厚重窗簾,不怕把人砸傷似的將之扔向寡廉鮮恥的高潔兒。

窗簾被扯下後,頓時一室明亮,窗外的陽光煦煦透窗而入,使得室內一切事物清晰可見,毫無遮掩。

同時,一具潔白無瑕的半果雪軀也張顯在光線下,純白的洋裝已褪到足躁,美得不可思議的一雙女敕白長腿恍若透明,肌膚女敕白瑩亮誘人的光澤。

但僅是一剎那,一塊深藍的厚布立刻迎頭罩住她,而後初日輝便上前將她一層層包得緊實,就算她想掙開也困難,一條系繩還從她腰下往上綁,打了死結。

不過光是幾秒鐘的抬眸一視,夏語緩隨即認出她是誰,除了更顯嬌艷嫵媚外,她美麗的五官和輪廊未有太多變化,一如從前——

她是當年陪他練琴的漂亮學妹。

「原來你喜歡玩更高級的,口味稍微變重了些沒關系,我是你身體里面取出的一根肋骨,自然要配合你。」高潔兒無所謂的表示,反正迎合他是她活著的目標。

夏語綾錯愕地張大嘴。不敢相信在層層窗簾布的細綁下,這女人居然還能從兩腿間丟出薄薄的粉色蕾絲底褲?!

「喔……日輝學弟,你們要不要移駕客廳好好談一談,不要再做出對心髒不好的驚人之舉了。」她承認自己老了,禁不起驚嚇。

「你叫我學弟?」他不悅地冷哼一聲。

她干笑地偷拉被子,遮住胸前春光。「她自稱未婚妻,我總不好掠美,只能佔著學姊身分撈個便宜。」

他一听,更加不滿。「若有人能稱為我的未婚妻,那人非你莫屬,你別想把我推給別人。」

听到初日輝把自己千方百計想得到的頭餃給了另一個女人,高潔兒眸光一閃,又有了動作。

見到滑落地板,夏語綾直想抱頭哀嚎,簡直哭笑不得。末了,她無奈地嘆了口何一氣。

「去和她談談吧。你不怕被人看光,我可不想光著身子見人,我還有廉恥心好嗎?」非要她吼一吼,他才明白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嗎?

他看了看她,大眼瞪小眼,眠著唇退讓了。「不許胡思亂想,我和她早斷得干干淨淨,絕對沒有不清不楚的牽扯。」

「嗯,我听見了,你可以把衣服穿戴整齊了,袒胸露背的未免太養眼。」她忍不住說多了一句,口氣有點酸。

聞言,他繃得死緊的俊顏總算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吃味了?」

「是打翻一桶醋。我現在看你越看越不順眼,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礙我的眼。」她故意罵道,一副他有多討人厭的樣子。即使多了個外人在場,初日輝還是大笑,低頭吻了吻最愛的女人。

「我喜歡你為我吃醋,吃越多越好。」表示越在意。

夏語綾不以為然地輕哼,「女人醋吃多了就代表她的男人不夠好,才讓她沒有安全感。」

「有點道理,那你以後少吃點醋好了。」他邊穿衣服邊注意她的表情,唯恐高潔兒的出現讓她心里不舒服。

「你做不到讓我不吃醋嗎?你……」她頓了一下,神色復雜地看了正在用眼神殺她的女子一眼。「你先把她繩子解開好了,文明人有文明人的作法,相見好像退化成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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