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名人夫 第9頁

可是,他要幫他多久?他對自己的魅力不清楚嗎?不擔心她不簽字離婚,要黏他一輩子嗎?

不該想這些的,霍爺爺急著見她,是為什麼?

她突然打開包包,拿出化妝鏡,小心的將臉上的OK繃撕下後,又拿起化妝品涂了起來,即使車子仍在行進間,她化妝的手仍巧,可見這種情形也已訓練有素。

而讓孫斯淵看不下去的是,她持續的在擦傷的地方抹上遮瑕霜,「你在搞什麼?那有傷口。」

「就是有傷口,我怕沒辦法藏,霍爺爺會擔心的。」

他火冒三丈。她差點破相,她卻擔心老家伙會怎麼想?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將臉上的擦傷涂上厚厚的底妝,但怎樣都遮不了,她索性在那里畫了一朵花,再畫上夸張的眼妝。

他眉頭越皺越緊,不時的瞄向她。

「說我去參加一場化妝舞會,霍爺爺就不會懷疑了。」她很主動的解釋自己臉上的妝。

「他臥病在床,你去參加舞會,他會開心嗎?」他冷冷的反問。

「會,因為他要我快樂的享受人生,所以,就算畢業了,他也不要我急著找工作,他要我離開學生這個身份後,花一年的時間去看看這個世界,這是他寵愛我的方式。」她笑了,這個笑容美麗而耀眼,充滿著幸福。「我告訴他,台灣的美不輸國外,所以,我以台灣為起點,因為在台灣,只要他想見我,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到他面前。」

他無言,但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濃烈親情,感受到彼此為對方全心全意的付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再看一眼她綻放著幸福光彩的笑顏,他的心跳突然狂飆起來。

第4章(1)

比欣羽以為孫斯淵載她到醫院門口就離開,沒想到他會陪她進醫院。

在她的想法里,霍爺爺應該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但她錯了,孫斯淵的心思太深沉,她真好好難窺究他的思緒。

在搭電梯上樓時,她不得不先提醒他,「郭叔和吉叔都是性情中人,他們對霍爺爺相當忠心,平日輪流打零工掏錢,遇廟就拜,因為篤信有燒香有保庇,請神明保佑爺爺所以……」

他挑眉看著他。

「所以千萬別在他們面前說一些什麼‘惡有惡報’、‘罪有應得’的話,上回在他們面前說出這種話的人,躺在醫院半個月都還出不了院!」

丙然是黑道作風!他看出她的憂心,「放心吧,我是他們的手下敗將,也不擅長逞口舌之勇。」

她點了點頭,緊繃的心弦松了些。

一出電梯門,就見到郭剛和楊吉在走廊上來回踱步。

他們兩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霍爺爺已經找了欣羽小姐好幾次,偏偏最近她的工作較多,可能是知名度打開了,所以,她一直無法到醫院來看他。

他們兩個笨蛋撒謊的能力又不太好,霍爺的問題又一題比一題犀利,他們答得滿頭大汗,快招架不住。

兩個腦袋轉個不停,腳步也不停的人差點反方向的撞在一塊,好在,有人及時拉住一人。

「總算來了!」楊吉一看到拉住自己的竟是孫斯淵,臉上的愁容盡消。

冰剛也是樂得眉開眼笑,完全無視谷欣羽很努力的給他們擠眉弄眼。

倒是孫斯淵很納悶,他們要見的應該是谷欣羽吧?怎麼看到他如此開心?

「欣羽——哇,你這臉是怎麼了?」郭剛正要贊美她,卻突然注意到她的臉。

他這一叫,楊吉也轉過頭來看,「你的臉!」

「我是去參加化裝舞會,但衣服太豪華,所以,不敢穿來。」她一副沒什麼事的模樣,但孫斯淵已經直接送給她一記白眼。

「欣羽小姐,你騙騙躺地床上的霍爺還成,我們,你就甭騙了吧!」

楊吉搖搖頭,眼楮濕了,連郭剛的眼眶都紅了,人一老,淚腺莫名的變發達了。

「你們別這樣,你們不是自稱是‘流血不流淚的硬漢’,這樣的行為有點娘哦!」谷欣羽開玩笑的調侃。

兩人忍俊不住的又哈哈大笑起來。

楊吉說︰「是啊,我們越老越娘了,倒是,」他又跟郭剛點點頭,兩人上上下下的將孫斯淵打量一番,「這小子長得越來越俊,體格也越來越好。」

丙然是黑幫的人,還握著槌他的肩膀、胸口、看他這個少年仔夠不夠壯?力道可一點也不客氣。

拿他當沙包打嗎?孫斯淵臉上三條線,無言。不過,在兩人巨細靡遺的雷達眼掃描下,他維持一貫的淡然,與七年前,被強押上教學時的怒目切齒,早已不同。

應該說,經過這幾年的商場歷練,任何的真實情緒都被隱藏在他的心中,一直到谷欣羽出現,完美的面具才有了裂痕。

比欣羽放棄了,她一直努力使眼色,要兩人別像黑幫尋仇,挺直下巴、腰桿,將孫斯淵視為圓中心,繞著他打轉兼打量,但兩位叔叔中毒太深,她只能切進去,將孫斯淵拉出來,「爺爺不是急著想見我。」

「對啊,快進去吧。我們跟霍爺說,你今天要來了。」兩人這才急急催促。

但谷欣羽在走到病房口前,卻遲疑了,她看著站在身邊的高大男人,「你確定你要見霍爺爺?」

「有問題嗎?」

「請別透露我們最近在做的事。」

離婚嗎?他明白點頭,她低聲說了聲「謝謝」,這才打開病房的門。

這是一間相當奢華的病房,難怪,谷欣羽跟霍東維那兩名手下得那麼努力的賺錢,這根本與飯店的總統套房無異,寬敞舒適、采光良好,采用的是國際名牌的精品家飾,目光所及,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霍東維斜臥在病床上,眼楮原本無神,但在看到谷欣羽和孫斯淵同時走進來時,他又驚又喜,頗欣慰的望著走到他病床邊的俊挺男人。

太好了,小倆口終究還是兜到一塊了,這輩子,或許他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替欣羽搶到孫斯淵這個人中這龍。

「你終于出現了!」老人家的精力像是一下子回到那瘦弱的身體內,說起話來仍然很有力氣。

終于?他蹙眉。

「你自由了好長一段日子啊,我回來台灣治療也不只一年了,我三催四趕的要她去找你,她卻說她愛玩,還不想當個好妻子,」老人家說著也笑了,「瞧她的臉像個大花臉呢,這孩子還太孩子氣,我提醒她,她的丈夫三十歲了,是該公開另一半的時候了,我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去找你,但一個月過去了,她卻趁著我熟睡時才來看我,可不可惡?」

「霍爺爺,是你自己說話矛盾,要我玩一年,卻又要乖乖的當他的老婆。」

她小小的抱不平,但不敢看向孫斯淵。他的老婆,這幾個字,她怎麼念得這麼順,好不知羞啊!

「要你玩,就是要你去黏著他,他在哪,你就在哪,你們分開太久了,我老想著,是我這把骨頭太老了,不然,我早就強勢介入了。」霍東維長嘆口氣。脊椎不爭氣,他老躺在床上,能干啥?就怕沒能親眼看到她幸福啊!

比欣羽怎會不知道老人家的意思,她故意曲解,也突擊順從,心中老想著,因為還有心願未了,所以,他會一直撐下去、活下去啊。

想到這里,她眼眶微紅,連忙深口氣,對孫斯淵露出笑容,「對,若不是爺爺一直威脅,我還真的不想找你。」

帶有蹊蹺,但孫斯淵知道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候,不過他還是反問,「所以呢?」

什麼所以?她被問得語塞,一時間也不知該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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