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你該感謝霍爺爺,讓你先下手為強,不然,這幾年追我的男人中,比你條件好的可是一大串,可惜的是,我死會了。」
事實上她的行情確實超好,偏偏她就是心虛,問題出在「可惜」兩字該改成「慶幸」還適合些,因為那麼一大串追求者,她沒一個喜歡的,就丟出她已是人妻的身份來擺月兌!
是真的可惜嗎?所以想離婚?孫斯淵的黑眸里有著明顯的詢問。
此刻,霍東維突然笑著開口,「斯淵,你別听她胡說,她的一顆心在跟你結婚的那一刻開始,就系在你身上——」
「霍爺爺!」她粉臉羞紅的打斷他的話。
「我可以作證,她連個男朋友都沒交。」
「對啊,因為她是有丈夫的人,不可以爬牆,不可以劈腿,哪像某人在學生時期的仍很精彩,到出社會後,才比較收斂些。」
楊吉和郭剛一人一句,話說得又快又直白,谷欣羽羞窘不已,連想插話的機會都沒有,一張俏臉還紅得跟隻果沒兩樣,眼神自然也不敢往孫斯淵瞄去。
「別談我了,霍爺爺,急著見我不是?」改變話題比較安全,但她錯了!
「對,你把孫斯淵帶來正好,霍爺爺想抱曾孫了,請你們勤勞點辦事。」老人家勾起嘴唇一笑。
楊吉和郭剛噗哧爆笑。
比欣羽粉臉爆紅,怔怔的瞪著霍東維。
孫斯淵則是表情復雜。
「霍爺爺,你別亂說話!」她這下真的不敢看孫斯淵了。
「怎麼不急?我又不願做手術,壓在背後的腫瘤還能作怪多久?」看出谷欣羽要安慰他,他搖頭制止,「手術的風險太大了,我可不要不明不白的去見你父母,雖然躺著不方便,但還能听、能看、能說。」他的目光移到多年不見更顯俊美的孫斯淵身上,再回到自己的寶貝身上,「我想私下跟他聊聊。」
「這……」她馬上擔心的看向孫斯淵。
「女大不中留啊,欣羽,你怕霍爺爺會對怎樣?他年輕力壯,我現在可是躺平的,你有沒有擔心錯人?」霍東維忍不住調侃她。
「霍爺爺。」她夠糗了呀。
「那還不出去?不然是要貼身保護,還是……」
「好好好,我出去了。」她投降了,再說下去,能听嗎?酡紅著臉頰,她轉身背對著老人家,看著孫斯淵,以嘴形說︰「別提到不該提到的事,拜托。」
他點頭承諾,楊吉跟郭剛也跟著谷欣羽出去,當病房門關上後,他靜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霍東維,即便生病了,這個曾經叱 美、加黑道的男人看起來仍然很威嚴,眼神一樣犀利。
「你坐吧。」霍東維道。
他點點頭,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
「自由了那麼多年後,再看到美麗純真的欣羽,你還怨我當年逼你娶她嗎?」
他深吸口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沉默是嗎?算了,你跟欣羽應該踫面沒多久,還沒有跟她說你是被迫娶她的吧?」他一臉凝重,「我有交代楊吉和郭剛就算要跟你撂狠話,或是再威嚇你父母的人身安危也行,但你被迫娶欣羽一事,絕對不許讓她知道,那孩子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她才願意娶她的,我不想讓她的心受到傷害。」
看來谷欣羽還是向他隱瞞了部分事情。盡避听出一些端倪,但他仍平靜回答,「我沒說,只因為我不希望她來找你哭訴時,你又派人危及我父母的生命。」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我為了名利做了很多壞事,但人一倒下後,我發現所謂的名利都變得很可笑……」
接下來的時間,霍東維像個尋常長輩,說了好多要孫斯淵好好照顧谷欣羽的話,另外,他也談到自己的憂心。他躺在這里一年了,雖然還能勉強透過楊吉和郭剛去執行美、加兩地的幫派活動,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勢力漸微,相信再過不久,黑旋幫就會完全月兌離他的掌控。
老人家說到這里,露出難得的失落。
「不會的,不要擔心。」孫斯淵不假思索的安慰。
「不會?我的七十大壽就快到了,就一個月整,但到現在還一點聲音也沒有,你說呢?沒用了,一個逞凶斗狠的幫派老大,此刻也不過是名垂垂老矣的歐吉桑而已。」說著說著,老人家疲累的合上了眼,不知是睡了,還是不想再嘆息下去。
孫斯淵看著他滿頭灰白的頭發,臉上的皺紋,歲月終究是不饒人的!
病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他回頭看著谷欣羽,她放輕步伐的走進來,凝視著熟睡的老人家,「他睡覺的時間好像越來越長了……」
「我們出去談吧。」他心里有不少疑問。
比欣羽在麻煩楊吉兩人照顧霍東維後,便跟著孫斯淵步出醫院大門,轉往一旁的公園。
時已黃昏,橘紅色的夕陽穿透交織的樹蔭,兩人在一座隱密的涼亭坐下。
傍晚,涼爽多了,不少人在公園里散步、運動。
涼風習習,孫斯淵將跟著霍東維聊的內容簡述給她听,她只是靜默。
接著他問出自己的疑問,想知道為什麼楊吉跟郭剛看到他時說「總算來了」,就連霍東維也以「你終于出現了」為開場白,甚至,交代楊吉跟郭剛再次威嚇他父母性命安危等事。
她咬著下辱看他,「你一定要知道?」
他直接給她一記冷眼。要不然,他是說辛酸的嗎?
「那好吧。」
第4章(2)
她娓娓道來。
原來霍東維覺得她長大了,而三十而立,今年滿三十的孫斯淵,也該面臨成家的問題,希望她能找到他,公開他們的婚姻關系,因為,他怕自己的時間會不夠,他想看到她幸福,才能放心離開。
「我原本不想去找你的,我總想著只要他的心願尚未達成,他就會為了我再撐下去,所以,我便要求郭叔和吉叔,一切由我來跟你接觸就好,請他們別干涉——」
說到這里,她身子突然晃了一下,他連忙拉住她的手,「怎麼了?」
她粉臉通紅的搖搖頭,看他握住她的手臂,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的心髒又開始怦怦亂跳。
他收回手,注意到她的臉紅紅的將雙手壓在自己的月復部,「你肚子不舒服?」
「沒、沒有。」她突然想起從早上五點起床開始,塞了兩塊吐司當早餐後,她就忙到團團轉,到現在都可以吃晚餐了,但除了水,她沒再吃過一口食物。
本嚕咕嚕!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
她羞紅臉,急急的開口,「事實上,在知道你是被迫跟我結婚後,我就打定主意要把你人生還給你,所以,我才編了自己要被包養的事你談離婚,我只是不想再讓你趟這渾水……」
她越說得快,但她可惡的肚子啊,咕嚕咕嚕的大唱空城計。
她一整個糗到不行,若真有地洞,她早鑽進去了。
他忍俊不禁,也不得不承認臉頰泛紅的她美得很令人心動,最重要的是,原來,她的用意如此簡單,他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太久了,早不信人心可以如此簡單。
他低頭看一下手表,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到一家餐廳訂位。
「走吧,我們邊吃邊談。」他起身。
「去吃飯?我跟你?」她還是沒敢看他。
「對。」
「可是?」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他,「你確定要跟我混這麼久?不必進公司?我已經全說完了。」也糗到不行了。
「那就純吃飯,我的公司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工作,若事必躬親,那我也不必請那麼多人。」他不是傳統的老板,眼楮要死盯著手下的人有沒有盡心做事,而是各司其職,只要完全分內的工作,都可以自行調配工作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