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手富滿門 第39頁

孟淼淼在意的是「敢」!趙敏敢做敢為,敢為愛付出一切,而小昭的愛畏畏縮縮的,不夠光明正大。

不過呢,當她數著銀票時她還是非常感謝金庸大俠,因為她記得的八成內容為她賺進不少銀子,每個月一刷五萬本還賣不夠,再刷、三刷、四刷,刷到都忘記幾刷了,活版印刷太好用了,出書量大又快。

「坐好,別動,畫眉。」又不是蟲,扭來扭去像個什麼樣子,從小到大就沒一刻安分過。

「娘呀!您已經畫很久了,可不可以別畫了?」孟淼淼覺得自己是塊畫板,隨人在五官彩繪。

「你別動,我快畫好了。」就差一筆。

「我不動很久了,快成廟里的石頭了。」肩膀好癢,先捉一下好了……啊!什麼描到嘴巴了?

嗚!她不過抬下手而已,怎麼又要重來了?

「噗嗤!」大花貓。

為什麼她要坐在這里忍受著辱?

「另一個娘,您別笑,我是您生的,要是我畫丑了也是您的責任,您把我生丑了。」

本來很感傷的蔣秀翎聞言笑得止不住,眼角的淚滴是笑出來的而非難過地想哭,一遇到這個逗趣的女兒,真的什麼傷心的事都不翼而飛,忍不住想笑。

「你丑你的,關你娘什麼事?是我把你養丑了,跟你秀秀氣氣的姊姊比真是差多了。」人家養的是大家閨秀,她家這只是野猴兒,明明長相一樣,性子卻天差地別。

「母不嫌兒丑,兩個壞娘。」居然取笑她。

昂責畫眉的是秋玉容,捧月復大笑的是蔣秀翎,一旁掩嘴輕笑的是顧清蓮。

兩個娘和一個姊姊是孟淼淼最親近的人,她在所有人的寵愛中不滿的扁著嘴,瞪視拿她當笑話看的至親。

「好了、好了,我們淼淼國色天香,麗質天生,可以嫁了。」長大了,像樂花兒一般開放。

「娘,我今天就要嫁人了。」不會是樂昏頭了吧!

「禍害」終于嫁出去了。

「我知道,我只是很同情歡哥兒那孩子,竟然不幸娶到我的女兒。」苦日子要來了,他怎麼受得了?

此話一出,蔣秀翎又笑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孟、顧兩家比鄰而居,一邊是三進院宅子,屋主顧明森是今年加開恩科的新科狀元,皇上有意重用,尚未任職,被御史中丞之女榜下捉婿,正在議親中。

另一邊五進大院,住的是顧四郎一家人,兩家人親如一家,在相鄰的牆面開了一扇門,不上鎖,大開。

「娘,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嗎?這麼嫌棄的話居然由您的口中說出。」什麼娘嘛!莫長歡才是她親兒子吧。

「是你娘才嫌棄你,要是到了人家家里才被嫌棄,你這輩子就完了。」還真是不舍,這麼點大的娃兒如今都要成為別人家的,她還是有點心酸。

看著穿上大紅嫁衣的女兒,秋玉容腦中過很多女兒小時侯的畫面,有調皮的,偷騎隔壁家的豬;有淘氣的,把點燃的爆竹丟到鴨子群里,把鴨子嚇得不生蛋,耍賴的、裝傻的、瞪人的、撒嬌的……歷歷在目。

「妹妹,姊姊來給你添妝。我沒什麼好東西,也就宮里的玉如意,還有,謝謝你。」她有個好妹妹,善解人意。

七皇子府剛開府不久,內務府撥下的銀子並不多,整修再加上人情往來,其實手邊的銀子不太夠用。

而妹妹一口氣給了她兩萬兩當壓箱銀,舒緩了府中不少窘迫,他們才能緩過來維持日常運作,開門見客。

「不客氣,我本來就說過要照顧姊姊,我有很多銀子……娘,您打我,今天我最大,我要成親。」毆打新娘子太過分了,把她打傻了不就變成傻新娘,長歡哥哥多虧呀。

「七皇子妃,您要是缺錢盡避跟她拿,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幫她疏財積點德吧!

秋玉容從沒想過女兒膽子比天高,她二哥種的兩季稻賣出一萬兩已是高價了,她轉手賣到北地翻了好幾倍,而且還有人搶著買,簡直是奸商。

「呵呵,不要再說了,你們兩個太逗了,若不是我敢肯定荷姐兒是我親生的,真當你們是親母女。」一來一往的對話看得出情感深厚,沒有半點芥蒂。

有時候她很嫉妒秋玉容,明明不是親生的,卻能讓荷姐兒視為親娘,兩人相處親如母女,從無一絲隔閡,荷姐兒在她的關懷下恣意歡快,雖不是親生卻更勝親生,一條切不開的無形臍帶將其緊緊相連。

但是更多的是羨慕,她和蓮姐兒之間親近卻不親昵,一手養大的女兒從不在她的懷中撒嬌,只有畏懼膽怯,不遠不近的看著,不會主動的問一句「娘您好嗎」。

「娘,您還好嗎?不要笑太多,小心脹氣。哎呀!您們到底怎麼了,好偏心,姊姊嫁人時個個哭得稀里嘩啦,好似她一嫁千里,深陷龍潭虎穴不得月兌身,而我嫁衣一披是歡天喜地,似是丟出燙手山芋,普天同慶……」

孟淼淼的話一出,屋里的女眷都笑了,把她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下,還真是如此,分明是感傷的事,為何換了一個就變得無比歡喜?她們也想不透。

還有一個人是真正歡喜的,而且迫不及待。

第十一章  等待已久的大婚(2)

「淼淼,我來娶你了,快跟我走……」

一道艷紅的身影幾個起落,如虹劃過,落在貼著相連囍字的院子里。

吉時到了嗎?

啊!他……他怎麼進來了?

秋玉容與蔣秀翎慌忙起身,看看喜娘來了沒,但兩人還沒走到門口邊呢,新郎倌就擅自闖入,口中不住的抱怨。

「淼淼,幾個大舅子、小舅子太過分,欽天監定下的良辰吉日,他們居然攔著不讓我娶你,還說想娶你就得把他們打倒。」他哪敢動手呀!手一動就完了,別想洞房花燭夜。

「你……」她想問,你就這麼闖進來呀?可是沒等她開口,清亮的少年聲音十分興奮的響起。

「三姊,三姊夫太厲害了,他用飛的飛過大哥、二哥、三哥的頭頂,把等著用對子難倒他、斗酒斗倒他、比劍技壓倒他的哥哥們忽略了,氣得他們臉都發黑,在前院咆哮……」小報馬仔一臉崇拜的如實描述。

包含孟淼淼在內的女眷,每個人都撫額喊頭疼,真有那麼急嗎?也就片刻的事而已,成個親罷了,為何變成鬧劇?

但是身穿紅衣的莫長歡沒听見她們心里的嘆息,一張嘴巴咧到耳後,笑得有點傻。

他一見新娘子的紅蓋頭尚未蓋上,一個勁地取來覆上,看得蔣秀翎、秋玉容石化當場。

那是當娘的活呀!為女兒送嫁,讓她在夫家一生和順,夫妻鶼鰈情深,喜帕一蓋,福壽綿延。

誰知被人搶先了一步,這個莫長歡……太混了。

他被兩個岳母同時怨上。

「淼淼,我背你上花轎。」

沒等孟淼淼搖頭,肆無忌憚的莫長歡背起新娘子往外飛,正好遇到要進院子逮人的孟明森兄弟三人,他咧嘴笑,又從他們頭頂飛過去,令三個大男人氣得想把他撕了。

什麼拜別、送親都省略了,直接送入花轎。

形同搶親的行徑在京城中掀起軒然大波,一直到多年後仍令人津津樂道,蔚為美談。

日後有人想仿效卻被親友團打個半死,老婆娶回府只能干瞪眼,辦不了事,因為心有余而力不足。

「淼淼,起轎了,你要坐穩,回府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耳朵彷佛還回蕩著「拜」這個字,從深沉睡意中醒來的孟淼淼睜開發澀的眼皮,入目的紅讓她有片刻的暈眩,怔忡了好一會兒,不知身在何處、自己是誰,她是孟淼淼還是顧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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