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冰月 第16頁

這話令她微愣,他回過頭,眸光陰冷,嘴角緩緩牽起。

意味深刻的冷笑驚懾了水月,她撫住律動急遽的心窩,忽地感覺不對勁。

這心跳,實在太快了,猛烈得她幾乎撐持不住,還有她的身子,似乎莫名發起熱來,體內的血流像在燒,在沸騰。

她睜大眼,抬起手臂,驚愕地發現一向蒼白的肌膚竟漫開一抹嫣紅,好似擦了胭脂。

這究竟怎麼回事?她急促地喘息,倉皇地望向火影。

他倚著梁柱,雙臂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你在酒里放了什麼?」她指控地問他。

他聳聳肩,「比妳在湯里放的東西好,至少不會致命。」

「我沒下毒!」

「是嗎?」他冷覷她,「那風勁今天交給妳的小紙包里裝的是什麼?總不會是女兒家的荷包吧?」

「那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迷藥啊!風勁說若有需要,她可以每晚調一點在酒里給他喝,讓他沉沉入睡,不至于對她動手動腳。

她雖然接下了,卻從沒打算用在他身上,因為她相信他的承諾。

「火影,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妳敢說風勁跟妳之間沒有一點默契?妳敢說他對妳沒有私心?妳敢說今天你們在亭子里見面,沒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他一字一句擲向她,愈到後來,愈是冰冷。

「你、你都看到了……」

「不錯,我都看到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毫不避嫌--妳好樣的!水月,妳究竟有沒有把我放在眼底?」

「我、我……」她好難受,全身發熱發燙,連話也說不完整。

「妳根本一點也不在乎我吧?」他恨恨地逼問她。

她無法回答,連他問了什麼都听不清,腦子一片暈沉沉。

她好熱,好熱!這是地獄之火嗎?怎麼能將她全身蒸得如此之燙?就算是最酷熱的炎暑,她也不曾感受過這樣的灼熱。

她不僅燥熱難耐,體內深處還隱隱涌出一股強烈的渴望,那渴望,從腳底竄起,直抵下月復。

那渴望,從隱微到深沉,到轟然爆炸,在她眼前迸出點點星火。

「給我……給我解、藥。」她頹然跪倒在地,語不成聲。

「妳真的想要嗎?」相較于她的熱,火影的嗓音顯得好冷。

「給、給我。」她使勁抓扯著衣襟,有股沖動,想將它撕破。

他嗤笑,來到她面前蹲下,抬起她忽紅忽白的容顏。「這東西,唯一的解藥,就是我。」

「什、什麼?」她痛苦地閉上眼。他說什麼,她听不懂。

「妳服下的,是一種名喚『思春』的藥。」他冷冷地微笑,「思春,懂嗎?」

思春?莫非是……一種藥?水月惶然一驚,在思緒迷茫間,領悟了自己所處的境地。

她竟服下了藥,能使烈女變蕩婦的藥……

「你、太過分了!」她恨得咬牙切齒,猛然伸手抓住火影衣襟,可玉手一觸及他堅硬的胸膛,下月復深處居然竄過一股暖流。

扭扯成了撫模,她貼向他,意亂情迷地嗅聞屬于他的味道。

陽剛的、純男性的、蘊著淡淡酒氣的味道,重擊她心窩。

「想要我嗎?」他啞聲問,方唇曖昧地貼上她耳畔。

她全身激顫。她想要,想要啊!她恨不得能立刻剝卸阻擋兩人肌膚相親的衣衫,深深埋入他懷里。

「若妳肯求我,我可以考慮給妳。」他說,白牙輕輕咬住她耳垂。

她神智一昏,雙手像自有主張,一把扯開腰間系帶,黑袍下的單衣,因此若隱若現。

他看著她自解羅衫的動作,眸色一沉,染上濃濃。

薄薄的單衣里,還有一件素色肚兜,系帶在她腰際打了個小巧的結,他探手,主動解開那系結,接著,又替她褪下單衣,露出肚兜。

他想立刻佔有她,想立刻摘下眼前這朵他總是可望不可及的花朵,他,想摘下她……

「說妳要我。」他滿頭大汗,強自凝聚全身意志力,抬起頭,離開她胸前惱人春色,直視她迷蒙的眼,「說妳要我,水月。」

她不說,不能說!

縱使欲令智昏,水月仍沒忘了自己必須守住處子之身,她緊緊咬牙,不讓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求饒。

「這麼倔強?」他冷下眼神,「還是妳對風勁的愛當真如此堅貞?」大掌探入肚兜。

「啊……」她嬌吟一聲,嫵媚柔膩的聲嗓瞬間燙紅了火影耳根。

她絲毫沒注意到他的迷亂,一心為自己的吟聲羞慚。

她好恨,真的好恨好恨。

「你別……這樣,不許你……辱我……」從沒有人膽敢如此對她,就連風勁,也不曾挑戰她身為護國巫女的尊嚴。

「你、放開……」她迷離低語,想推開他,偏偏全身嬌軟無力。

他笑了,笑聲清銳而冷。

他在嘲弄她,他不信她是真心想推開他。

他以為她只是垂死掙扎而已,她遲早會投降,而他,氣定神閑等著。

他竟敢瞧不起她!

水月狠狠咬牙,不知哪來的力氣讓她終于推開了火影,搖搖晃晃起身,踉艙地前進數步。

她像瞎子模象似地,抱住了冰涼的梁柱,希望能藉此冷卻體內的燥熱。

可她泛紅的肌膚不但沒降溫,反而燙熱了梁柱,她尖叫一聲,忽地發了狂地揮手掃去案上杯碗盤盞。

廳內所有能砸的、能摔的東西,都教她拿起來砸了、摔了,巨響驚動了廳外的宮女,急急推門搶進。

「發生什麼事了?」她們慌喊,一見廳內的凌亂,再看到臉色潮紅、衣衫半敞的護國巫女,全數愣在原地。

「沒事。」火影板著臉,橫臂抱起歇斯底里的水月,不顧她強烈的掙扎,一路將她抱回房里。

他鎖上門,不許有人任意打擾,然後抱著懷里火熱的嬌軀,和她一起滾上床榻。

「你走開!走開!」水月尖喊,粉拳握起,氣憤地搥打他,可一雙修長的腿,卻緊緊勾纏住他。

違心之論。她其實根本不想讓他走。

她已經無法放開他了,就像他,也無法控制自己。

「說妳要我。」他命令她。

「我不要!不要!」她仍不肯認輸,使勁推開他,在床榻上匍匐蠕動。

蔥蔥十指,瘋狂地揪扯著床褥,銀牙緊咬,咬破了下唇,可,還是滅不了體內狂燃的火烙,絲毫沒有稍稍停歇的跡象,她好恨,又好怕。

快承受不住了,她已經開始感到痛楚,強烈的空虛在下月復蔓延,如火燒,如刀割,凌遲著她。

她開始抓自己,指尖如野獸的利爪,殘忍地劃過自己柔女敕的肌膚,劃出一道道血痕。

「妳做什麼?」火影一驚,急急扣住她的手,不許她傷害自己。

「你走開,放開我!」艷紅的血,滲出她的唇。

「別這樣,水月,別這樣!」火影心驚膽戰,她瀕臨瘋狂的舉動嚇著了他。

為什麼這麼倔?為何寧願傷害自己都不肯求他-聲?只要她一句話,他願意給她所有的溫柔與疼愛啊!為何她就是不從?

「火影,火影……」她忽然痴痴喚起他,看著他的眼,氤氳泛紅,慢慢地,孕育出瑩瑩淚水。「我好恨你,好……恨你……」

他驚懾,不敢相信自己竟弄哭了她。

「若我、若我今晚……你一定……後悔……」她重重喘息,言語難以連貫。

她臉發紅,唇卻泛白,衣衫因冷汗而濕透,緊貼住肌膚,勾勃出嫵媚誘人的曲線。

她忽地抓住他臂膀,眼眸因得不到抒解而布滿血絲,牙關也因禁不住這極度折磨,一陣陣打顫。

「你、你會……後悔……」她顫著聲道,嬌軀開始痙攣。

他後侮了,他已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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