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難得腦袋當機,關銀鷹看起來陷入痴傻狀態。
「拿去,你的兩個波羅面包,就當是付給你的傳話費。」兩團熱呼呼的面包塞進關銀鷹手里,他都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阮綿綿推出門外。「歡迎下次再度光臨!」
她的聲音有點兒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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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真是好笑到爆!炳哈哈~~」
「邊吃面包邊笑,你不怕噎到嗎?」坐在骨董桌後方,皇焜一手揉著發疼的額角。
他只不過讓關銀鷹幫忙還套西裝而已,沒想到短短幾分鐘時間,卻還出一條仇恨來……這樣叫八字合?
看來阮女乃女乃算錯八字了,他跟阮綿綿根本就是八字超級不合,才會第一次見面就打了場混戰,第二回連面都沒見到,就惹出仇來了。
「噎到也甘願!噗~~哈哈哈~~」面包屑噴出。
還笑!
「我上去躺躺,你自個兒慢慢笑吧,笑夠了就快滾,別忘了幫我把門關上。」皇焜頭痛的從桌子後面起身。
「喂,需要躺上床補眠的應該是我,你看起來昨晚睡得挺飽的,還睡干麼?」關銀鷹趕緊收斂笑意,以免得罪這位好朋友。
「你要睡也行,讓給你。」只要他別再像白痴一樣笑個不停,還笑得那麼囂張。
「我會認床,你的床我睡不著。」看著朋友那張冷冷的臉,他努力把最後一口笑意連同面包一起吞回去。「好了,我要回去了。明天開張時再給你送大禮來。」
拍拍雙手,留下一地板面包屑,關銀鷹大牌的走掉了。
皇焜很想沖出去把他逮回來掃地,但一想到他囂張的笑聲,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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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有人在嗎?哈,皇先生?你在嗎?」阮綿綿清脆獨特的音嗓在外頭響起。
收好掃把,他踩著沉穩的步伐走出內室、來到外廳,便看到嬌小玲瓏、短發蓬松的阮綿綿站在門口。
「阮小姐有事找我?」來尋仇的嗎?動作這麼快?
皇焜一臉無奈的看著阮綿綿,腦袋自動浮現阮女乃女乃的身影,祖孫倆的影像交疊,還真是出自同一品牌。
「我是來道歉的,剛剛誤會你了」這次沒叫她小妹妹了耶,好吧,對他的壞印象再勾消一些。
阮綿綿粉女敕的圓臉上掛著善意的微笑,嘴角兩邊有可愛的小梨窩,手上提著眼熟的黑色衣物袋,看得出來她這次是來和解而非尋仇。
罷才她可是氣得把店丟給工讀生阿邦,然後就直接沖回家,本來是想說服女乃女乃干脆毀約,把房子收回來,不要租給小氣巴拉的皇焜,誰知女乃女乃卻說西裝是她在幾個月前借給皇焜穿的。
當下她趕緊把西裝拿出來瞧,結果里頭裝的果然是老爸以前穿的復古式西裝,顯然皇焜是請關銀鷹拿來還給她的,並不是來向她要求賠償。
真是糗大了!
「沒關系。」只要以後別再拿水往他身上潑,也不要動不動就誤會他,惹得關銀鷹看他笑話就好。
「我女乃女乃說這套西裝我家也用不到了,要我親自拿來給你,你就收著吧,反正你也穿得挺合身不是嗎?」臉蛋上依舊掛著迷人的淺笑,阮綿綿知道自己的長相並不是令男人驚艷的那一型,但卻算得上是漂亮可愛的女生,只要她肯放電,也會電到人的呦。
「好吧,那我收下了。」不過皇焜似乎沒被電到半根神經,面無表情的接過黑色衣物袋。「為了感謝阮女士的好意,麻煩你轉告阮女士,請她有空過來店里挑一件禮。」
「真的嗎?你店里都是骨董耶!」沒見過這樣大方的人,阮綿綿探頭看看里面,發現每件骨董看起來好像都價值連城哩,她心里不禁對皇焜重新有了評價。「真的可以選一個嗎?」
「我說話算話,歡迎阮女士過來。」低頭對上那雙正仰望著他的漂亮圓眸,她眼中的清澈令他小小著迷了一下。
著迷?他有問題嗎?居然對一個小女孩著迷?!
「你要進來嗎?」看她還沒打算走,基于禮貌,皇焜邀請她進入店內,不過他在心里卻希望她最好很忙,開口拒絕他禮貌性的邀請。
「好啊、好啊!」但是阮綿綿似乎對這間骨董店極有興趣,她立刻開心的點頭。
皇焜看著她感興趣的表情,心中有些後悔。
「進來吧,你自己逛逛,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這樣說,她應該听得懂吧?
「喔,好。你忙你的,我自己逛逛。」
啊炳,個性直率的阮綿綿當然听不懂他的暗示,反而還當他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熱情招呼她哩!嬌小的身影開心的踏進店里,認真的參觀起滿室價值不菲的骨董。
哇!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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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皇焜把西裝事件的誤會厘清,阮女乃女乃又收了人家一只昂貴的骨董花瓶之後,阮綿綿簡直是把皇焜當成死黨看待。
每天下午四點鐘,她一定準時供應免費的下午茶點,而且還是親自送過去,至今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每當她拿茶點過去時,都會藉機在店里晃晃,然後跟他閑聊兩句;偶爾有客人上門時,她還會回去再多端幾份茶點過來,自以為周到的為「御寶閣」提供招待客人的服務。
經過這段時間的互動,她發現這間「御寶閣」只有皇焜自己一個人,他不但是老板,也是店員,還兼送貨加打雜,全店所有的事都由他自己一個人包辦。
「你的骨董生意不好賺嗎?為什麼不請個店員,或是送貨員和清潔婦之類的人來幫忙?」這個疑問在阮綿綿的腦袋里至少轉了三十天。
「我習慣自己做事。」穿著西裝、手拿床布擦拭桌面的皇焜,頭也沒抬的說。
他的孤僻是出了名的,他那寥寥可數的幾位朋友都知道,所以不常來打擾他;至于不熟的人當然不了解,而每天不請自來的阮綿綿顯然就屬于後者。
「這也太累了吧?」她還是直率的認為骨董生意沒有想象中那樣賺錢。「你生意不好做的話,那我家拿了你送的花瓶也過意不去……我看這樣吧,我現在回去把花瓶拿來還給你好了。」說著,她轉身就要沖出門外,打算一路跑回去。
「我送出去的禮不會再收回,你不必費事了。」他頭痛的丟下抹布,回頭阻止她。
「可是我家拿你的骨董花瓶拿得很內疚耶!」站在門口,她微偏著頭、雙手絞著可愛的圍裙,一臉可愛的為難表情。「我女乃女乃每天都在我耳邊叨念,要我好好報答你的恩惠。」
原來是阮女乃女乃授意的,不是她自己愛拿蛋糕和飲料往這邊跑啊!
皇焜終于明白了,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心情卻怪異的一陣悶。
「別這麼想,我不需要你報恩。」甩開胸口那抹奇異的情緒,他又低頭認真的抹起桌子。
阮綿綿滿心感激的看著他。
他真是好人!而且像他這樣穿著昂貴西裝的大老板,肯做這些勞力的工作實在不搭襯,不過他這樣子卻有種魔性吸引力,讓她看得目不轉楮……
心口鼓動著,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蔓延成長。雖然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氣氛卻恰恰好,周圍的氣氛也非常祥和溫馨。
「阮姐,有客人要訂蛋糕,要跟你談談設計樣式,你能回來店里一下嗎?」不過棉花糖的工讀生阿邦卻突然過來找人,所有美好的氛圍在一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