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別這麼說。」藏人客氣的回道。
「呃……」吉江康介對于他突如其來的到訪,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請問我方便見她嗎?」
「當然。急忙點頭,請進。」
「那就打擾了。」藏人深沉一笑,眼底閃動異彩。
他可以預見當她看見他時回事如何震顫驚嚇。哈哈,他迫不及待想看見她的表情了。
第5章(2)
听見吉江康介的聲音,吉江巧子跟樹音母女倆,立刻下樓迎接辛苦工作一整天的他。
可當她們下樓卻看見客廳里除了他,還有一個高大的男子。
「啊--」因為對那男子在熟悉不過,樹音忍不住驚叫。
「樹音寶貝,你在干什麼?」吉江巧子蹙起眉頭,以眼神告訴女人不該如此失禮,「老公,你要帶客人回來怎麼沒事先說一聲?」
她以最快的時間、最犀利的眼神及敏銳的觀察,審視眼前這陌生卻又氣宇不凡的男子。老公幾乎不曾帶過同事回來,她想這個人必定非常特別,老公才會邀請他到家里來。
突然,一個念頭鑽進她腦海里--難道這男子是老公替他們寶貝女兒物色的對象?」「初次見面,打攪了。」藏人微微彎身一欠,「我是真木藏人。」
吉江巧子愣住。「真木藏人?這個名字怎麼……」
哎呀!這回連她都忍不住驚呼了,「真是抱歉,真木先生,我沒想到你會……我真是太失禮了!」
現在,她總算知道剛才女兒為什麼驚叫了;但話說回來,他不是剛才被樹音掛電話,怎麼想現在就出現在他們家的客廳?難道說……他早就在他們家門外?
「吉江先生,不知……」藏人話聲平靜又平和,「可以把令嬡借我一會兒嗎?」
「借?」吉江夫婦兩異口同聲。
「是的。」他勾唇一笑,「我跟她有點事需要面對面溝通。」
「呃……哦。」吉江康介一時間有點回不了神。
「我跟你沒什麼需要溝通的。」樹音難掩內心的不安,但還是板起臉表達她強烈的不滿。
「樹音寶貝?!」他對女兒如此失禮的回答大感詫異。
藏人不答反笑,只是靜靜看著她,唇角微微揚起,笑得迷人卻也嚇人。
樹音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但他卻毫不在意吉江夫婦兩在場,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住她。
「干嘛?」她驚羞的拍打他的手,放開我。
「很抱歉。」藏人緊緊拉住她的手,向吉江夫婦點頭致意,「我很快就讓她回來。」
「什……」樹音簡直不敢相信他就當著她爸媽的面,而且是侵門踏戶的跑進她家來把她抓走。「爸比、媽咪,救我!」
她哭爹喊娘的求救,但吉江夫婦兩卻已被眼前的景況震驚到完全無法反應。
當藏人終于把樹音連拖帶拉拽了出去,兩人終于稍稍回神。
「天哪,孩子的爸,這……這是怎麼回事?」吉江巧子不解的看著她的丈夫。吉江康介沉默了兩秒,露出一個我哪知道的表情。
藏人把她拉到他車子邊,免得他們的談話被她爸媽听見。
「你是土匪還是強盜?」樹音氣呼呼的對著他大叫,「你居然跑到我家把我擄走?」
「我只是請你出來聊聊。」
「請?我可沒有受到任何邀請。」她說完轉身就走。
他伸手拉住她,稍一振臂,她就重心不穩的跌進他懷里。
當她的臉一貼上他的胸膛,那天晚上在賓館里發生的一切,像幻燈片般在她腦海里快速播放,頓時她腦袋發脹,心跳加速。
「干嘛?」樹音驚羞的推開他,一臉氣急敗壞,「快放開我的手!」
「你又不是我爸比,為什麼要乖乖听你的話?」
「我是你的老板。」
「已經不是了。」她皺著眉提醒,「山田室長沒告訴你嗎?我辭職不干了。」
「在我的公司里,沒有我的批準,誰都不可以說不干就不干。」他神情嚴肅,兩只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不是要我走?你不是說我撐不過三天?」她氣惱的瞪著他,「現在你稱心又如意,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是的,他希望她自己離開,直到現在這一刻,他還是認為她不適合也不夠格呆在秘書室,但奇怪又確定的是……他不想她就這樣離開。
「所以說,那對我說的那個什麼就算是一只不起眼的螺絲釘,對公司也很重要的話是隨便說說的?」他語帶譏諷,「到頭來,你只會光說不練的說大話,卻什麼都辦不到?」
「明明是你說公司少了我這只螺絲釘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的。」竟敢說她說大話還光說不練?也不想想是誰說了那麼過分又傷人的話,害她難過又氣得半死。
「你以為大和光電式旅館還是安親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要我以後如何維持我的威信?」
其實他今天來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向她道歉,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說不出口。
他是個會據理力爭、但也會低頭認錯的人--一旦他確定自己是錯的。對她說了那些話,他確定自己是理虧的,可是一面對她,他的理性跟風度總是蕩然無存。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存在為何讓他如此焦躁又激動?
「你要怎麼維持你了不起的威信是你的事,與我何干?」她負氣的回嗆他。
「明天不準遲到。」他濃眉一糾,語帶命令。
「你還沒搞清楚嗎?我辭職了。」
「不準。」他聲線一沉,「要是你明天沒來,我跟你保證……我會親自到你家來把你押到公司去。」
「什麼?」因為知道他不是在糊弄她,樹音著實吃了一驚。「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我都不想上班了,你為什麼要……啊!」
她話未說完,就被他嚇得硬生生的把話給吞了回去。
因為他此刻突然欺進她,非常非常近距離的盯著她的臉。盡避夜幕低垂,她還是可以就著路燈清楚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他深深的、定定的看著她,眼底充滿復雜的情緒……他感到生氣,氣她為什麼就不能听他的話,明天乖乖去上班。
他覺得懊喪,因為他竟也有擺不平、搞不定的人,他莫名焦慮,因為他擔心她真的就這麼走人,不再踏進大和光電一步。
但該死的,這不就是他希望的結果嗎?怎麼才幾天時間,他的心意就動搖了、改變了?
「干嘛?」迎上他熾烈又直接的目光,她羞紅了臉。
「真的沒有商量的余地?」他神情認真而嚴肅。
看他一臉的慎重及鄭重,樹音呆了一下。
他是真的希望她回去?為什麼?才短短兩天時間,他為什麼一改想要趕她走的初衷,還特地跑到她家命令她?
啊,對了,一定是因為罪惡感。他為那天在賓館對她說的話感到抱歉,他自知理虧並企圖彌補,所以才要她回去上班。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還算有反省心,她倒是可以原諒他。
當然,不是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你有罪惡感,對吧?」她直視著他的眼楮。
「罪惡感?我有什麼罪惡感?」藏人微怔,眉頭一擰,有些心虛。
「當然是因為你那天在賓館對我說了很差勁的花呀。」她直言不諱。
迎上她清澄又純真的眸子,他的胸口突然一陣悸動。
「我才沒什麼罪惡感。」他定定心神,語氣強硬。
「那你為什麼要我回去上班?」
「因為我不想听我父親在耳邊嗦。」他硬是給了她一個答案。
「是這樣啊。」樹音挑眉,「那你就認命是听令尊嗦吧!」
說著,她轉身就走。
「喂!」見狀,藏人再一次拉住了她,「我都親自來準你回去上班了,你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