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水甜心 第14頁

「道歉。」她好整以暇的睇著他。

「什……」

「除非你為那天說的話向我道歉,否則我不回去。」她態度雖不高傲卻堅定。

簡直不敢相信這愛哭鬼竟有如此強硬的時候,他驚訝的看著她,彷佛她是什麼先發現的物種般。

「吉江樹音,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是--」

「真木先生,請你別討價還價。」她打斷了他,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藏人的申請掙扎又懊惱,兩只眼楮像火球般瞪著她。這一次,他被她掐住咽喉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然後細細思考。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他還理虧在先,這回他就先順了她再說--這不知死活的笨蛋,反正他以後有的是機會修理她。

「對不起。」打定主意後,他毫不掙扎猶豫,「我那天真的很差勁,我真心的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樹音呆住。

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又不見太多掙扎的就低頭認錯,而且還誠意滿點。

這個時候,聰明的人決不能得寸進尺,不然就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稍稍收起剛才的氣焰,「明天我會準時上班的。」

「是嗎?」藏人臉上立刻浮起一抹喜悅。

「不過你得保證不會再胡亂凶我。」機會難得,她連忙加碼要求。

「我保證。」他不假思索答應了她。

「一言為定?」樹音不放心地再次確認。

他唇角一勾,笑意里潛藏著她沒沒發現的壞心眼。

騙人的是小狽。

第6章(1)

小狽!他一定是小狽!

明明承諾不會再對她凶,卻更變本加厲地臭罵她。

「你是笨蛋嗎?連報表都不會看!」

「吉江樹音,你腦殘啦?這麼簡單的英文單字也會拼錯?」

「速度這麼慢,大家的工作都因為你塞車了!」

「生到你這種笨蛋,你爸媽一定很難過吧?」

「你是沒腦袋?是腦袋放在家里了?」

一整個早上,她都在這樣毫無道理及理性可言的漫罵聲中度過。

因為他實在罵得太凶,秘書室的同事們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除了保村。

一早看見以為不會再出現在秘書室里的她時,保村的臉色非常難看,他嫌惡地看著她,好像她是什麼有害的髒東西。

見她被罵得厲害,山田室長在活頁夾里放了張紙條給她,上面寫著--加油,吉江樹音,別被打倒喔。

看見這張充滿鼓勵及溫暖的紙條,她沮喪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真奇怪,像山田室長那麼Nice的人,怎麼能呆在他那種魔頭身邊?雖然山田室長說真木藏人並不似表面那麼冷酷凶惡,但直至現在,她還是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一絲的溫情。

不過……溫情這種東西,他也不是沒有。那天听見她肚子咕嚕咕嚕叫時,他不也好心給了她一小袋餅干?

喔不,他那天一定只是心血來潮罷了。他這個人根本是以虐待他人為樂,踐踏他人意志的大魔頭。

中午跟秘書室的其他同事們在員工餐廳用完餐時,已經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下十分鐘了,于是她趁著十分鐘的空檔到洗手間去小解及整理儀容。

當她整理好儀容並走進廁所時,听見有人進來的聲音--

「你們看見秘書室那個吉江了嗎?她居然又回來了耶。」

「由美,你不是說她已經離職了嗎?」

「別提了,保村說她今天早上又若其事的回來了。」

「真討厭,像她那種走後門的人居然大搖大擺跟秘書室那些精英坐在一起。」

「可不是嗎?你們有沒有看見她跟山田室長有說有笑,表現得多親密?」

「山田室長可是大和光電的鑽石單身漢耶,她的眼楮還真利。」

「別逗了,山田室長哪看得上她?我看她根本是自作多情吧。」

「你別那麼說,搞不好她手段高明,真能讓她釣到金龜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老天可真是沒長眼。」

「呵,要是山田室長真被她給勾走了,最心痛的應該是森田小姐吧。」

「咦?為什麼?」

「你們不知道嗎?森田小姐跟山田室長是同期進來的,兩人還曾經在秘書室共事過一年。」

「你是說……森田小姐喜歡山田室長?」

「沒錯,就是這樣。」

「天啊,我還以為森田小姐已經決定把表春奉獻給大和電子呢,原來她終究還是個渴望愛情的女人啊。」

「喂喂,你們小聲點,要是這話被傳到森田小姐的耳里,我們就死定了。」

「安啦,除了我們,洗手間沒別人。」

「唉,上班時間到了,快走吧。」

不到五秒鐘,剛才還十分吵雜的洗手間頓時安靜下來。

樹音呆呆地站在廁所里好一會兒。剛才有那麼一秒,她腦海里興起一個念頭,那就是打開門讓那些嚼舌跟的女社員們嚇到花容失色。

但和平主義都的她,終究沒有那麼做。

她听得出來她們其中之一是保村的女友--由美。因為男友在秘書室的關系,總是能知道許多第一手的消息,例如她辭職的消息。

餅去的她,從來不知道所謂的「閑言閑語」有多傷人,而現在她明白了;她真的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用如此不友善、不理性,甚至是不客觀的言語來批評她,說什麼她想釣金龜婿,而且鎖定的目標是山田室長……她們哪只眼楮看見了?

山田室長對她來說,就像是可靠的大哥哥一樣,她對他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為什麼要這樣?」她看著鏡中神情沉郁又沮喪的自己,難過得掉下眼淚。

因為她能力不夠,因為她以特殊管道進入公司,她們就要這樣攻擊她?她又沒有擋到誰的路……

她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掩面哭泣。

藏人走出辦公室,銳利的目當搜尋著樹音的身影。

上班時間都已過了十分鐘,為什麼還沒看見她?難不成經過一上午的猛烈炮擊,又跑了?

「山田,那個笨蛋呢?」

「吃完中飯時,樹音說要去洗手間,大概是……」

「她昏倒在洗手間了嗎?現在都上班十分鐘了。」

樹音?山田是什麼時候開始直呼她的名字的?好像他們很熟、很要好似的,教人听了不自覺的有氣。

咦?他為什麼覺得生氣?山田打從一開始就對那笨蛋很好,直呼她名字又有什麼好意外的……明明就這麼想著,怎麼心里還是有點不快?

「也許是人多,所以耽擱了……」山田俊樹問︰「你找她?」

「待會她回來,叫她進……」話未說完,他已看見樹音出現在秘書室的門口。「大小姐,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他不悅地道。

「……」她沒有回答,只是拖著緩慢的腳步走了進來。

見她死氣沉沉的樣子,他更加光火。完全跟不上別人的程度和進度,居然還敢給他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的態度要是再不積極一點,早晚會逼得他非炒她魷魚不可。

「給我進來。」他一記喝令,轉身便走回辦公室。

他在面對著門口的沙發上坐下,兩只眼楮直勾勾盯著正緩慢走進來的她。

她把門帶上,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

「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他劈頭就問。

她搖搖頭,沒說話。

「連準時上工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你還能干什麼?」

他在她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唯一發現的是那雙紅紅的眼楮。才罵她兩句,她又要掉眼淚了嗎?

「你以為大和光電是渡假村嗎?你有沒有把神經繃緊?」

「……」

敝了,她居然沒頂嘴?辦公室里只有他跟她,照理說,他應該會放肆的跟他頂嘴或指責他沒信守「不再凶她」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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