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冤家不可愛 第10頁

他在逗她嗎?他為什麼要捏她鼻子?,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做!

不知怎地,她心跳亂得無法控制,慌忙退後以躲開他的指尖,伸手推推鏡架。「你不要隨便踫我!」她銳聲斥道。

「OK,我不踫。」他玩笑似的舉高雙手。

「我才……沒有暗戀首席。」她解釋,語氣卻有些虛軟。

「哦。」他笑笑地揚眉,不置可否,端起咖啡深啜—口,「這咖啡不錯,挺香濃的。」話題忽然一轉。

她防備地看他,仿佛在評估他又會拋出什麼意料之外的諷。

他又笑了,「不要像只小兔子一樣看著我,恩瞳,我說過,我不會吃了你。」

是嗎?她的眼神明顯流露出這樣的懷疑。

他聳聳肩,邁開步伐靠近她的辦公桌,翻閱她方才閱讀的雜志,「你在學這邊的電腦術語?」

「啊,嗯。」他話題未免世轉得太快了吧。

「很有趣吧?」

「是滿有趣的。」她頓了頓,半猶豫地問︰「你知道『系統集成』是什麼意思

嗎?」這是她方才在雜志上一篇文章看到的。

「SystemIntegration,就是我們說的系統整合。」他解釋。

「哦。」

「你知道『激活』是什麼嗎?」他反問她。

「『激活』?」她愕然。

「就是這個。」他握住電腦滑鼠,點了兩下,打開某個程式。

她還是不懂。「究竟是什麼?」

「就是這個動作。」他微笑,「打開一個程式就叫『激活』。」

「騙人。」她不相信。

「真的。」

「怎麼可能?」她瞪大眼。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

四束眸光交接,好半晌,羅恩瞳伸手按住唇。

「你、你騙人!我不相信。怎麼、怎麼可能?大陸人……究竟在想什麼?」她拚命忍住狂笑的沖動。

討厭!她才不要在這男人面前笑呢。

「兩岸的電腦詞匯有很多不一樣。」他挑眉打量她隱忍的動作,「我想他們應該也很奇怪我們在想什麼吧。」

「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比如說印表機叫『打印機』,Notebook就直接翻成『筆記本』,對了,他們把數據機叫作「貓」。」一雙湛眸緊盯著她。

「貓?」她再度睜大眼,「為什麼?」

「Modem。」白禮熙微笑,「念起來音有點像吧?也許是為了跟Mouse配對吧。」他指了指滑鼠。

「貓?鼠?」

這是在干什麼?貓鼠大戰?

悶笑聲驀地逸出羅恩瞳的唇,她趕緊抬手搗住。

「你可以笑出來,恩瞳。」他閑閑地勸她。

她才不要!

「笑出來比較好,我怕你內傷。」

「沒什麼……咳咳,我不覺得有什麼……」她臉頰漲紅,試圖深呼吸,可終究還是忍不住亟欲竄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她捧月復彎腰,笑得不可自仰。

終於逼出她的笑聲了。

第一次听聞那清脆如風鈴的悅耳笑聲,白禮熙彎起唇,眼角眉俏同樣攀上笑

意。

她笑了好一會兒,揚起頭,迎向他笑意閃閃的眼眸時,胸口驀然一抽,如遭一記重擊。

她驀地止住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呃,我們……回去吧。」

收拾完畢後,兩人離開辦公室,搭乘電梯下樓。

一路上,他們都保持沉默,羅恩瞳仍為方才在白禮熙面前失控狂笑而懊惱不已,而白禮熙彷佛也正思索著什麼,眼神深沉。

踏出辦公大樓,一陣濕涼的冷意拂上兩人面孔。

羅恩瞳愣了愣,撫模了下濕潤的鼻尖,再仰頭望天——

「下雪了!」她驚叫,凝視著片片潔白雪花宛如柔羽靜悄悄地自天際飛落,鋪滿一地晶瑩琉璃。

「嗯。」白禮熙點頭,「剛剛我進辦公室前就開始下了。」

「奸漂亮!」沒听見他的話,羅恩瞳逕白驚嘆著,伸出腳尖顫顫踏上雪地,試了試柔軟程度。「還滿厚的耶!」她興奮地喊。

從小到大,她只在合歡山上看過那薄薄一層、踩了馬上化去的雪,還不曾有機會見識真正的漫天飛雪。

她心頭竄上一陣欣喜,禁不住蹲去,棒起滿于冰涼剔透的雪。「模起來感覺像刨冰呢。」興高采烈地捧至白禮熙面前,「你要不要模模看?」

他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看她,那眼神,意味深刻。

她呼吸一緊,忽地察覺自己的失態,雙頰淡淡染成一朵關蓉。「呃,我們叫計程車吧。」不舍地拋落掌心里的雪,她小心翼翼地住路邊走去。

他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她回眸,「干嘛?」

「要不要一起去玩?」

「玩什麼?」

「明天禮拜六,一起去滑雪吧。」他提出邀請。

她一愣。

「不想去嗎?」

「……不,我很想。」但……跟他一起出游?她從沒想過——

「該不會是怕了吧?」他嘲弄著,「放心吧,我會邀爾春他們一塊去的。」

「才不是!」她瞪他一眼,「去就去。」

他微笑,「那走吧,我們打的回去。」

打的。听到這個表示搭計程車的大陸專用詞,羅恩瞳不禁又抿起嘴,偷偷瞥了白禮熙一眼。

正巧他也看向她,羅恩瞳臉頰一燙,連忙別過頭,可唇角仍然彎著。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一顆心仿佛要飛揚起來。

也許,是因為下了雪的關系吧。

「沒想到我們能干的首席秘書竟連滑雪鞋都穿不好。」白禮熙好整以暇的嘲弄,在羅恩瞳頭頂揚起。

她呼吸一顫,忿忿地抬頭,「不用你管。」低下頭,繼續努力穿鞋帶。

「你已經穿了十分鐘了,首席秘書,爾春他們早上場了。」

「我現在不是首席秘書了!」她駁斥,「也許你忘了,不過我已經不幸被調任為你的特別助理了。」

「真的是「我的」特別助理嗎?」懶洋洋的問話似乎帶有某種深意。

他猜到了什麼嗎?

她僵住身子,數秒,才找回說話的聲音,「你要是等不及的話,自己先去滑啊,我沒要你等我。」手指用力一扯,總算系好粗長的鞋帶,她正準備起身,卻被他伸手壓下。

「是我的特別助理,就不該連這種小事都無法搞定。」白禮熙戲謔的嗓音蘊著笑意,「這樣不行,會松開的。」他蹲,「要綁緊一點,不然待會兒滑雪時松了,很容易扭傷腳。」說著,他解開鞋帶,重新一排排替她拉好,然後打了個緊實的結。

她微愣。

「好啦。」綁奸鞋帶後,他抬起頭望她,「你動動腳,看看會不會痛。」

「哦。」她依言動了動,「腳踝那邊有一點緊。」

「能忍嗎?」

「嗯。」

「那就忍一忍,總比你不小心扭傷好。」他微笑起身,朝她伸出手,「起來吧。」

她怔望著朝自己伸來的那只大手,看起來……好溫暖,溫暖得令她心旌動搖,不知如何是好……

「在發什麼呆?快起來啊。」

「哦。」她咬了咬唇,刻意忽略他的手,自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一絲異芒閃過他的眸。

她沒注意,逕自彎腰拿起滑雪板及滑雪杖,以一種狼狽的姿態提抱著。

「我們……」她猶豫地看著一大片白皚皚的雪坡,「從哪里開始?」

「當然從初級者的滑道開始羅。除非你想效法爾春跟燕蘭,挑戰一下危險的刺激滑坡?」他伸手指向遠處一片傾斜度較大的陡坡,—隊穿著鮮艷滑雪服的人正以S形快速滑過。

最後兩個正是卓爾春與李燕蘭,陽光照在他們身上,顯得好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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