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可以,但就是怕……」他舒服的靠著她,她的身體香香的,不曉得她是用哪個牌子的沐浴乳?
「怕什麼?」她光顧著擔心,完全沒發現他心里另有打算。
「怕我走不了幾步路,如此一來,我今晚恐怕要露宿街頭了。唉!」外加一聲哀嘆。這樣子夠引人同情了吧?!
她蹲在地板上,轉頭看著他痛苦的神情,一顆心莫名地軟化下來。
「你既然走不動,那今晚就……」她張開口,態度有點遲疑。
「就怎樣?」他滿心期待,神采飛揚,一時間忘了要偽裝痛苦。
「你……」她表情狐疑。
他馬上又表現出痛苦難耐的模樣。「喔,腿很痛,走不動。」
她像下了好大決心似的開口。「我這兒還有另一間空房,今晚你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她讓他留下來了,他就知道,他的憫憫最好了。
哇哈!薊正昊在心里暗吹口哨,大聲狂叫,他樂得想抱著她跳舞。不過怕露出破綻,他還是努力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
第四章
薊正昊不斷的翻身,斷斷續續地發出囈語。
他的額頭一直在冒冷汗,五官糾結在一起,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長原憫憫就站在他的床前。剛才她起來喝水時,听見他的房間傳出動靜,她不放心,于是進房來探看。
他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受,也許是作了噩夢吧!長原憫憫遲疑一分鐘後,伸手推推他。
「薊先生……薊先生……」清冷的嗓音在暗夜中響起。或許將他從睡夢中喚醒,可以讓他月兌離糾纏著他的可怕夢魘。
薊正昊沒听見她的呼喚,他依然陷在噩夢中。
「薊正昊,你醒醒。」她再用力推推他的肩膀。台灣的十一月才剛入冬,天氣對他而言應該不算冷,他絲毫不畏涼意的果裎上身睡覺,真絲被單覆在他的腰間,兩條結實的長腿露了出來。
「不要踫我——統統都滾開——」
賓!」長臂一掃,喉間逸出一聲痛苦的低吼。下一秒,他從噩夢中驚醒,坐起身來。
縴細的長原憫憫被薊正昊的大手狠狠揮開,跌坐在地板上,錯愕地看著兩手撐在床側,大口、大口喘著氣的他。
此刻,他的模樣可怕極了。她嚇呆,不敢出聲更不敢妄動。
花了一點時間,薊正昊才真正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他調整紊亂的氣息,緩緩轉過臉來,看著呆坐在地上的長原憫︰憫。
「嗨!憫憫,你怎麼會在我房里?你不會是想分享我的床吧?」他強顏歡笑,想揮去不愉快的夢魘。
「你——」她不敢相信他的表情能變化得這麼快。剛才明明還痛苦萬分,現在卻能談笑風生。
「我很樂意讓你分享我的床,快上來吧!」他朝她伸出手,黑眸在暗夜中熠熠發光。
「我一點都不想上你的床。薊先生,你想太多了。」她從地上爬起來,面紅耳赤的走出他的房間。
「抱歉,我作噩夢的樣子一定嚇壞你了。」在她踏出他的房間時,他虛弱的話語在她背後響起。
她愕然回頭,呆立在門邊。
「剛才如果你沒叫醒我,我恐怕會因為恐懼而在睡夢中暈過去。」可想而知,方才的夢境有多可怕。「我夢見了我在蒙古被襲擊的那一幕。」
她心疼的望著他,他臉上雖然有笑,但她卻可以清楚的看見其中隱藏著疲倦和恐懼。
「你如果再睡著,還會再作那個夢嗎?」噩夢還會再來糾纏他嗎?
「不知道。」他干脆地回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從他受傷到現在,這樣的夢境常常會出其不意地一再侵蝕他。「憫憫,你為什麼這麼問?你是不是打算留下來陪我一起睡?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我非常歡迎你——」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冷著臉轉身離開。
啊?走人了。他失望地望著門,得意的笑容驟轉為一臉苦笑。
希望落空,他虛弱地用手撫過臉龐,倒臥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上的那盞藝術銅燈,有困意卻不敢睡。
突然,門前響起輕微的聲響。
他撐起身子,看向房門,發現憫憫竟然又出現在他的房間里。
她緩步走向他的床邊,手里拿著一件被單。
「憫憫,你這是……要陪我一起睡?」他驚訝非常,險些因為過度震驚而摔下床去。
「對,純睡覺。」她表情淡漠,爬上床的另一側,背對著他擁被而眠。「你不準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不然我就叫樓下的守衛上來抓你到警察局過夜。」臨睡前,她不忘鄭重叮嚀他一番。
他考慮著該不該告訴她,樓下守衛已經成了他的好朋友。算了,甭提了。
「好,我們純睡覺。」他開心地想要下床跳探戈,不過還是忍住了。
他在床上躺平,閉上眼楮,靜靜嗅著由她香軀上傳來的淡雅香氣。他喜歡這個氣味,她的存在令他感到安心也感到……熱血沸騰。他想擁抱她,想和她做親密的事。
喔,不行,那會嚇走她的。他不能這麼猴急,今晚要忍著,就算忍到噴鼻血也得——忍!
寬闊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性感薄削的唇,他是一個英俊粗獷,渾身散發陽剛之氣的大男人。
長原憫憫著迷地盯著薊正昊的睡容。她足足看了有十分鐘,看著看著,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模他。
柔軟的指月復畫過他的額心、鼻梁,接著是他抿成一線的嘴唇,性格有型的下顎,性感的喉結……最後,她還大膽的撫上他肌肉結實的寬厚胸膛……
這是男人的胸肌,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她為他完美的體魄心折,她的手還繼續緩慢的往下滑,直至接觸到他的肚臍眼時,他突然倒抽了一口氣。
長原憫憫的手停在他的月復部不敢動,驚慌的抬眼對上他驀地張開的眼楮。
「嗨,憫憫早安,我非常喜歡你叫我起床的方式。」咧開嘴,他對她一笑。
「啊……我、我……」她忙縮回手。
她以為他睡得很沉,應該不會被她吵醒才對,所以她才會放心大膽的撫模他,誰知道他卻突然醒過來,這尷尬的情況讓她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薊正昊乘機抓住了她那只對他「非禮」的小手。
「你……不準胡來。」她一驚,欲掙開他的掌握。
他的笑容散發出幾分邪氣,手勁更加重幾分,讓她怎麼也掙不開。
她瞪著他邪惡的笑容,美麗的臉龐出現慌亂的表情。
「你對我上下其手大約有十分鐘,現在……換我了。」是她非禮在先的。
「不!你不能——」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俯身輕柔地吻住她的驚呼。
天哪,這個吻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她睡在他的身邊,卻不準他越雷池一步,害他差點要暴斃身亡。
這女人可能是見他昨晚被噩夢凌遲得還不夠,更變本加厲地折磨他,故意讓他看得到卻吃不到。
「嗯……」一聲細淺的吟哦從長原憫憫的口中逸出。
薊正昊心花怒放,她的申吟聲代表著愉悅和對他的臣服。他更深入的吻著她,吸吮著她的唇瓣。
他終于如願以償的吻了她。一個吻雖然不能滿足他的強烈需求,但至少可以暫時紓解他的渴望。
她喘息著,細臂主動攀上他的頸項,睡衣下的美腿也纏上他的腰,輕輕蹭著他的身體,釋放她的熱情。
薊正昊濃烈吻她一番之後,放開她一秒,然後再吻住她。
他靈巧的舌勾纏住她柔軟的舌月復,她的技巧雖然生澀,但卻盡其所能地回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