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賴著你 第20頁

「不,請你留步。你一點都沒打擾到我和正昊,正昊他喝醉了,他一直在睡覺,我昨晚也喝醉了,但是我並沒有睡在房間里,我們是清白的……」

「抱歉,我先走一步。」長原憫憫不願听任何多余的解釋,她情願相信自己的眼楮。她看見的是事實,其余的解釋全是虛偽的謊言。

她揪著心走了。

細川智子心中直替薊正昊叫慘,這下該如何是好?她緊張地沖到床邊,試圖搖醒他。

「薊正昊,你快醒醒!」

可是薊正昊卻動也不動,只管睡他的。

「我的天啊,你再不趕快醒來,事情就難以收拾了……」細川智子著急得不得了。但薊正昊還是文風不動,卯起來猛睡。看來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第十章

薊正昊睡了整整兩天才醍來。這短短的兩天之間,因為鶴見川的刻意抹黑,使得他和細川智子之間曾交往過的事被渲染得滿城風雨。

外有薊正昊和她的私情傳聞,內有長原憫憫對她和薊正昊的誤解,這兩天細川智子簡直快喊破了喉嚨、搖斷了雙手,好不容易才把薊正昊給喚醒。

他醒來時,她有氣無力地趴在床邊。

「咦,智子,你還在啊?」他一定睡了很久,沒想到細川智子還真夠朋友,一直陪在身邊照顧他,免得他睡死了。「我睡多久了?你有幫我計算時間嗎?這次不曉得有沒有破我個人的昏睡記錄,哈哈。」

伸伸懶腰下了床,他精神抖擻地走進浴室,嘴里不忘說笑,心情愉快無比。

他笑得出來,細川智子可笑不出來。

「正昊,事情不好了。」她仍趴在床上,雨天來她為薊正昊的事忍受內心的折磨和自責,她快要不行了。

「什麼事不好了?難道你也患了和我一樣的昏睡病,醉了以後也睡得不省人事嗎?」在浴室里,他拿著電動牙刷猛刷他的一口白牙。

此刻他心情愉快得很,細川智子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他有的是時間忙自己的事,他又可以恢復輕松自在的心情,和他的憫憫電話傳情了。

「不,這件事比這個還慘。」

她撐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浴室門外,半倚在門邊,看著心情極佳的他,她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說出來。

「說吧!讓我听听有多慘。」他拿起杯子裝水,仰頭漱口。

「第一件慘事是鶴見川把我們倆曾經交往過的事對外公布,然後運用媒體的力量大肆渲染……」

細川智子沉重地說給他听,薊正昊听了表情沒變。他早料到鶴見川會使出這一招,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出招就是了。

「那又如何?我們交往是以前的事了,他現在挖出來根本沒意思……」他和細川智子是交往,又不是偷情,誰會對這種舊聞感興趣?

「這個新聞當然沒多少人會感興趣,大家感興趣的是……我為了你墮胎的事。」細川智子的話炸昏了他的腦袋。

「什……什麼?是誰爆料的?」薊正昊這下可嚇掉了手上的牙刷和杯子。

「你找的那個醫生出賣了我們。」她自責地看著他。「我做流產手術時,你所簽的手術同意書被公開了。還有,我向你求助那一天,你來找我,我們在我的住處門前擁抱的那一幕,也被拍下照片。那張照片今天還上了報紙的頭條……」

他們的關系被擴大渲染成這樣,對薊正昊的殺傷力很大。因為他身為企業的第二代,身分本來就備受矚目,現在鬧花邊新聞上了報紙頭條,商業界多的是要看他笑話的人。

薊正昊高大的身子晃了晃。手術同意書被公開,和細川智子相擁的情景被暗中拍下並加以利用,想來鶴見川那家伙早有預謀,他實在太可惡了!

懊死的渾帳東西!薊正昊咬牙咒罵。這下他該怎麼收拾才好,封鎖消息還來得及嗎?

他不怕被人當成茶余飯後談論的對象,他只怕被憫憫誤解。萬一被憫憫知道了,她會如何揣測他的為人?她一定以為他是個濫情的男人……

「智子,我現在得馬上出門,想辦法解決這一團混亂。」一想到憫憫可能已經知道這消息,他的心就開始煩躁起來。

「正昊,對不起,都是我給你添了麻煩。」細川智子覺得很內疚。

「不關你的事,別這麼說。」他手忙腳亂的換衣服,急著趕出門。「智子,我們得出門了,這事耽擱不得的。」換好衣服後,他沖出家門,神色不安。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沒跟你提——」在大門口,她攔住了他。

「有事路上再說吧!」他拉著她跑出門,用力按著電梯,電梯來得太慢,他還忍不住朝電梯門咒罵幾聲,外加踹上一腳。

「這件事我現在就得說,正昊,你听了千萬別慌……」她憂郁地看著他。

「到底是什麼事?」他听出她話里的不對勁,停止焦躁的踱步,轉身對上她不安的眼神。

「昨天早上你昏睡不省人事的時候,我借用了你的浴室洗澡。洗完澡後,我出來時,在你的房間里踫上了一個女人……」她說到這里時,發現薊正昊的臉色發青,眉頭皺得幾乎要打結了。

「正昊,你不要緊吧?」

「請你……繼續說下去。」

他感覺到呼吸困難,手撫上胸口,雙腿站不太穩,只好靠著牆面支撐自己。

唯一擁有他住處出入磁卡,能夠自由進出的只有長原憫憫一個人。細川智子的話嚇壞他了,他在陷入驚慌的同時,在心中禱告那女人是闖空門的小偷,而不是憫憫。

「我穿著你的浴袍出現在你的房里,她看見我時臉色變得蒼白,笑容也僵住了。正昊,那個女人留著一頭時髦的短發,穿著一身黑色典雅的套裝,長得很漂亮,但凜起臉來表情很冷,她應該就是你的女朋友吧?」但願不是。細川智子心里這麼期盼著。

「對,就是她……」薊正昊痛苦地閉上眼,回應細川智子的聲音非常無力。

憫憫看見了這種景象,她一定氣壞了,一定不會理他的。而今天的新聞無疑是雪上加霜,憫憫現在一定是恨死他了。

憫憫……薊正昊真想用力去撞牆,或者把自己的頭敲昏,他好想大哭一場。

「正昊,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對你只有抱歉,我給你添麻煩了……」細川智子的心情也亂到了極點,她很自責。

「不,不關你的事,這件事你別擔心。」他用殘存的一分力氣安慰她。「我送你回去,接下來的事我會想辦法慢慢解決的……」

電梯來了,他踏了進去,電梯緩緩地往下降,他的心也降到了谷底。

「憫憫,我想見你,請你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里?」要解釋誤會,只有當面找憫憫說清楚。

話筒彼端的人沒有即刻回應,似乎在慎重考慮著。「憫憫,我求求你,別太快判我死刑,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有話一定要當面跟你解釋清楚。」

他苦苦哀求,但是長原憫憫仍舊沒開口說話。

「請你開口說話,我要知道你在哪里?就算……就算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面也好,我求求你,見我最後一次……」她的沉默讓薊正昊的心涼了,他拿著手機的手在發抖。

「嘟嘟——」長原憫憫把電話掛了。她連最後一次的會面也不願施舍給他。

「憫憫……」他茫然地低喊,可惜她已經听不見他的聲音。

她真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這樣不理人。薊正昊痛苦地趴在方向盤上,他剛才開車來到機場,打算只要一確定憫憫在台灣的話,他立刻搭飛機飄洋過海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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