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怎地,他的這一番追問讓她羞紅了臉。
什麼關系?她要的不一定是一份實在的關系,她只要一點感情,甚至只是一點點感覺,但她能告訴他嗎?他又能給她什麼?
「你媽媽跟我大哥簽了入籍表,你幾乎是我大哥的繼女了,這樣的關系不夠讓我名正言順地收留你、照顧你?」
「是‘幾乎’,但是你別忘了,在法律上,我跟你們姬川家還是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她說。
她的這些話只讓他意識到一件事--就是她要「關系」。
她要什麼關系?要姬川家承認她也是姬川家的一分子?
難道她說她不要姬川家的錢、她表現出一副不貪不求的模樣,讓他覺得她根本不在乎姬川家的財產,都是假的?
到頭來,她的所做所為只是為了誘使他、激他承認她的身分?
突然,他想起三原知里的那句話--
是不要錢,還是嫌不夠多?
他被耍了嗎?從頭到尾,他都被千香耍了嗎?
不,他不會被騙,而她也沒有騙他的本事,她只是個大學剛畢業的小表!
但若他真的是被騙了呢?栽在一個他所謂的「小表」手里,他又算什麼呢?
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迷失了……
他是個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在見到她之後,他舍棄了一些該有的懷疑而相信了她,他忽略了人性貪的一面,他忘記該提防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他不該讓自己沉陷的這麼快,他不該輕易地相信了她純真清靈的臉龐,他不該放任自己的感情!
「你要‘關系’是嗎?」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是受傷的、懊喪的冷笑。「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我承認你的身分?」
「什麼?」她一震,一時之間還沒弄清他的意思。
「兜了這麼一圈,你要的就是‘關系’?」他松開她的手,冷冷地道︰「你要我承認你是我佷女,是嗎?」
「你……」這一瞬,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全明白了。
他果然是懷疑她的,直到現在,他還是認為她跟她母親是貪圖著姬川家財產的賊母女!
說什麼責任、說什麼盡兄弟之義,其實他只是想安撫她罷了。
他根本不需這麼費心費事,她從沒想過要他們姬川家的錢!
「你要多少,我給你。」他無情地睇著她,「不需要什麼關系,你直接開個數。」
她要錢,他就給她。是錢可以撇清的關系還好,他怕的是那種用錢都撇不清的感情糾纏……
現在的他對她就有著那種用錢都撇不清的感情糾纏,因為撇不清,他必須更明快地解決它。
如果給了她錢後,他們的關系就能完全斬斷,那麼……他給!
因為他不想失去更多、他不想連感情都被騙了。
他不是傻瓜,雖然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認他是真的被她要了,但表面上他還是要維持住他的尊嚴。
而為了維持他的尊嚴,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錢,然後永遠地跟她「沒有關系」。
听見他如此冷酷、輕蔑的話,她的心都冷了,她發現他是真的把她當貪婪的女人……
曾有一度,她以為他已經相信了她,但如今她驟然發覺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美好。
「姬川英治,」她顫抖著聲線,受傷地、憤恨地道,「我要的,你給不起!」
「只要你不是太貪心,我想我還滿足得了你。」他冷冷地說。
「你!」她覺得自己被他嚴重的傷害了,那種痛遠超過失去母親的痛。
雖然她失去了母親,但她還感覺得到母親對她的愛,而他……他是那麼無情地、冷酷地傷著她而不覺歉疚。
揚起手,她朝他打了過去--
英治猛地攫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將她拉向自己。
他瞪著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不同的是……她眼里含著淚光。
他陡地一震,驚嚇地注視著她眼底的瑩瑩淚光。
是因為不甘心?是因為被戳破?還是因為她害怕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你不必擔心,」他無情地又說︰「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你……」千香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多可悲的人!他根本無法相信別人、根本學不會敞開心胸去接受別人、愛別人。
雖說他什麼都有,但事實上他是孤獨的、是貧瘠的。
「別想耍我。」他瞠視著她惹人憐惜的眼眸。
他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騙,尤其是被一個他所愛的人欺騙。但是到頭來,他發現自己真的被她耍了。
「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恨恨地說。
千香無畏地迎上他毀滅性的冷漠眸子,「你不傻,你只是可悲。」
「你說什麼?!」他盛怒地道。
「我說你可悲。」她朝他吼著︰「金錢、權勢蒙蔽了你的感情,你以為你什麼都不缺,但其實你什麼都沒有!」
「住口!」
「我就要說!」她不理會他的喝止,繼續發出怒吼,「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憐,你……」
他猛地捧住了她的臉,狠狠地壓上了她的嘴,讓她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唔!」她錯愕地瞪大了雙眼。
他粗暴的吻弄疼了她細致如花瓣般的唇,讓她不知不覺地擰起了眉心、糾結著臉龐……
又來了,他又對她做了這樣的事!
她不是在乎他吻她,她在乎的是他用什麼樣的心態如此對待她。
「唔!」她用力地捶打他,卻無法強迫他離開她的唇。
他是那麼熾烈、那麼火熱地吸吮著她的唇,像是要將她吸取殆盡似的。
漸漸地,她覺得腦子發麻,而他吸汲的不只是她的唇,而是她的思想、她的理智,還有她的感情……
她眼前一片迷蒙,只有他那對如炬的眸子還是那麼清晰。
她的兩只手無力地靠在他胸口上,而行李早不知道在何時掉落在樓梯底下。
靶覺到她的欲振乏力,他略略地離開了她的唇。他沉眼凝睇著她,又一次迷失在她的眸光深處。
他是如此地迷戀著她,以至於明知可能被騙、被要,還是義無反顧地如飛蛾撲火般投向了她。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他喃喃地說道,然後又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這一回,他的吻不再充滿憤怒、充滿掠奪、充滿報復,他的唇瓣帶著感情,輕輕地、柔柔地描繪著她的唇。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當他又一次覆上她的唇,那如火燒般的記憶又再度於她腦海中蘇醒……
他的唇片輕含著她的唇,似是咬、又似吸吮地撩撥著她;她只覺被他含著的地方一陣酥麻,有種失去觸覺的感覺。
在他的舌尖探進她的嘴里時,他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撫上了她的胸口。
棒著外衣,他輕緩地撫弄著她衣服底下的渾圓……
「唔……」她又倒抽了口氣,感覺胸腔里的空氣都像是被抽光似的難受。「不要……」
她知道他不能這麼對她,也知道她不該讓他這麼對她,可是當他擁著她、吻著她,她的腦袋瓜就像是失去它原來該有的功用一般。
腦袋是用來「思考」的,但在他面前,她的腦袋從來就只能「發昏」。
他靈巧、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逗弄著她衣下的突出,當他開始拈弄著它,她漸漸感到一陣痛癢……
隨著痛癢的感覺襲來,她發覺自己的胸部竟然發脹著,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在她胸腔里流竄,像是隨時都會沖破她的胸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