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水瓶女人 第17頁

她試圖穩住聲線,倔強地反瞪著他,「你跑來這兒就為了問這種事?」

「那是順帶一提,」他炯亮的黑眸深深地凝望著她,像是要看透她的所有心思般。「我只是想看看你。」

一句「想看看你」教楚人的心仿似冰山融化般失去防備,就算心底有多少的疑惑不解,在此刻,就像是什麼都可以不再計較了一樣。

她微微蹙起秀眉,一臉委屈地望著他。

不知怎地,自從認識他以後,她就變得善感,不只容易因為小事生氣,也經常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個擁抱而掉下眼淚。

她一直不是這樣的女人,但他的出現卻改變了她。

迷蒙著雙眼,她靜靜地凝睇著他如火般的眼眸。

「楚人……」覷見她眼底的隱隱淚光,他一怔。

喔,天呀!這個女人簡直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

她說翻臉就翻臉、說笑就笑、說哭眼淚就到……而最該死的是,她這一套把他治得死死的。

絕不是因為他是被虐狂,而是她的所有情緒,即使是細微得不值一提的情緒,也能牽動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想……這全是因為他太在意她了吧。

「千萬別掉下眼淚。」他溫柔地凝視著她,並輕輕為她拭去懸在眼眶的淚。

本來她還可以忍住不掉淚,豈知讓他這麼一哄,那眼淚竟然就無法控制地撲簌落下——

「都是你!」因為覺得丟臉,她死命地往他胸口捶。

他將她緊緊地鎖在懷中,無限愛憐地道︰「是,都是我不好。」

「是你……都是你……」她邊掉淚,邊嘀咕著︰「都是你害我變得這麼愛哭。」

他端起她淚濕的臉,溫柔地一笑,「雖然我怕你掉眼淚,可是……你掉眼淚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話罷,他低下頭,以那溫暖的唇吻去她的淚水。

他的一吻讓她心頭一震,胸口仿似火燒,那種感覺就像是她的身體已經要焚燒起來一樣……

懊死!這個男人到底是對她施了什麼魔法?為什麼像她這種理智至上的女人,也會因為他的溫柔體貼而心蕩神馳?

他在她面前變換著千百種不同的風貌,時而狂狷、時而溫柔、時而激躁、時而沉穩,而他的每一種樣子都像刀般在她心上刻上深深的一道——

他危險得像團火,但她卻仿如失去方向的飛蛾直往里撲;最可怕的是,她居然不怕、居然心甘情願如此受他擺

凝睇著她眼底的百般掙扎,他的心隱隱撼動著,一股不知名的急流在他身體里流竄,像是隨時會從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狂泄而出。

再一次低頭,他深深地掠奪了她顫抖而甜美的唇——

有一瞬,她是打定了就這樣放任他的念頭。只是,當理智與感情開始拔河,理智往往是略勝一籌的。

「放開我……」她的拒絕並不強悍,但帶著一定的堅持。

他尊重她的堅持,但難免因為她沒有理由的頑強感到懊惱,「你在猶豫什麼?」

當他們彼此相擁、當他親吻著她,他都可以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不論是身體上或者是心理上。但是她為什麼總在最後一刻退縮?她心里掛慮著什麼?

倏地,他想起鈴木響子之前在大廳所說的那些話︰

清次說你是性冷感,交往一年多,你連……

真如鈴木響子所說……她性冷感?還是當她跟他在一起時,她心里其實還有山門清次的影子?若要他選擇其一,他寧可她是性冷感,那麼至少他可以花時間、用技巧地融化她。但假使她根本是還惦念著山門,那……他會怎麼做?

他並不是一定要立即擁有她,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如果她有所矜持也是正常。可是若她的拒絕並不是因為矜持?

忽地,山門清次的臉龐充斥了他整個大腦,讓他無由地心煩起來。

「你還想著他嗎?」他沖口就問。

她一愕,「誰?你……你說清次?」

听見她還那麼熟稔地喊他清次,他心底就像是打翻了幾百罐醋壇子似的難受。

「你是因為還想著他而跟我保持距離?還是只因為……因為生理上的問題?」他是有點失去理智了,不然他絕不會這麼問。

楚人一听,整個人不禁沸騰起來。

「你說什麼?」他一臉不高興難道就只因為她有所抗拒?難到他認為他想要的時候,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配合演出?

他當她是什麼?他以為像她這種剛被男人背叛的女人,就一定寂寞得非要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不可?!

說什麼認真?說什麼真心?依她看……他根本是個可惡的獵艷高手,而她只不過是他的另一項挑戰罷了!

「你是想說我是性冷感吧?」一火起來,她措辭可是大膽直接得讓人咋舌。

他陡地一震,「我沒那麼說。」神情懊惱地瞪著她。

她猛地將他一推,氣呼呼地把他往門口推去,「你就當我是吧!」說著,她打開門,「你走,馬上走!」

見她如此無理取鬧的模樣,他的火氣也上來了。「走就走!」一甩頭,他沖動地奪門而去。

隨她去吧!如果她還想回到那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身邊,他也管不著了!

一出門口,耳邊就傳來她摔門的聲響。

他鐵青著一張臉,踏著重重的腳步踱下了樓。

罷踱到樓梯口,他就後悔了——

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說那些傷感情的話?他的積極應該不是用在吵架上頭吧?

積極該拿來溝通,拿來清除障礙,拿來拆卸藩籬,拿來化解誤會,拿來理清事實,拿來還原真相……

他錯了,真的錯了。他不該多疑、不該生氣、不該說那種傷人的話。

懊死!他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表在談戀愛,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想著,他迅速轉身往樓上沖去——

第八章

摔上門板,楚人忍不住掩面痛哭。

她不是真心要趕他走的,只是一到了氣頭上,一想到他可能有收集設計師的惡習,她就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排斥。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他能留在她身邊,天知道她對他到底有多痴狂!

這麼遽熟遽狂的感情真的今她有些惶惑,因為她從來不曾這樣過。她該怎麼做才能把持住自己,同時也握住這段感情?

天呀,誰來教教她?!

他走了,真的走了,是她氣走了他、激走了他,假如她就這麼失去一個讓她打從心底發熱的男人,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就這麼放開,她心里其實是想留住他的。

「豬頭……」為什麼他要發脾氣呢?為什麼他不再多讓讓她?如果他再讓她一點,她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計較,她會!

突然,砰砰砰地敲門聲驚動了正掩臉而泣的她。

「楚人,你開門。」門外傳來直史歉疚、討好的聲音,「對不起,是我不好。」

是他?他不是說了句「走就走」,然後真的就走了嗎?

他回來了?她沒有幻听吧?

她並沒有猶豫太久,立即就打開了門。

噙著未干的淚,她可憐兮兮又帶點倔強地瞪著門外的他。

他一臉歉然,低聲下氣地說︰「我不該說那些話,真的很抱歉。」他蹙起那平時非常強悍而堅持的濃眉,表現出相當的誠意,「其實我是在吃醋,因為我……我看見那家伙來找你,所以……」

到這兒,楚人已經什麼都听不進去了。

原來他看見山門來找她,原來他是在吃山門的醋……天呀,這個笨蛋!

見她不說話,直史以為她還沒消氣,「楚人,我以後不會再亂吃醋,我保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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