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長的婚禮儀式很快便結束了,就在巫翩翩準備丟捧花,所有單身女子皆引頸翹望之際,巫翩翩突然喊了吳卿水的名字,令她火速回頭,卻無巧不巧地接住捧花,令所有女子欽羨不已。
「咦?把花丟給我干麼?」吳卿水接到捧花時還滿臉莫名其妙,但花實在好美,也著實令她心花朵朵開,足以與捧花相互輝映。
巫翩翩在唐威廷耳邊輕語,得到他的首肯之後,飛快地撩起白紗往吳卿水的方向跑來。「學姊,恭喜你嘍!」
熱情地摟了巫翩翩一下,吳卿水愉快地笑了。「是我恭喜你才對,怎麼換你跟我道恭喜?」
「欸?你不知道嗎?」雖然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但她願意把這份幸福傳遞給這位一向愛護她的學姊。「傳言接到新娘捧花的女子,將會是下一位當新娘的人;學長,你要加油嘍!」她轉向站在一旁的況權水,高聲喊道。
吳卿水心跳漏了一拍,沒敢看向始終凝著自己的況權水。
況權水果呆地泛起傻笑,心里還直呼沒白疼了這位小學妹。
「那……那我把這束花還給你。」吳卿水害羞了,忙把捧花往巫翩翩懷里塞。
「沒用的,學姊,接到了就算數。」巫翩翩眉開眼笑,忍不住想把幸福分送給在場的每一個人。「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喔,學姊!」
「……翩翩,恭喜你。」一道遲疑的男音由身後響起,吸引了巫翩翩、況權水和吳卿水的注意。
「崇德?」巫翩翩有絲驚喜,她的喜帖是發出去了,但她始終不敢去想能否邀請到這位曾經喜歡過她的大男孩。「真好,我好高興你能來。」
李崇德淺嘆一口,神情有點狼狽。「我實在沒臉來參加你的婚禮。」
「喂,你在說什麼傻話?」巫翩翩佯裝不高興的樣子,雙手像茶壺般插在腰際。「我們是好同學、好朋友的嘛,你是一定要來的!」
蹙眉凝著她的臉龐,李崇德心生內疚。「其實那些照片……」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唐威廷適時阻止了李崇德的「自首」,不願在充滿喜氣的婚禮上,提起任何不愉快的過往。「我們都很歡迎你,也歡迎你有空可以到家里坐坐。」
「唐老師……」李崇德感動地紅了眼眶。「謝謝,謝謝你的原諒。」
原來那些被貼在公布欄的照片,是李崇德由愛生恨的心態作祟,他心懷不軌地跟蹤巫翩翩之後所拍下,並惡意公開的。
因為憤世嫉俗,所以不想讓巫翩翩和唐威廷好過,沒想到巫翩翩倒還寄了喜帖給他,更甚者,能獲得唐老師的諒解,著實令他無地自容。
「沒關系,我們不會放在心上。」拍了拍李崇德的肩,就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般雲淡風輕。
事實上,唐威廷還有點感謝李崇德自私的小動作呢!
要不是這小表搞出那段烏龍報復事件,以翩翩的個性,至少也得拖到她畢業才有可能答應接受他的求婚,他這也算因禍得福啊!
「快點,唐老師,我來為你們拍張照片留念。」負責攝影的同學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喳呼著所有人靠攏一點,好讓每個人都可以入鏡。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巫翮翩、唐威廷和伴郎伴娘偕同李崇德,迅速地排成兩行,猶如訓練有素的軍隊,個個對著鏡頭咧開嘴笑。
「C……」
當所有的來賓散場,唐威廷將自家親人送回家,也將巫翩翩的父母送到飯店的套房休息之後,這對新人總算有了獨處的空間,整個人像被抽走了全部精神般疲累。
換掉身上稍嫌過重的禮服,巫翩翩沒頭沒腦地往廚房里沖,卻在房門口被唐威廷攔了下來。
「你在忙什麼?跑這麼快?」三迢女人,都當人家的妻子了,還這麼沒定性,將來當了媽可還得了?
「我要煮晚飯啊!」人是鐵、飯是鋼,雖然她也很累,但總是要吃飯的吧?!
「還煮什麼飯?你忘了我們有一大堆的剩菜啊?」由於選用傳統式的辦桌來包辦喜宴,因此剩菜是絕對免不了的,只消看到那一鍋又一鍋的剩菜,唐威廷就提不起半點食欲。
「喔,也對厚!」可能是太累,忙昏了頭,她都要忘了還堆置在廚房里的一堆剩菜呢!「那我去熱一下好了。」
「你肚子餓了嗎?」雖然他沒什麼食欲,卻不代表他的小妻子跟他一樣,他關心地問了句。
「不餓啊,我以為你餓了。」累都累死了,腸胃也跟著累壞了,她一點饑餓感都沒有。
「我餓,但是我不想吃那些剩菜。」他蹙起眉,發著牢騷。
「咦?又不要我煮飯,又說你餓,你到底想吃什麼?」奇怪了,以前他很好養的啊,怎麼才經過一場婚禮,他的胃口就變刁了?
唐威廷咧開嘴,猛地一把將她抱起。
「啊~~」巫翮翩嚇一大跳,連忙摟住他的頸項。「別鬧了,你到底想吃什麼?」
「我想吃你啊,小紅帽!」唐威廷也不羅嗦,直接表明企圖。
他需要的是她的溫柔對待,那對他而言是永遠無法饜足的饑渴,好似隨時都饑腸轆轆。
驚訝地紅了小臉,巫翩翩睞他一眼。「現在才晚餐時間呢,老師。」
「是啊,所以你就是我今晚的大餐。」他笑眯了眼,粗魯地踢上房門,直接沖到床邊將她放下。
他急躁地月兌去上衣,正想以惡虎撲羊之姿飛奔而上,不料門鈴登時大作,瞬間令他英雄氣短。
巫翩翩馬上爬坐而起,快速地由大床一躍而下,卻讓唐威廷一把摟住腰肢,又跌回大床上。
「你想去哪里?思?」他眯起眼,不滿自己被新婚妻子給忽略了。
她眨了眨眼,背景音樂是門鈴聲。「去開門,有人按電鈴。」
「不理他。」天皇老子來他都不管,除非她可以先喂飽他。可惜,來者似乎在跟唐威廷比賽耐力,門鈴聲更像是按著不放似地響個不停;尖銳的門鈴聲持續發燒,直將逼裂屋里人的耳膜。
懊惱地捶著床板,唐威廷終究還是投降了。「該死的電鈴,明天非得拆了它不可!」
巫翩翩憐憫地拍拍他的俊顏,起身拉好被他弄縐的衣服出去開門。
「登登~~我們來鬧洞房了!」況權水準備了香檳、紅酒和小菜,毫無罪惡感地踏進唐家。
「呃……我是被硬拖著來的。」吳卿水羞愧地跟在況權水身後進了門。
「還有我,我是不請自來,來得理所當然、不容拒絕。」最後,是唐薇庭,她的態度比況權水還囂張。
唐威廷臭著一張瞼出現在客廳,擺明了不歡迎任何一個人。
「喲!臉別這麼臭嘛!小弟。」唐薇庭是大姊,擺明了不怕唐威廷的臭臉。
「嘿嘿,唐老鴨,鬧洞房是一定要的啦!」用力地搖晃香檳,況權水把香檳頭對準他。「開香檳嘍~~」
「砰」地一聲,唐威廷被瞬間開啟的香檳噴得滿頭滿臉,根本來不及躲藏。
「這樣很好玩嗎?」唐威廷的臉更臭了。
「好玩吶,好好玩!」唐薇庭拍手叫好,順手拎起另一瓶香檳,想如法炮制。
唐威廷上前搶下姊姊手上的行凶工具。「一點都不好玩,別鬧了!」
巫翩翩由洗手問里拿出毛巾給他擦拭,臉上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喂,老公被整你很高興是吧?」他還嘔呢!想要的得不到,偏偏這些人還來攪局,教他怎能不懊惱?
「沒有啦!老師,你別亂猜。」她憋住笑,憋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