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斷貧窮男 第20頁

「你……當時很難過嗎?」她完全感覺不到啊!

「難過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感受。」如果流淚可以減輕心頭的痛楚,他寧可淚灑當場。「那種感覺簡直像世界末日。」

「你會不會太夸張了點?」她眨眨眼,終于露出些許笑意。

「我說的都是真的。」坐到她身邊,將她抱上自己的大腿輕輕搖晃。「當時的反應很直接,就像被拋棄的小狽,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走,很痛苦。」

「才怪,我看你很瀟灑啊,丟了存折就走。」動作還超快,隔天她一醒來,所有屬于他的一切全消失了,彷佛他從來不曾存在過似的。

他啞聲失笑。「那叫落荒而逃。」當時他真的是挾著尾巴逃走。「妳想想,我一個身無分文又背著一堆債務的窮小子,憑什麼愛妳?至少我要做到沒有負債的狀態才有與妳匹配的資格,妳說我能不逃嗎?」

「這麼說,又是我的錯嘍?」不公平!為什麼每次犯錯的都是她?

「不,妳有選擇對象的權利,是我高攀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塊。

她淺嘆口氣,不敢相信他就在自己身邊,不由得更偎緊他一些。「你怎麼知道今天我會去醫院產檢?還跟爺爺一起出現,想嚇死我喔?」

「哪有?是老爺子來找我,還把我臭罵了一頓,我很委屈好不好?」他才是被嚇的一方咧!

「不是吧?」她沒見過爺爺發脾氣的樣子,一直以為他是沒脾氣的好爺爺,沒想到爺爺會跑去罵他。

「我同事都可以作證。」想想當時真糗,看來還得被同事消遣好一段時日不可。「老爺子一看到我,劈頭就開罵,他的嗓門又特大,連我上司都忍不住從辦公室里探頭出來看呢!」

「真的嗎?」童瑤忍不住榜格發笑。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潘韋儒句句實言,不然寧願……」

「不準你亂發誓。」急忙伸手壓住他的唇,中國人對這很忌諱的,她寧可被騙,也不願他隨意發誓。

啟齒輕咬她的縴指,他炯炯有神的黑瞳緊鎖著眼前秀麗的容顏。「那要看妳怎麼補償我受傷的小小心靈。」

「噗~~」哇咧!還受傷的小小心靈咧,真是夠了!她很不給面子的噴笑出聲。

「欸,妳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對,竟然還敢笑我?」他使壞地低頭輕咬她的頸項,直逼得她嬌笑不斷。

「別鬧!」她心里還有個結沒解呢!要是他真如適才所言那般在乎她,何以讓她看見那刺眼的一幕?「還有件事我想問清楚,不然我還是沒辦法跟你在一起。」

還有喔?不是都解釋開來了嗎?潘韋儒錯愕地停止「性騷擾」。「什麼事?感覺很嚴重喔!」

「是很嚴重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跟你提分手?」她翻翻白眼,真是搞不清狀況的男人。

「什麼事這麼嚴重?」他不記得自己干過什麼壞事被她逮到啊!

「就那天啊,我到你上班的地方找你……」

「哪天啊?」他忍不住插嘴。

「跟你談分手那天啦!」她沒好氣地低吼。

「那天就那天嘛,那麼凶!」那天他一如平常的上班、下班,然後回到這里,聆听她殘忍的宣判,如果寫篇作文叫「我最痛苦的一天」,鐵定精彩非凡。「找我干麼?」

「你別插嘴好嗎?」懊惱地拍了下他的大腿,再不正經一點,她會以為他故意轉移話題,笨男人!

「好嘛好嘛,我不插嘴就是了。」哎,愛情這種東西,愛得多的人受的委屈也多,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是愛得多的一方,可憐~~

白了他一眼,她這才接續下去,不過還是好心地稍作解釋。「那天我找你,原本是想跟你討論欣潔的事啦!不過那件事以後再說,反正已經解決了,重點是我接下來要問的事,你非得給我個解釋不可。」

喔,可是我沒看到妳啊──他哀怨地凝著她,但已答應她不插嘴,所以只能用眼神抗議。

「那天在你辦公大樓樓下,我看到你跟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她還親熱地挽著你的手。」說到這里,她不禁咬牙切齒。「你給我說清楚,那女人到底是誰!」

不是她吃醋喔,是童語說一定要問清楚的咩,她只是在幫童語要一個答案而已,絕對不是她小心眼!

「女人?」他的眼里滲出茫然,完全想不起來她說的對象是誰。「誰啊?」

「喂!現在是我在問你耶,怎麼你反過來問我?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問了!」氣死人了!這男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喔,好像有點道理。」但那到底是誰?他一點印象都沒……啊!「妳說的女人長什麼樣子?」

「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張嘴。」神經病,她要形容得出來才有鬼!她可沒像小說作者那麼厲害,什麼桃花眼、蔥管鼻、櫻桃唇的,她可掰不出來。

「吼~~」潘韋儒快抓狂了,他倏地靈光一閃,忙由長褲後袋掏出皮夾,再由皮夾里抽出一張照片。「妳看看,是不是這個?」他指著四個人外加一條狗的照片里其中一人,直湊到她眼前,要她看個清楚。

「對啦!你給我說清楚那女人是──」咦?這些人怎麼那麼眼熟啊?除了那個女人,還有他跟……「呃,這是什麼照片?」她不禁豎起全身汗毛,感覺額上沁出冷汗。

「全、家、福嘍!」他瞇起眼,神情看來非常危險。

「那……這個女的不就是……」完蛋!她有粉不妙的預感捏!

「我老妹,潘韋鈴。」這女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他的罪?!這筆帳有得算了!「那天她的家教學生請假,所以她抽空跑來找我喝茶。」

「是、是嗎?」嗚,她好想哭喔!

「需要血統證明嗎?」還是回家問他老媽也行,這女人居然吃他老妹的干醋?她皮癢了她!「妳剛說什麼來著?親熱地挽著我的手?有哪一國的法律規定妹妹不能挽著哥哥的手?嗄?!」他越說越大聲,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你你你……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這麼大聲也不怕嚇壞她肚里的孩子,真是不懂事的老爸,該打!

「我……不敢。」哎,英雄氣短啊!

「為什麼不敢?」換她瞇起眼,擺明了不信任他。

「因為妳是買主我是賣方,我很卑微的。」可憐他一世英明,全毀在這女人手上。

「你都敢對我大聲了,還有什麼不敢的?」童瑤得了便宜還賣乖,壯大膽子學他放大嗓門。

「我、什麼都不敢。」不是不敢,是舍不得啊!好不容易才追回來的女人是得用生命來疼的,哪舍得她受半點委屈?

「最好真的什麼都不敢。」她揚高下顎,像個不可一世的女皇。「我警告你,你這輩子就只準賣給我一個人,我買斷了,不準你一貨兩賣甚至三賣!」

「不敢。」除了不敢,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回答。

「那好,我有點累了,要去睡一下回籠覺。」她俐落地離開他的大腿,起身後還凶狠地瞪他一眼。「不準來吵我!」

「……是。」汪~~

尾聲

猛地睜開雙眼,潘韋儒反射性地望向身畔,在看清枕邊人的臉龐後松了口氣。

就在童瑤說了要去睡回籠覺之後,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預估她大概睡著了,這才有膽子溜進房里貪看她的睡顏;誰曉得看著看著竟也感到有些困了,用不驚醒她的輕巧行動,他爬上床,貼靠著她隨之進入夢鄉。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睡夢間卻產生與她重修舊好全是夢境的錯覺,讓他瞬間由夢里驚醒,看向窗外,陰雨已然放晴,一如他此刻晴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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