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斷貧窮男 第19頁

當楊欣潔徹底與張天強劃清界線之後,她才算真正松了口氣;即使如此,她還是鼓勵楊欣潔繼續追求新戀情,讓楊欣潔既內疚又心疼。

她或多或少知道一點童瑤和潘韋儒之間的事,但盡可能的避免去觸及,以免童瑤憶起舊情又傷心起來。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童瑤刻意忽略存折里每隔幾日便多出的款項,認真的做起胎教,買了很多書和音樂來看、來听,也很努力讓自己吃得健康,即使她大多在吃下肚之後吐得一乾二淨。

她的肚子一天天隆起來,但身子卻一天比一天消瘦,直教她身邊的親友見了膽戰心驚。

這天,童語陪同她一起到醫院做產檢,听見醫生不斷叮囑她要多吃一點,童語不由得緊蹙眉心。

走出診療室之後,童語忍不住問道︰「妳還是沒問,對吧?」

「問什麼?」童瑤裝傻,那已是她不願再觸及的過去。

輕嘆口氣,童語很清楚她骨子里的倔強,不然不會在狀況不明的時刻,毅然和孩子的爹分手。「我認為妳有必要讓他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不需要吧?這是當初就談好的條件,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天際飄著小雨,天氣也越來越冷,童瑤不禁拉攏外套,讓她縴瘦的身子顯出圓潤的假象。

「或許他沒有教養孩子的義務,但他絕對有知道這孩子存在的權利。」童語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總有一天潘韋儒會知道這孩子的存在,到時被欺瞞的反彈會有多大?她無法預估。

「我們不談這個好嗎?」童瑤的臉色蒼白幾分,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妳跟『小揚揚』還好吧?什麼時候可以喝你們的喜酒?」她可沒忘記第一次見到童語追著桑瀚揚跑的有趣鏡頭,當時童語還叫他「小揚揚」呢!

「我哪知道?妳不會去問他喔?」童語難得地紅了臉。

「喲,語害羞了耶!」

「見鬼了!害羞是什麼東西?」

兩人邊聊邊走出醫院大門,童語正欲伸手攔計程車,霍地眼尖地發現兩個眼熟的男人出現在醫院門前,她不由得放下抬起的手臂,停滯。

「怎麼了?」童瑤不明所以地睞著她瞧,發現她的眼定在斜後方的某個點,不由得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時間彷佛瞬間凍結!

「他」怎會和爺爺走在一起?童瑤暈眩了下,還好童語在身後支撐著她,不然她一定會出糗。

「不會喊人嗎?兩個丫頭!」童子恭敲了敲拐杖,打破僵凝的氛圍。

「爺爺。」童語連忙出聲,沒敢放開瘦弱的童瑤。

「爺爺怎會到醫院來?身體不舒服嗎?」蓄意忽略童子恭身邊那抹頎長的身影,童瑤振了振精神,上前攙扶童子恭。

「我好得很,至少比妳這個弱不禁風的大肚婆好。」童子恭語帶責備,犀利的眼掃過她掩在寬松外套下的肚皮。

童瑤閉了閉眼,她天真的以為爺爺不會知道她懷孕的事,沒想到爺爺還是知道了,而且知道得這麼早。

童子恭身邊的男子趨上前來,堅定的大掌扶住她變得圓潤的腰肢。「我想我們得談一談。」

在童子恭和童語的監視之下,童瑤全然沒有逃躲的空間,加上挺著顆肚子行動著實不怎麼方便,她在莫可奈何之下上了潘韋儒的車,任由他載著自己回到她的住處,兩人曾經共度晨昏的地方。

鎖上門,將她安置在沙發上坐好,潘韋儒體貼地為她月兌去外套,顯露出來的縴瘦令他心驚。

「我記得某人曾跟我說過,因為達不到受孕的目的要中止契約,難道是我腦袋里的記憶體故障了?怎麼我看到的完全不是這麼回事。」那明顯隆起的肚皮,教他想忽略都難,遑論童子恭早已先行告知。

「如果我說,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信嗎?」她低著頭,嘴硬地不肯承認。

「不信。」他嗤笑一聲,想都沒想便否決了。「我不認為妳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如此輕易地再接受其他男人。」

「一夜的產物,也不無可能,對吧?」她終于抬起頭望著他。

直到此刻,她才敢承認自己有多麼思念他,就算夜夜淚濕枕頭都不敢面對的事實。

「別人我不知道,妳,絕對不可能。」倘若她如此隨便,不會在和他定下契約後,遲遲不讓他履行「義務」。

「很抱歉,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眼眶泛起水霧,她倔強的不讓盈滿的水珠滑出眼眶。

執起她的手,他雖氣惱卻又不忍苛責。「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要證明這一切何其容易,不用等孩子出世,現在就可以做DNA鑒定。」

再也壓抑不了滿眶水滴,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顆顆滾落。

「別哭。」輕嘆口氣,他忍不住擁她入懷,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啊!「我只要一個解釋,既然妳都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何還要跟我分手?」

「我們當初說好了……」

「規則是人定的,把一切攤開來談啊!」連變化萬千的股市都難不倒她了,他不信這點小小的變通就能考倒她,這根本不成理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談的?為什麼妳不明明白白跟我說清楚,非得讓我們倆都受這段無謂的折磨?」

這段日子他拚命工作,不要命似地研究股市走向,在搶進、殺出之間努力掙錢;但即使在這般疲累的狀態下,他仍忘不了她的倩影,每每在夜里與她糾纏……

好不容易將老爸欠下的債務全部還清,偏偏她又每天關在屋子里,讓他找不到重新追求她的契機,直教他思念成殘。

很明顯的,她也不好受,不然她不會只大那顆肚子,身上的肉卻一寸寸消失,教他心疼得揪緊心髒。

「怎麼談?你明知道我們之間的聯系只有那紙契約……」她泣不成聲,無法將話說得完整。

潘韋儒驚訝地瞠大雙眼。原來這才是她顧慮的主要理由?!

「傻瓜,說妳笨還不承認?」唇邊漾起笑紋,連月來的擔憂在此刻都顯得極其可笑。「難道除了那個約定,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她搖搖頭,迷蒙的眼看不清他臉上輕松的神情。

「妳以為我為什麼不喜歡妳將我們的關系定位于交易?」這麼明顯的感情她都認不清,他實在很懷疑她可以稱霸瞬息萬變的股市。「因為我在乎妳,所以我對交易兩個字特別反感,這樣妳還不懂嗎?」

她用力眨掉眼眸里的水氣,取而代之的是懷疑。「……在乎?」

「對,我在乎得要命!」伸手拭去她頰側的淚痕,未來他將不會再給她落淚的機會。「一開始我的確是迫于現實才會同意和妳簽下那個約定,後來我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那些沉重的現實全是借口,真正讓我心甘情願『賣身』的主因,是因為我早就受妳吸引。」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什麼都沒做還能吸引到他?說得她好像發電廠似的。

「沒錯,但感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沒有理由。」他顴骨微紅,坦承自己的感情的確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尤其對一個成熟的男人而言。「在約定之初,我也以為自己最後能瀟灑地拍拍走人,但事實證明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還不是做了。」對于這點,她可是頗有微辭喔!

「欸!天曉得在妳說出要中止契約時,對我的沖擊有多大。」這個誤會可大了,他忙不迭地澄清。「我原以為妳跟我一樣期許這個契約永無終止的一天,我們會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即使我們的結合起始是如此荒謬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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