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你使壞 第5頁

「為、為什麼?」她還是搞不懂他為何如此叫她。

「你不是姓葛嗎?」他反問一句。

「是啊!」她眨眨眼楮,霍地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這跟青蛙有什麼關系?」

「你知道青蛙怎麼叫的嗎?」他向她眨眨右眼,抬起手臂交叉在腦後。

「咯咯叫啊!」她皺起眉,隱約像弄懂了什麼。

「所以嘍!」諧音嘛!

***

刺眼的陽光令葛郁婕睡得極不安穩,她掙扎地用手遮住陽光,混混沌沌地看向手表上的指針——七點。

七點!七點了!?所有愛困的因子一哄而散,她慌忙地跳了起來。

沖到窗邊,她把窗子的空隙拉大,沒意外地,發現牧場上早已漾滿了生命的熱力,所有的工人都已經上工,牛羊動物們也全被放出房舍去散步了,獨獨缺席她這只貪睡的懶貓。

「早啊,小青蛙!」桑清瑯正好抬起頭,黑眸無巧不巧對上她驚愣的眼,他對她綻開燦爛的笑容,在陽光熱情的照拂下更為耀眼,頓時令她心虛地紅了臉。

「嘿,狗宵節,你起來啦!」

「太陽曬嘍!」

「下來嘛!流流汗粉舒服的啦!」

熱情的招呼聲絡繹不絕,每張黝黑的臉上都掛著真誠無偽的笑容。

「來啊!下來啊!」桑清瑯向地招招手,聲如洪鐘。

梆郁婕的心髒霍地猛力撞擊胸腔,她立刻離開窗邊,快速地換下睡衣,套上寬大的T恤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順道趿上塑膠拖鞋,啪啦啪啦地往樓下沖——

「你怎麼沒叫我起來?」她一路沖到桑清瑯身邊,微喘著氣問道。

「我們早起習慣了,你一定爬不起來。」他把頭上的帽子拿了下來,順手將之戴在她俏麗的短發上。「太陽大,戴好。」

「喉——頭兒偷跑哦!」

「甘那無公平哦!」

「倫家宵節都住在頭兒家了,我們怎麼‘拼得過的啦?」

「嘿咩,那個近什麼台什麼水的啊?還是頭兒厲害的?」

梆郁婕都還來不及回應他的善意,略帶不滿和調侃的聲浪便一波波地灌進桑清瑯和她的耳膜里,一口氣還沒喘順的她,差點沒因臉紅而腦充血。

「夠了!別鬧了!」桑清瑯板起臉喊了句,立刻消洱所有的聲音。「來,我拿羊女乃給你喝。」他拉起她的手,大剌剌地穿過所有人的眼前,直往另一頭的擠女乃區走去。

「哎——奈繁就給頭定定去呀?」真是人人有機會,個個沒希望;這個道理竟然只花了一天就讓人給領悟了,真教人失望透頂。

「狼頭卡緣投啦!」扼腕啊!誰教老娘沒把自己給生得俊一點。

「哦!我的心碎了的啦!」另一頭上演著西施捧心。

「咬擱講呀,我們都變成癩蝦蟆了啦!」才會妄想吃那個台北來的天鵝肉。

「唉——」所有黝黑的漢子一律瞅著他們手牽手走遠的身影,淹沒在一聲聲濃濃的嘆息聲里——

「哇!她們在擠女乃耶!」走近牛羊的房舍,葛郁婕遠遠便看到好幾個女孩蹲坐在矮凳上擠女乃,她興奮地叫嚷著。

「這是每天例行的工作,待久你就習慣了。」他向女工們點著頭,示意她們繼續工作。「來,我倒杯羊女乃給你喝。」他在門口的架上拿個杯子,由剛擠出來的羊女乃桶里倒了杯羊女乃遞給她。

「就這樣喝?」不用加工嗎?

「還熱的呢!」他催促著。

她不安地聞嗅了下,立時皺起柳眉。「有點腥。」她語帶保留。

桑清瑯朗聲大笑。「這才新鮮,剛擠下來的呀!喝喝看,你不會失望的。」

她猶豫地看看他再看看杯子里雪白的液體,下了決心似地提著鼻子,一抬頭便灌了一大口。「騙人!喝起來也是腥的,而且還咸咸的!」她的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它的好處可多了,不僅可以促進腸胃的蠕動,更可以增強抵抗力,就算是苦的也得喝。」就因為每天都喝,這里的工人才會每個都頭好壯壯。

「油——」她嫌惡地拉長尾音撇撤嘴,拒絕再喝第二口。

「浪費會遭天譴!」他拿過來便一口喝完她剩下的羊女乃,一點都不介意那是她用過的杯子。「被胡媽看到,你就慘了。」他伸出舌尖舌忝淨沾在唇上的液體。

梆郁婕失神地看著他毫不別扭的小動作,不爭氣地又紅了臉。

「奇怪了,你怎麼那麼容易臉紅?」他促狹地皺眉發笑,漂亮的大眼盯著她瞧。

「喔哦,完蛋了!」她突然哀叫了聲。

「怎麼了?」情緒起伏那麼大?怪女人!

「胡媽,我該幫她做早餐的。」她沮喪地垂下肩膀。

「大伙兒早吃飽了,等到你忙完,我看我們可以準備吃午飯了。」他又笑了。

「你笑我!」她指控。

「沒錯。」他的笑容擺明了︰我就是笑你,怎樣?

「不行了,我得快去廚房幫忙才行!」她轉身拔開腿就跑……

「唉唉唉,都說了來不及了,晚一點再去幫忙午飯不就成了。」跑沒兩步又讓他抓住衣領,像拎小雞似地拎到他身邊。

「那……我可以在這里參觀嗎?」寄人籬下,凡事得請命而後行,她認命地眨著小兔眼,無辜地向領主請命。

他挑起眉,一臉看不起她的樣子。「參觀可不行,你又不是客人,不過倒是可以幫幫她們。」他用下巴指了指女工們。

「擠羊女乃?」她佯裝無限委屈,其實心里快樂翻了。

「嗯哼。」他哼了兩聲,用眼神睥睨她。

「可是我不會耶……」糟糕,嘴角都快藏不住笑意了呢!

「小玉,教教她!」

第三章

嘗鮮地擠了半天羊女乃,雖然下場有點淒慘,全身上下都噴到帶腥的女乃味,葛郁婕還是快樂地溢滿笑容;待所有女工慢慢停下手上的工作後,她又興沖沖地跑進廚房,準備幫胡媽料理午餐。

依胡媽的吩咐,她洗了一大鍋米,暗自咋舌牧場里的男人胃容量大得驚人,她想這里八成是用像台北的自助餐店里使用的那種超大型電鍋,沒想到找了半天,卻找不到任何形狀跟功能像電鍋的東西。

「郁婕,你在找什麼?」胡媽俐落地切著配菜,看她沒頭沒腦地東鑽西竄,好奇地抬起頭問道。

「我在找電鍋。」奇怪,這里的人吃這麼多白米,怎麼可能沒有電鍋?

「電鍋?」胡媽瞠大眼,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對啊,我找電鍋煮白飯吶!」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們煮飯不用電鍋。」胡媽笑了出來,指了指廚房另一頭的「灶」。「我們都用大灶來煮飯菜。」

大、大灶?!

那那那……那不是古時候才有的東西嗎?怎麼可能在二十一世紀還有那種骨董?

「別懷疑,我們的確是用大灶來煮食的。」她的驚疑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教胡媽想裝做不懂都不可能。「你去後院拿些劈好的木頭和木炭來,我們準備生火了。」

梆郁婕恍恍惚惚地依胡媽的吩咐取來木塊和木炭,茫然地看胡媽熟稔地在灶心疊上木塊點燃,待柴火燃燒起來,才在火心上加入木炭,井接過胡媽遞給她的紙扇。

「來,用力煽,可別讓火給熄了。」胡媽叮嚀了句,把她洗好的米放至大灶上蓋加熱,一邊扛起像部隊里炒菜用的大圓鍋上灶,她這才驚醒回神。

「胡媽,你……用這個炒菜嗎?」她的額角無法控制地冒出三條特粗黑線,嘴角微微抽搐,有種大難臨頭的惡運感。

「不然,你以為那堆菜要分幾次來炒?」胡媽指了指料理抬上一堆像小山一樣的菜葉,並拿起像鐵鏟般的鍋勺鏟掉大圓鍋里的水分,等水氣完全蒸發,才加入兩大碗的沙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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