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你使壞 第18頁

「你為什麼打他?」她的拳頭不重,卻正好打中張學彬的鼻梁,臉上除了雙眼最脆弱的器官,想到他那兩管鼻血和痛苦的淚,他忍不住想放聲狂笑。

「誰叫他誹謗你!」她再次握了握拳頭,大有古惑女之姿。「他說你是粗人。」

「嗯?他說得也沒錯啊!」瞧他滿身名牌襯衫、西裝褲和皮鞋,的確比自己的棉衫、牛仔褲、布鞋來得體面。

「他憑什麼罵你?」她忿忿不平地跺腳。「他是人模人樣,可他才是移情別戀的那個叛徒,我都沒數落他的不是了,他憑什麼罵你!」

「這好像是兩回事。」他的笑意更深了。移情別戀錯在對方傷在她,而被詆毀的人是他,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碼子事。

「不行!」這點她很堅持。「你是我的男人,只有我可以罵你,他憑什麼?」她憤恨地踢開腳邊的小石子,就是不爽桑清瑯被嘲笑。

「喔——」他點點頭,嘴角微勾。原來她是心疼吶!這個發現令他龍心大悅。

「你又為什麼打他?」要檢討是吧?那也來檢討檢討他的暴行。

「你心疼嗎?」他挑起眉,嘲諷她典型「只準州官放火」的心態。

「心疼個屁!」她恨不得多模他幾拳。

「喔哦。」他伸出食指左右搖晃。「你忘了淑女是不說髒話的。」這表示她很入境隨俗,而且融入得徹底,對他來說是個好現象,但可不能讓她習慣,會教壞小孩子。

「噢,我就知道自己被你污染了。」她沮喪地垂下肩。

「的確,全身上下全被我給‘徹底污染’了。」他撫著下巴點頭,意有所指。

听出他的揶揄,葛郁婕陡地脹個大紅臉。「你知道我不是說那個!」她以食指指尖狠戳他的肩窩,顯然肢體暴力也是會上癮的。

「哪個?」他佯裝不懂,飛揚的眼角眉尾卻泄漏他的秘密。

「你盡量裝傻好了,該死的大騙子,你心知肚明!」她抬起下巴,桀驚地瞪他。

他霍地伸手摟她入懷,趁她倉皇未定,火熱的唇不由分說地餃住她紅艷嘴唇,熱辣且獨佔地吮吻她出言不馴的唇舌,讓她咿咿唔唔地說不出話來。

「別說我沒警告你,下次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我就吻到你昏厥過去為止!」警告無用,實際行動的成效才是宏大。

梆郁婕無力地攀住他的腰,小嘴微張急喘氣,紅暈俏顏分外誘人,半句話都說不出口,額頭貼著他的胸膛,數著他有力的心跳。

「如果你明知故犯,我會狠狠地修理你的小。」他瞟著不遠處莫名存在且極不搭軋的幾堆干牧草,故意把聲音放大了些。「不過你可以暗示我提早收工,我想大伙兒都很樂意‘全力配合’。」然後大笑地摟著她大步往小木屋方向離去。

直到他們的身影隱入木屋,那幾堆極其礙眼的牧草霍地開始窸窣移動,赫然傳出幾道壓抑的交談聲——

「害丫,頭兒一定發現我們了,他要我們‘全力配合’的啦。」

「配合就配合作,卡早因卡有眠,卡未生目計。」

「喉!看不出來苟宵節暇呢恰北北耶!把那個男人打得鼻血‘貢貢牢’。」

「她是心疼頭兒被罵,替頭兒報仇啊,笨!」

「頭兒還是那麼帥,連打人都粉帥了——」

「連那個男人欠扁咩,活該!」

「對對對,葛小姐已經變成我的新偶像了,跟頭兒平起平坐哦。」

「喔,好熱情、好浪漫哦,我嘛好想這樣‘啾啾’一下……」

莫名一陣尷尬沉默,陡地成堆的干牧草約好似的—一長出兩只腳,獨留下最後發聲的那一堆還杵在原地。

「等下輩子的啦!」

「丟不是行不知路講。」

「唉——這少年就消枉,頭殼歹歹去!」

「……」明明心里有點想,卻怕被恥笑而不敢說出來的只能默不作聲。

「嗚……」待所有「牧草部隊」全部走遠,留在原地的干牧草底下幽幽地傳出委屈的假哭聲……

***

新屋落成,所有的員工都來踩過地板,這是中國人的傳統,表示充充人場、喜氣,當然免不了一頓好料,所有料理由牧場的廚房供應,使用的是免洗餐盤、碗筷,並順手帶出木屋,門外備有大型垃圾袋。

潞也參加了這次聚餐,但因他在台北還有其他工作,隨便吃兩樣食物道聲恭喜,便匆匆離開東部這塊美麗的土地。

員工們在酒酣耳熱、飽食一頓之後也一一告辭,桑清瑯負責盯著他們安全回到家,因為有的人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送走熱鬧的人群,葛郁婕稍作整理後虛弱地癱坐在木質長椅里,為了配合滿室原本風貌,她舍棄了彈性柔軟的沙發。

「累了?」一雙巨大的手掌輕緩地按壓她的太陽穴,輕重適當的力道正好解除她的頭疼,卻不致達到令她疼痛的地步。

「還好,最近我的體力比以前好得多。」要是以前每天生活在冷氣房的日子,她恐怕早就累癱了。

「意外收獲。」他笑,不輕不重地改按她的頭頂。

「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她閉著眼輕笑,舒服地喟嘆了聲。

「他們都住敖近,就算我故意想把時間拉長也很難。」他抱起她走回房間,讓她躺在軟軟的床上。

「胡媽呢?你把她一個人留在大屋里?」她翻個身,把頭埋進柔軟的枕頭。

「她習慣了,而且我是被她趕出來的。」想起老太太拿著掃把直趕他出門,他就忍不住發笑。

「讓我猜猜她怎麼對付你?鍋鏟?還是掃把?」听著他的笑聲,她模擬現場。

「看來她能使用的‘武器’很有限。」他朗聲大笑,到房外溜了一圈,確定門窗安全後才又旋回房間。「要不要洗澡?」

「噢,不要企圖誘惑我,我已經沒力氣了。」雖然身上有點黏膩,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主要是她不想離開舒服的床鋪。「’「來吧,我幫你服務。」他眉眼帶笑,黑眸熠熠發光。

不理會她的輕聲抗議,他俐落地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輕輕松松抱她走入浴室,在浴白里注入溫涼的清水,並加入放松神經的芬多精,熟稔得仿佛他才是木屋的主人。

他用蓮蓬頭把她頭發打濕,在她的驚呼下迅速將她的頭發搓洗干淨,使壞地開大水量,在她來不及張開眼前將滿頭泡沫沖去。

「嘿!我跟你有仇嗎?你竟敢這樣對我!」葛郁婕大嚷大叫,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喊著全身無力,伸手搶過他手上的蓬蓬頭,報復地也將他噴得全身濕。

「你這只潑辣的小野貓!」桑清瑯左擋右擋仍擋不住強大的水柱,他踩住蓮蓬頭的水管,讓她拎不住而掉落在地,任由蓮蓬頭失控的水注不定點噴灑,不算大的浴室霎時間儼然是一個小型戰場,水聲、笑聲、尖叫聲不斷。

「你死定了!你必須為你的失言付出代價!」敢罵她是野貓?他才是蠻牛呢!趁著他被水柱噴花視線之際,她快速地將雙手擠滿沐浴精,井揉搓手掌揉出許多泡泡,惡意地涂抹在他身上屏得他滿身都是泡沫。

「你要玩是不是?好,我就舍命陪君子!」大手一撈,把水龍頭開關按掉,阻止了盲目四射的水花和亂跳的蓮蓬頭,他一把用力抱住她,把自己身上的泡沫借由肌膚的接觸拓到她身上,頓時兩人都成了泡泡人。

「你瘋了!」她大叫,笑得花枝亂顫。

「是誰剛剛還說全身沒力了,啊?看你玩得比我還瘋!」由于兩人身上沾滿泡沫,滑溜溜地不好控制,他索性捧住她的臀部,不意卻因此而摩擦到彼此間的敏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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