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你使壞 第20頁

「你不會……」他伸手想摟她,卻正好把她塞來的大枕頭抱個滿懷。

「我會!」她吸了口氣,七手八腳地用力把他從舒服的床鋪上拉起來。「你回去!回去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生什麼氣呢?」他的神經線再大條,也終會發覺她不尋常的怒火,她連一頓好覺都吝于施舍給他。

「我沒有生氣!」才怪!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沒有生氣。」他吐出一口氣,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拿來。」

「什麼?」她瞪他。

「身分證。」他回瞪她;搞什麼?她在那邊亂發脾氣是發假的嗎?還不就為了那張該死的身分證。

「丟了!」他是牛啊!听不懂人話嗎?

「那正好,順便補辦一張。」還玩是不是?總有破解的方法。「印章呢?」

「印你個大頭啦!」她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拿另一個枕頭攻擊他。「我拿去大?里當柴燒了!」她氣得口不擇言。

桑清瑯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好啊,一顆五十塊,五分鐘就刻好了。」他說的是戶政事務所附近專刻印章的小攤子,總有幾個冒失鬼忘了帶印章出門,只得花點小錢解決麻煩,她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桑、清、瑯!」她氣昏了,伸出右腳踢他。

「干麼?」他一把抓住她的人身凶器,一點都沒把她的威脅放進眼里。

「不準你去登記!」他故意的!他鐵定是故意的!她才不信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要裝傻是不?她挑明了講,看他能裝到哪里去!

「嗯哼。」他起身穿衣。

「你听到了沒有?」她把枕頭丟到他背脊又彈了回來。

「再說,我耳朵今天休假。」他掏掏耳朵,像在對空氣講話。

「你別鬧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你該死的听到了沒有?」還好附近沒啥鄰居,多的只是些牛啊羊的,否則一堆人都會因這「噪音」而被擾醒清夢。

不過打擾到動物們的睡眠也是罪過,但氣字當頭的葛郁婕已管不了這麼許多。

「我說過不準你再說話這麼粗魯。」他眯起眼,危險的目光鎖定她。

「我這是跟你學的。」這叫入境隨俗。

「你是女人,說那種話不好听。」眉心微微蹙起,他幾乎忘了這女人的口才犀利得讓聖人發狂。

「是你把女人物化了吧?桑先生。」男人女人不全都是人嗎?他分明是惡意貶低女人的社會地位,死沙豬!

「別說得那麼深奧,我听不懂。」他懶得再爭辯下去,否則扯到天亮他都沒法子踫到床。「記住,別再把『髒』宇掛在嘴邊。」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他把那些個「三字箴言」講得可溜了,從來不覺得那是「髒」字頭,可怎麼才吃了她幾口口水,他竟也覺得那些文字粗俗不雅?

人類,果然是極易受到潛移默化的動物。

「桑清瑯!把話說清楚,我說不準你去登記,听到了沒有!?」他休想就這麼蒙混過關!梆郁婕跳下床,在他踫上門把之前,張開雙臂擋在門口。

「怎麼?舍不得我走?」誰剛還拼命趕人,現在又擋著不給走?女人!

「說好,不然不準走。」她完全沒發覺自己前後矛盾的行徑,非逼他同意不可。

「什麼好?」他裝傻。

「說︰『好,我不會去戶政事務所登記。」』她下了指令。

「好,我不會去戶政事務所登記辦理『戶口謄本』。」他笑,笑她沒說到重點。

「什麼戶口謄本?」她蹙起眉,這又關戶口謄本什麼事了?

「你又沒說不準我去登記什麼。」他笑嘻嘻地提點她。

「你這個大混……唔!」一句話還沒罵完整,張合的小嘴便被他大剌剌地堵住。

桑清瑯直吻得她頭暈腦脹、全身無力,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柔軟的紅唇。「我警告過你的,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懲罰的方式千百種,他寧可選擇最甜蜜的那種。

將她安放在床,幫她蓋好被子,快速地在她額上印下晚安吻,他像陣旋風似地刮出小木屋,沒給她任何抗議的空間——

生命里充滿了不可預期的變量。

桑清瑯還來不及抽空到戶政事務所實行他的詭計之前,牧場里便風塵僕僕地來了三個人,引起媲美九二一大災難的七‧五級地震。

「胡媽,他們是誰啊?」遠遠的就看到所有人擠成一坨,圍著桑清瑯和三個不認識的人,葛郁婕好奇地指著那些人問道。

「哪個?」胡媽由茶葉堆里抬起頭,眯著眼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唉,那不是清瑯的爸媽嗎?咦?那個年輕小姐是誰啊?」胡媽認不出來,反問葛郁婕一句。

梆郁婕翻了個白眼,她的表情上寫著︰我要是知道還得問你嗎?

事實上,她比胡媽更想知道那個打扮得像朵花的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瓜子臉蛋、菱角嘴,深邃的五官和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難免令人想一親芳澤。

不得不佩服的是,在這種高溫四十度的太陽下,她還能穿著火紅色低胸緊身上衣,不僅強調出她傲人的上圍,更彰顯她胸口那足以夾死蚊子的;貼身的魚尾長裙緊緊地包裹住她渾圓挺翹的臀部,長而黑亮的發絲遮掩在寬大的圓盤帽底下。

毫無意外,幾個定性較差的工人已拜倒在她的魚尾裙下,因為地上留有幾攤未干口水的痕跡。

說真的,她的打扮很美,但像走錯了時空,一點都不適合牧場里粗獷的氛圍。

「別急嘛,等清瑯介紹過,不就知道了嗎?」這是胡媽下的最後注解。

丙然過沒多久,答案就自己跑出來了。

「這位小姐是誰啊?」不用等到葛郁婕開口,身上標示著「桑清瑯母親」的女人就開口先問了。

「葛郁婕,我未過門的妻子。」桑清瑯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管自己的回答引起多少好事者的抽氣聲。

梆郁婕不置可否,但她聰明地沒出聲否認,畢竟對方的態度和習性她都不了解,胡亂說話可能導致糟糕的下場;雖然她不讓桑清瑯去登記結婚,但這並不表示她不願意嫁給他,她很清楚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瑯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未過門的妻子應該是我,怎麼會變成別的女人了?」陌生女子聞言立刻偎向桑清瑯,在他不著痕跡避開她的靠近之後,她又轉而向桑母求助。「桑媽媽,你看瑯哥啦!」

瑯哥?我還豬哥咧!梆郁婕不屑地抬高下巴瞪著桑清瑯,用眼神睨視他。當然,他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討好地咧開嘴笑。

笑!?笑死你個王八蛋!竟然敢隱瞞有未婚妻的事實!她就知道全世界沒有一個男人可信,除了她老爸以外。

「好好好,你先別著急。」桑母安撫地拍拍女子的手背,將桑清瑯和葛郁婕之間眼神的交流全看進眼里。「清瑯,怎沒听你提起過葛小姐?」

「拜托,你們一、兩年才回來一次,上次通電話還是在半年前;前兩天是有打通電話回來啦,可是你只說了要回來就掛掉電話,我哪來得及告訴你?」他才抱怨呢!有人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嗎?半句關心的話都舍不得講,還好意思向他興師問罪?!

桑家父母移居紐西蘭已有多年,而且貪戀當地的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回台灣的次數寥寥可數。

「那我怎麼辦?」女子趁桑清瑯不注意,一雙軟軟的柔荑乘機攀上他古銅色的臂膀。「瑯哥,你明知人家一直都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啊!」桑清瑯向葛郁婕擠擠眼,虛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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