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選為後 第3頁

見她哪里不走,偏往自己侍衛藏身的方向去,他馬上用力咳了一聲讓他們避開,大批人趕忙移動身子躲藏,不能讓她發現。

听見他突然咳這一聲,她回頭瞪他一眼。「小聲點,小心野狗都被你引來了,真笨!」她罵了一句就搖頭往前走去。

他臉色發青,罵當今太子笨,這家伙是天下第一人,真是找死!

可他對她畢竟好奇多過其他,仍是忍氣跟上去了。

她找了塊平坦的空地兩三下就升起火堆,且人消失一會後帶回了一只山雞,沒幾下工夫便將山雞烤得香噴噴的了。他瞧她動作這般利索,顯然對夜宿野地之事駕輕就熟,不知是什麼出身,一個女子竟可以在野地里活得這麼自在?

「喏,這只雞腿給你,咱們一人一只腿。」她大方的扳了只雞腿給他。

他皺眉未接過,這種粗食他如何入口?

第1章(2)

見他一副沒興趣的模樣,她撇嘴收回雞腿。「不吃算了,我自己吃。」她當他是享受精致食物慣了的富家公子,吃不了粗食,便隨他餓肚子去,等他餓得受不了自然會吃。

她將雞腿送到自己嘴邊,用力咬下一口,香女敕好吃極了,大贊自己的烤雞功夫大躍進。

「喂,你靠過來些,那些野狗怕火,離火堆近些才安全。」她見他坐在離火堆稍遠處默默注視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她,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心提醒他。

他撇唇冷笑,他的人早就將這附近團團圍住,別說野狗了,就是老虎也休想靠近這里。

「我問你,你怎知那群搶匪在那守了三天?」他問起這事。

她見他沒移動身子的意思,繼續坐得離火堆遠遠的,抿嘴懶得管他了,若是半夜里他被野狗襲擊,算他倒霉。

「我呢,是出來尋親的,剛經過華山山腳下時無意間瞧見這群人鬼鬼祟祟的,偷偷靠近才知他們在縣道守了三天,等著對路人行搶,我正要去報官抓人,你就送上門讓他們搶了,見你只帶了個小廝在身邊,這才出手相救的。對了,你記著,明兒出了這片林子後,第一件事先去報官,將這些無法無天的搶匪繩之以法,免得他們繼續為非作歹,害了其他路人。」她說著打起哈欠來。

這吃得飽飽就想睡是人的天性,況且她今日勞累得很,先是拉著他在林子里四處奔逃,又張羅了這頓吃食,累啊。她輕吁口氣,身子往溫暖的火堆再挪了挪,睡意馬上襲來。

夜風吹來,將茂密的樹林刮得沙沙作響,見她還能闔目安然睡去,他移動腳步走向她。

黑眸靜靜的凝視起她的睡顏,一旁火光跳動,一閃一閃的。見她眉兒彎彎、眼兒也彎彎,連嘴角都微微上揚,像隨時在笑似的,這姑娘說不上非常標致,但很特別,令人一眼難他屏住氣息,神情變得古怪,忍不住地朝她伸出手,掌心踫上了她的頸子。一、二、三、四……他默數著,直數到一百,都沒殺人的沖動。

對此,他內心可說是波濤洶涌、極不安定,先前可能因為遇到強盜,事發突然因此對她去了戒心,可這會一切平靜,他卻仍沒有殺意……這又怎麼說?

他不可置信,手逐漸往上移至她的臉頰,依然沒有嫌惡感,不僅如此,因為觸踫到她的肌膚,感受到那細致光滑的觸感,他心一陣悸動。

而且因靠得近,他聞到了她身上有股似蘭非蘭的香氣,氣息極淡,讓他聞來舒適,莫不是這股淡香掩去她的人氣,才讓他不排斥她?

手克制不住來回摩挲起她臉上的女敕膚,她身子一個顫動,忽然醒過來了。

他一瞬間心跳幾乎停止,迅速將手縮回來。

「該死的!」她一睜眼就大罵。

他難得露出尷尬的神色。「你——」

「可惡,你方才問我為什麼知道那群搶匪已在縣道守三天的事,這話分明疑心我是共犯,認為我與他們是一伙是不是」她氣呼呼的質問。

他緊繃的肌肉瞬間松開,原來她並未發覺他的動作,他垂目掩去自己略微失控的情緒。

「我沒疑心你,方才問話純粹閑聊問起,沒別的意思。」他解釋。

那群盜匪應該已教自己的侍衛殺光,而她若是有問題,事後也難逃一死。

「最好是這樣,否則就太沒良心了!」她咕噥一聲,身子一倒又睡去了。

他微愕,這女人的言行舉止都出人意料,更不同于他過去遇見過的任何一個人,他很少笑,可她卻教他啼笑皆非。

瞧她當真又熟睡了,他低首瞧起自己剛撫過她的手,手指仿佛還有余溫,更似還殘留她的余香,讓他驟然失神起來。

「殿下……殿下,殿下。」他的人見她已睡著,便偷偷過來見他,瞧他怔怔的,低低多喚了兩聲。

他回神,見三尺外的侍衛手上正端著食物。

那是由華山帶下來,他平日常用的點心,該是姜滿為他備的,讓他在回京的路上可用,侍衛見他未食烤雞,怕他肚子餓,因此送上這個來。

他讓侍衛將食物放下後退開,自己取餅一塊松糕,吃上一口。「姜滿呢?」他問起。

「姜滿公公挨了一刀,傷勢不重,正在療傷,明日便可來伺候。」侍衛稟告。

他揮手。「讓他不必急著回來,多療養兩天,等傷勢好了再說。」

「是。」

「搶匪呢?」

「全就地正法了,就連後頭追您的那幾個,也都伏法了。」連太子也敢搶,砍這些人十次腦袋都不夠的。

「嗯,水。」他吩咐。

一杯水立刻呈上來。

他喝了一口水,倏然听見她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馬上將剩下的點心與水讓侍衛帶走。「退下吧,別讓她發現了。」侍衛見主子擔心吵醒一名陌生女子,連東西也不食了,心下暗訝。其實早在見他居然主動去踫這女子後,他們已經駭過一回了,因此這會兒雖驚,已能按捺住,不過這事若讓姜滿公公親眼瞧見,那眼珠鐵定會掉下來的。

侍衛故作鎮定的退回數尺外,默默地盡護駕之責。

流水潺潺,蟲鳴鳥叫,河里還可見到魚兒游動,再襯上河畔的小花,景色美不勝收。

她彎彎蛾眉、小巧紅唇、如同春花般爽朗的笑容……這些教跟在她身後的榆匽腦中思緒紛飛。

這女子是唯一靠近他,卻沒激起他反感與防衛的人,著實引起他的興趣……「再一會就能出這座林子了,到時候記得先去報官,將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官府,讓他們派人剿匪,明白嗎?」在與他分道揚鑣前,她不忘再次叮嚀。

「嗯。」他隨口應聲,銳利的雙目不時盯向她。

他若報官,這整個縣內不翻了天?一干官員全要掉腦袋了。

發覺他盯她的目光充滿審視與疑惑,不明白這人怎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情?莫不是還在疑心她與搶匪勾結坑他吧?

「喂,我瞧你這人疑心病挺重的,若仍懷疑我,我可以陪你去報官。」她坦蕩蕩的說,為求清白,她願意一起去見官,這麼一來,瞧他還能懷疑她嗎?

「好,一起去。」他竟點頭。

這是真懷疑她了!她忍了又忍,唇瓣抿了又抿,最後用力哼了一聲。「那走吧,報完官,我還急著找人,沒空多耗時間的!」她不爽的扭頭先走出林子。

他立刻跟上去,報官之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就這麼與她分手,能與她多耗一些時候是一些。

她帶著他就近來到華陰縣的縣衙,才一走進去便發現糟了,這里的縣官居然是爹的門生、認識的!當下拉著他忙要閃人了,可惜對方一見到她,哪肯讓她走,立刻命人將她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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