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瑄,妳一直看手表,有其他的事嗎?」至期問。
不喜歡他的聲音、不喜歡他飄忽的眼光、不喜歡他自以為是的忖度,更不喜歡他不懂拒絕的靠近。
但,以瑄沒回應,怔怔地看向窗外。
「以瑄,妳有心事?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忙。」
至期靠過來,她直覺往窗邊縮去。
看一眼他斯文俊秀的臉龐,她沒辦法喜歡他,也許主觀、也許是潛藏在心底的厭惡感。即使他成就優異,符合大哥對妹婿的要求;他父親財大氣粗,符合她父親對親家的要求,但這樣的婚姻雜質太多,會讓她的胎記無限制擴大。
「以瑄,妳不情願嫁給我是不?」他張揚邪氣的笑容,讓她不自主地別開臉。
「是。」她不看他。
「妳很誠實。」他撩起以瑄一撮頭發,放在鼻間嗅聞,多輕浮的舉動!
以瑄抽回頭發,同他保持距離。
「誠實有獎賞嗎?」假裝未受驚,她坐直身子。
「有,我賞妳一個婚姻,不讓妳有機會離開我,總有一天,我保證,妳會愛上我,如同我愛妳。」他在她耳畔呵氣。
他愛她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他見過她一面,之後,天天,他夢想得到她。他不明白自己怎對她如此痴迷,但異鄉十年,他總在有她的夢里入眠。
他的聲音教以瑄起寒顫,他勢在必得的表情讓她全身緊繃。如果那叫,那麼他的愛讓她壓迫窒息,蜷縮身子,她無法和這個男人同處。
「林先生,請自重。」端起態度,她推開他。
林至期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觸到她的柔軟肌膚,面具與虛偽全數放下,他要她!
猛地甩開,想吐的反胃感在胸口處翻騰,以瑄臉色慘白。
「我看過妳每場舞蹈表演的MV,妳像最耀眼的星辰,沒有人可以及得上妳的美艷,我愛妳,每天都想要妳。還有,我喜歡妳的手臂,幻想著它們在我身上制造痛快感覺。」
他在說什麼?這不叫曖昧,而是猥褻了啊!
「妳該感激我,若非我堅持妳去舞團,妳父親會把妳二十四小時關在家里。我實在太喜歡看妳跳舞,有空妳應該跳舞給我看,並且……」他湊近以瑄耳邊。「一絲不掛,專為我而表演。」
咯咯笑開,他的身子側壓了過來,無視于司機的存在,他的手扣上以瑄的縴腰,用力將她拉入他懷里。
「你做什麼?」揚手,她給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他臉上留下五指印。
「我在享受身為未婚夫的權利。」他笑笑,不以為意,大掌抓起她的雙手壓到身後。
「我喜歡妳修長的雙腿,每次跳躍,就像在我身上制造出一次高潮,我很嫉妒那些和妳配合的舞者,不曉得他們是不是跟我一樣,覬覦妳的曼妙柔軟的身體……」
以瑄喘息,瞪視眼前男人。天吶,為什麼大哥說他是菁英?他根本是變態!
「我要大叫了。」
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以瑄用膝蓋頂住他的月復部,不讓他靠近。
「裝什麼清高?妳都可以讓別的男人壓在妳身上了,讓未婚夫享受一下快感有何不可?
「合作點,在車上我能做什麼?了不起是吃吃豆腐,表現親昵,讓別人羨慕我們感情深厚。」
趙老頭以為他不曉得趙以瑄做過的丑事,以為盡快將婚禮辦成,什麼事都能遮蓋過去?
錯,他心底明白得很,不宣揚,為的是對趙以瑄勢在必得的決心。至于得手以後……再說。
不管她的紀錄多糟,他就是要她。十年前、十年後,心意不變,她是他的初戀、是他跨在無數女人身上時的幻想對象,他要定她了!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娶我?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她掙扎,使盡全身力氣。
炳!這句話母親問過無數次,他給不出答案,他只曉得自己要她,那是種幾近變態的痴戀,不管用什麼辦法,他要將她弄到手。
「誰教我迷戀妳呢?」
他低頭,狠狠吻住她,有氣、有怨,恨她的心、她的身體,全給了別人;氣她的執迷不悟,氣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及他對她的千分之一。
下一秒,他猛地抽開身,嘴角帶血。
懊死,她咬他!
拭去嘴角鮮紅,他對渾身發抖的趙以瑄冷笑,陰森的笑意讓人泛起顫栗。
「趙以瑄,這是妳自找的,我本來還想維持表面的和諧……妳真的很不聰明。」他轉開頭,對司機說︰「到綺麗賓館。」
賓館?意思是……她懂了,她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麼了。
可怎麼辦?她能躲到哪里,逃回家?
不,爸會五花大綁把自己交到林至期手中。大哥不在,沒人替她做主……找誰?她還可以找誰?
「不要用漂亮的眼楮瞪我,那會讓我更加迫不及待,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次在車上進行,不想讓司機享受妳的美色。」
以瑄滿腦子混亂,他的手又靠過來,捏捏她的粉頰,她低眉,看見他表面上的指針,一點整。
一點整……允淮還在機場,她可以見他一面、可以買張機票隨他飛往美國、可以藏起來,教誰都找不到……
以瑄心情慌亂無章,亂到沒發覺車子正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行駛、亂到忘記她之所以答應父親所有條件,為的是允淮的生命安全。
「告訴我,妳是怎麼做到的?怎能夠讓我日夜思念……」他又緩緩湊近。
不要!慌亂間,她伸手推開車門,直覺跳卜車,就像不自由的中學時期,她想盡辦法,一心飛到允淮身邊。
下一秒,和電影中的慢格畫面相同,她下車、翻滾,被後面車子撞上……
原本有序的車陣亂成一團,俯躺在地,鮮血從她身體冒出來,染紅了黑色的柏油路面。
至期看著路面上,像破布女圭女圭似的以瑄,嚇壞了,他喃喃自問︰「妳就這麼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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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見以瑄受傷消息,以鉉搭機從大陸返台。
他怒不可遏,急著找人發泄。
才離開多久,竟發生這種事?
出國前,他把阿杰調回以瑄身邊,特別交代他要好好保護以瑄,沒想到……很好、很好,他最好給他一個好說法。
下飛機,以鉉直奔醫院,當他看見病床上的以瑄,一把火迅速燒上心間,該死的制造這一切的人,他會教他們付出代價。
踫踫以瑄缺少血色的雙頰,心疼敲擊著以鉉胸口。
他答應過往生的母親,用生命維護妹妹的幸福,可……對不起,他有無數歉意。
順順以瑄額前散發,他保證不會了,他再不讓人欺負她,就算是親生父親也一樣。
「放心,哥替妳討回公道。」
「少爺。」站在他身後的阿杰和管家,有滿肚子話想說。
「出去再說。」
轉身,以鉉走出病房,在長廊處站定。
阿杰、管家跟上來,急忙向以鉉報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
「我們以為小姐活不成了,幸好她活下來,大家才松一口氣。」阿杰急道。
銳利目光掃過,掃掉阿杰的話。
松一口氣?他們居然敢松一口氣……
炳!他佩服他們的樂觀。
他不過離家幾天,以瑄就丟掉半條命,若他離開一年呢?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以瑄?
他們不知道,以瑄是他最珍視的人?他們不明白,他所有的努力全是為了以瑄?他們竟敢辜負他的請托!?
避家看看阿杰,阿杰看看管家,這時候誰說話,都會變成炮灰,問題是,再怕死,都要把話說清楚,何況,心疼小姐的,不只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