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迷路 第9頁

她看看拓拔淵,又看看自己,她有一個很色的潛意識,如果、萬一、不小心……怎麼辦?

雖然……可是……但是……不過……管他的!孟純在一陣掙扎之後,決定讓自己屈服于誘惑。

躺到他身邊,昨天那種熟悉的幸福感再次來報到。

「我有話要說!」孟純宣布。

她的話從認識她開始,從她不怕他開始、從她幫忙上藥開始沒停過,說話、說話、說話,她的話比牛毛還多。

「小時候,我很怕打雷,媽媽說,一打雷我就哭得淒慘,怎麼哄都哄不停。後來,每次天陰陰,不管下不下雨、打不打雷,爸爸都會把我抱到他們床上去,雷還沒下,媽媽就會用手把我的耳朵搗起來。」

她的膽小是被訓練出來的?拓拔淵被她的故事吸引了,那是一個充滿愛的故事。

對于愛,他很陌生,沒被人愛過、沒愛過人,他從不被愛羈絆,對于這樣的生活,他很習慣,也不想被破壞,所以他不愛關虹、不特意對那票兄弟表示關懷。

至于身邊這個小女生……好吧!他承認,她是很特殊的一個,但他沒打算讓她來改變他的慣性。

餅了這一夜,他們又會回到原點,她繼續當她被寵壞的嬌嬌女,他繼續為絕世盟賣命。

閃電閃過,孟純習慣性地,把自己的頭往拓拔淵胸前鑽,她的動作讓他愣了一下,然後他也習慣性地摟住她。

說習慣很牽強,拓拔淵認識她不過二十四小時多一點點,而習慣卻是長時間累積的東西,但……是奇妙吧!他對她很習慣,不管是她的吻或是她的擁抱都一樣。

一秒、二杪、五秒……雷聲打過,她想把頭從他胸前拔回來。可是他的手……不放……

他的動作,是喜歡吧!

她喜歡他、他喜歡她,所以……他們在這場邂逅之後,感情還會有延續。想到這里,她住他懷里,咧嘴笑得開心,

「我想,大概是我愛上這種被呵護的感覺吧!所以我習慣害怕雷聲,也習慣不改變膽小的壞毛病。

我上國中後,有一回又打雷,我照例縮在床邊等爸爸,等了好久,爸爸都沒來抱我過去他們房間,左等右等,我等得不耐煩,就自己走到爸媽房內。我才听見,爸媽在為這件事爭吵。」

想起那夜,那是她第—次受傷,從小全家人都寵她、溺她,她說了要就沒人反對,自我中心慣啦,沒想到她的任性會讓人不舒服。

「爸說要帶我到房里睡,說我會害怕雷聲;媽說,我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才對,她說我老是窩在床中間不是辦法,一張床三個人根本睡不下,常常讓她第二天腰酸背痛。

我想我大概很自私,只想著自己快樂,卻沒想過爸媽舒不舒服。

然後,我敲敲門,用一副很輕松的表情走進他們房間,告訴他們︰‘爸爸、媽媽,我讀國中以後真的長大了耶!我突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害怕雷聲。’」

听到這里,拓拔淵的手加大力氣,把她緊緊摟抱。「說實話,我還是很怕的,我怕雷公,不明所以的害怕,不過,從那次後,每到下雨天,余邦哥哥都會到我房里來,等我睡著了,才回自己房間。」

其實,孟純明白自己為什麼害怕雷雨,育幼院的院長告訴過她,她是在一個雷雨天被送到育幼院門口,沒有人知道她在雨里躺了多久,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高燒、肺炎,她差點死在那場雷雨當中。

她能活下來是奇跡,更讓人覺得奇跡的是,她生命值穩定下來的第一天,孟振亦就來到育幼院領養了她。

這一段,她不向任何人說,因為不想提醒自己,她只是孟家的童養媳。

「你怕不怕雷雨?」孟純問。

「不怕。」他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我就知道你很勇敢,告訴我,你的家人和朋友的事情好不好?」

「我沒有家人。」

他很少和人「聊人」,對于孟純的問題,他只是老實回答,沒將它當作一種無聊的閑哈拉。孟純可不這麼想,她認定他喜歡她,所以樂意和她分享生活點滴,對于一個「冰人」,他的表現算是相當相當不錯了。

「那你一定不了解被愛的感覺。我很喜歡被家人捧在掌心疼惜的感覺,記得我在小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很愛欺侮我,有次他又從後面把我推倒,我—路大聲哭同家。

媽媽看我哭得那麼慘,一通電話把爸爸叫回來。他們在客廳討論要不要幫我轉學,還是直接到對方家里理論,我本來哭得很凶的,可是看見他們那麼挺我,所有的委屈統統不見了。」

他在她頭頂上方笑開了,就是這一大家子的寵愛,才寵得她不害怕對人放下感情的嗎?

想起昨夜,她大膽的測試吻,和那番告白……

唉,他又想吻她了。但是,人不能太放縱自己,萬一吻慣、吻上癮,以後的日子里,想起她……他會不會揪心?

「被愛和愛人的感覺真的很棒,不騙你。」話說到這里,她在他懷里的臉變得滾燙。

要不要問他……問他有沒有開始喜歡她?他的動作擺明了喜歡、他的「聊天」也說明了喜歡,可是……他終究沒親口對她說……

心在鼓噪,她的不安他感覺到了。

「你不舒服?」

「不是,我只是想,想問你……想問你到底有沒有……」

突然一道閃光閃過,他的手臂緊了緊,幫她擋住雷聲侵襲。

糟糕,他好像寵她寵成習慣……

她被收得密密實實的,算了,不問了,他的動作已經說得清楚,她不用再逼他開口承認。

棒呆了,她愛上月兌離學生生活的第—個假期!

第四章

孟純讓門鈴聲擾醒,跳下床,想往外跑時,拓拔淵比她動作更快,沖到一樓打開門,對著門外人說︰「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孟純連看都沒看到客人,就讓他反手推回房間。

「是誰?誰來找你?你的朋友嗎?」孟純問。

拓拔淵走回厲里,他月兌下睡衣,換回白己的衣服。

看著他的動作,孟純恍然大悟。

他要走了……他說要多待幾天的,現在還個滿兩天啊!

她走到他身後,用食指點點他的肩膀,輕聲問︰「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是。」他簡短回話。

「你要離開了?」

「對。」換好夾服,他走到浴室里盥洗。

「你還會再來找我嗎?」

她的問題讓他擠牙膏的手頓了一頓。

「不會。」接著,他把牙刷擺進嘴里,表明不再回答問題。

孟純很有耐心地等他刷好牙,在他洗臉空隙又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嗎?」

擰好毛巾,擦干臉,他在掛毛巾的同時,回了聲︰「對。」

幾不可聞的一個字,孟純听見了,有半晌恍惚。

他怎會回答對啊?她愛他、他喜歡她啊,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沒道理說斷就斷吧?

堵在他身前,她不讓他走過去。

「告訴我,為什麼不再見面?」

「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他居然說陌生人?!他吻她、親她,他們同床共枕了一夜,他怎能用陌生人來形容他們?

「你說錯了,我們不是陌生人,我說過喜歡你,你沒听進去嗎?」

「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

他裝出冷漠,不想太多的牽扯在兩人中間,這幾天已經有許多事超出他的控制範圍,他不想讓這種失控在他的生活中不斷出現。

是她會錯意?誤會他的吻代表喜歡,誤會他的擁抱叫作疼愛?

沮喪寫在她臉上,差一點點,他又要失控地把她擁進懷里,拓拔淵站在房門口,該走的,但臨行一瞥,她的無助留下他的短暫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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