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美人 第25頁

「誰準你罵他!」亮亮轉頭嘟嘴不依。

「我沒罵他,我只不過是附和你,你真丫霸。」

「沒錯!因為我是下令讓百花在冬天齊開的武則天。」如果丫霸能幫她把老公搶回來,她不介意多丫霸一些。

「你真的會幫我?不會放我孤軍奮戰?」話說完,她身體一軟,癱倒在他懷里。

「是的,我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堅定地說。

「你要認我的孩子,不讓他孤苦無依?」淚滾下,她捧住他的臉問得認真。

「孩子無辜,我不會讓他流落。」孩子,他和亮亮也想要一個孩子啊!孩子?他們之間已經有孩子了?天!一條新生命插入,情況就不再是我愛你、你不愛我,那麼簡單。亮亮垮下肩,動彈不得。

「你會和我一起面對我的爸爸媽媽?你會站在我這邊對抗媒體?」她又問。

「我會,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現在,你累了,上樓休息好嗎?」他溫聲軟慰。

「好!有你在,我再也不會害怕,謝謝你幫我。」取得他的承諾,靜淇埋人他懷中,開心地笑。「易耘,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

「走吧!上樓去。」他不想在她口中听到這三個字。

他沒反駁她的示愛,是因為他打算接納她了是嗎?

亮亮嘆口氣,頭偏過,賴在一臉無奈的勾魂大哥身上。

「你可以抱我上樓嗎?」範靜淇輕聲問,淚還掛在臉上。

易耘不忍心拒絕,彎將她打橫抱起,往樓梯方向走。

亮亮傻眼,她連孩子都有了,這場仗她還有勝算?沒了,他都說孩子無辜……蜷縮起腳,她把頭埋入膝間,無聲啜泣。

「嗯,亮亮丫頭,你要不要到夢里和他談談?」這時間,他再想不出好建議。

搖搖頭,她想靜一靜。

他嘆口氣,事情好像變得更復雜,扭個身,他消失在半空中……

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抬頭,夜深月偏西。

亮亮緩緩飄回房間,床邊還未入睡的易耘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頰邊,糾結的眉峰凝在額上。

「亮亮,今夜你會人夢嗎?還是你已經知道靜淇的事情,氣得再不想和我說話?」捶捶額間,他的頭快爆掉。

「我是很氣很氣啊!可是……能怎麼辦呢?她有孩子了呀!」

「你會原諒我嗎?不!你不該原諒我,我是始作俑者。」

「重點是你愛她嗎?如果你不愛她,我就能理直氣壯從她手中把你搶回來,假若你愛她……」他愛她,那麼她呢?她還能怎樣?

「對不起,我不應該把問題拿來煩你,我會解決的,一定會!」

「怎麼解決?你們暗渡陳倉,她先馳得點,珠胎暗結,明擺在眼前的就是一局死棋,除非我香消玉損、一命嗚呼,否則根本逃月兌不了簽下離婚證書的命運……」她越說越小聲,他的前途無「亮」,跟亮宇有關系的請自動回避。

她碎碎念了很久,還是念不出輕松,丑了一張臭臉,再回頭,他已經睡著。

閉眼,哈巴里項,跨右腳,踩左腳,眼楮一亮,苦哈哈的謝易耘站在窗戶邊。她用老方法打招呼——兩只手臂自身後圈住他的腰,貼住他寬寬的背,安全感油然而「在你是小夜的時候,你都喊我耘哥哥。」

「我不想你當哥哥,我喜歡喊你老公。可是,還能喊多久?我沒把握。」

「你都知道了?」

「嗯!鬼是無所不在的都不能限制我的行動。」我想飛就飛、想跑就跑「那麼,我也來當鬼,我們就可以不被世俗事所困。」

「不好!當鬼很可憐,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的時候你都听不到,好吃的東西吞不進去,想哭的時候沒人理離家出走也不會有人把你請回來。」

「亮亮……我很困擾。」

「我知道,那個女人太奸詐,她知道你責任感重設計孩子來引你入陷。」

「事情不是這樣,她原本不想讓我知道孩子的事不是她喝醉酒……」

「她是演戲騙你的,你這個大笨蛋,你被人耍得團團轉了。」

「亮亮,和靜淇認識這麼多年,我很清楚她是怎樣的女孩子。」

「你心目中的她是什麼樣子?」她瞪大眼看他。好不要說一句千年狐狸精的好話。不然,不然…她會心酸心痛心哀心死!「她體貼、處處為別人著想、端莊穩重,要不是這次的事情超過她所能承受範圍,她不會失控、不會歇斯底里。」

「她這麼好……」咬牙切齒,他不知道女人最擅長嫉妒嗎?他還當著她的面口口聲聲說那個壞女人的好話。

「是的,她認真上進、勤奮努力,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子,所以,這件事情發生,你不該將矛頭指向她。」

「她體貼端莊、認真勤奮,她美麗高貴、學養豐富,這樣一個好女孩在你身邊,你為什麼不娶她,為什麼要把我這個粗魯、小心眼、愛批判別人兼又不登大雅之堂的女人給迎進門?知不知道,我不努力不上進,在幼稚園工作時,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當植物人,整天躺在床上茶飯都有人招呼!」她沖著他大吼大叫。

「你在鬧情緒,我不懂,這對事情會有什麼幫助?」扶著她的肩膀,易耘搖頭,亮亮還是小孩子脾氣。

「是啊!要解決事情要去找那個聰明女人,你不該和我這沒知識沒能力的白痴討論。」推開他的手,她背過身。

「亮亮,這件事錯在我,我有義務扛起責任。」從身後抱住她,下巴頂著她的頭發,易耘紛亂的情緒想在她身上尋到半刻安寧。

「我說話你听不懂嗎?她在演戲、她在騙你,她沒喝醉酒,她處心積慮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登上謝太太寶座!」她的怒火如連珠炮彈發射。

「不!她從沒這麼想過,以前她知道我愛小夜,就不敢透露對我的感情,她的心……比我們想象的還苦。」

「你很得意她愛你?是啊!換了我也要得意,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女呢!」

「你把話題扯遠了。」

「遠了嗎?好!再拉回來,你怎確定她愛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男人都那麼蠢嗎?看得到女人表面偽裝的楚楚可憐,卻看不到面具下的可惡。」

「夠了!你這樣和潑婦有什麼兩樣?你們同樣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謝易耘!你說我是潑婦?」為了維護她,他罵她是潑婦。咬住唇,她不要哭、不要示弱,要當潑婦就要演得入木三分。

「亮亮,我們不談這些,她是好是壞,各人心中自有天秤。」

是嗎?天秤?他心中的天秤上,她佔了百分之百?那麼她是什麼,一個拿來逗逗玩的笨小夜,一個拿來回起他童年遺憾的笑話?

「亮亮?如果我們讓靜淇在這里待產,等寶寶生下來後再領養他,你覺得呢?」

範靜淇才來一天,她在他心中就成了潑婦,十個月後,他心中還會在意她嗎?亮亮笑得好苦。「留下寶寶不留媽媽,你會不會太殘忍?」

「孩子留在靜淇身邊,對她的未來會有妨害。」

原來,他擔心的是範靜淇的未來,不是喬予亮的傷心。還用取天秤來秤嗎?喬予亮是大大不及範靜淇啊!「她會願意嗎?放棄謝太太位置,她不心疼?」

他刻意忽視她口中的尖銳。「我會說服她的。」

「不用把事情弄得這麼麻煩,我們離婚,反正你是一個正值壯年的正常男人,以你的婚姻情形,和任何一個女人維持親密關系,社會與論都會站在你這邊。」她盜用靜淇的話諷刺。「和我離婚,恐怕社會上拍手叫好的聲音會比惋惜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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