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喜格格 第6頁

什麼東西啊?

征宇直覺的拆開信封,取出信封內的文件。

「若想知道河南總督府減門血案的真相,答案全在里回。」把問題丟出去,伏宙懶得再浪費時間精神理會他們,轉身就住院落里頭走去。

兩顆頭顱緊靠著看那信箋,在理解字里行間的意義後,臉色同時一變——「宙!」……

事關重大,完全不接受任何拒絕的理由,征宇偕同童恩直闖入伏宙的寢房內。

「出去出去,你們進來做什麼?」伏宙氣得跳腳,但又拿他們兩人沒辦法。

「你說,這玩意兒你打哪來的?」征宇才是要跳腳的那一個。「我真不敢相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尤其你還握有滅門動機的最主要證據,你竟然一個字也不提,還能躲在自個兒的院落里逍遙涼快?」

「噓!小聲,你小聲一點,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的大嗓門嗎?」怕床上的人兒被吵醒,伏宙急得低喊,但念頭一轉後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荒謬。

她已經昏迷了好些天了,從他驚險的救回她,她就沉沉睡去,再也沒醒來過。

在他不願透露前因的情況下,御醫適才經由一番診治後說了,種種跡象顯示,她本身並無任何病痛,會如此昏迷不醒,可能是受到了太過劇烈的打擊與刺激,因此她處在內心中不願意醒來的情況下,才會造成這昏迷不醒的情況。

不似御醫的模不著頭緒,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打擊以致造成她現在的反應,伏宙知道,他清楚知道,一定是因為那一夜的屠殺太過殘酷,驚嚇過度的她不願面對,所以才遲遲不願意醒來。

而現在,他光是想著要用什麼方式讓她醒來,就想得一個頭兩個大了,現在竟然還擔心有人會「吵醒」她?

哎呀呀,為了她,他真是心煩意亂到整個人都給弄糊涂了!

只是這會兒可不是失笑的時候,還是先想辦法把這兩人請出去才是。

「你們……」

「是她吧?」童恩沒讓伏宙有開口的機會,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直看向紗帳後頭的人。

「減門血案中的唯一遺孤,行蹤成謎的賜喜格格?」征宇反應極快,童恩開了一個頭,他便馬上聯想到伏宙前些天離京之舉,但一樣隔著紗帳看人,看得不真切,他怎麼也無法相信這當中的巧合。

「不許你們跟我搶她!」伏宙先行警告,知曉他們極有可能為了什麼人證之類的理由帶走他的小喜兒。

「她是唯一的證人。」童恩提醒他。

「有跟沒有一樣,因為打那夜起,她一直沒醒來過,這樣的她能當什麼證人?」伏宙冷哼。

「你到底是怎麼踫上這事情的?」征宇的注意力全在這上頭,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離奇的巧合。

一提到這個,伏宙那一臉的神往,簡直可以說是夢幻了。

「命運,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說著,連聲音都變得夢幻了起來。

「命運的安排?」這說法讓听話的兩個人表情又一致怪異了起來。

「是啊,這全是……」伏宙興致沖沖的,把這段純屬天意的救人過程說了一次。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沖動的離京,所有沒頭沒腦的舉動就為了要見她一面?」听完說明,征宇察覺話中的怪異之處。「可先前不是才听說你自稱「真心」的愛上某一個人?為了符合這說法,甚至還一改常態不再三天兩頭往後宮里跑,怎麼這會兒……」

童恩接口,解釋了征宇的懷疑。「除非,你那口中的「某人」,就是這賜喜格格?」

「是啊,就是她。」伏宙笑咪咪,稚氣又靦腆的模樣,當真像個情竇初開的純情少年。

「這怎麼可能?」征宇有些頭昏,百思不得其解。「她遠在河南,你染指的勢力範圍一直在京里,這一省之隔,怎會讓你看上她?」

「若我沒記錯,去年賜喜格格曾隨父返京過,你是不是就在那時見到了她?」童恩沉吟道,也記得大約是從那時起,伏宙就開始出現反常的現象,直到現今。

「是呀!就是去年秋天的事。」回憶起當時,伏宙一臉的陶醉,完全忘了要計較那純然侮辱性質的「染指」之說。

見他那陶醉的模樣,征宇直接潑了一桶冷水。「你別害了人家。」

雖然他對于妻子之外的女人全沒一丁點的好感,但這不表示他這人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

「人家小泵娘才剛剛遭逢家變,以她現在的情況,哪還能禁得起玩弄,你別在這當頭還來欺騙人家的感情。」征宇仗義執言,並不因為對方是自己的親兄弟而有所包庇縱容。

「喂喂,你夠了吧?別仗著自已是老大,虛長我一歲,就以為可以這樣侮辱我的人格。」伏宙氣惱。

捫心自問,他可不認為自己玩弄過誰的感情,因為他對每個人的感情都是真的,只是常一不小心,同時投放出去許多份感情而已,但並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他不夠真心啊!

「侮辱?」征宇冷哼。「我倒覺得我算是抬舉你了。」

「好了,你們兩個先別斗嘴了。」童恩真弄不懂這兩兄弟在想什麼。「難道你們忘了還有正事要談嗎?」

「不!是你們有正事要辦。」伏宙糾正,要不,他何必把這物證交給他們?

「要辦這正事……」童恩提醒。「可少不了賜喜格格,她是唯一的人證。」

「我剛剛不是說了,從那一夜之後,她一直沒醒來,她絕對沒辦法當人證,再說,這封信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了。」伏宙早看過信里的內容了。

「雖然有物證,但這事關重大……」

「沒錯,就是茲事體大,不只是已死的,還關系到未來數百人的人命,所以我很慎重的把這證據交給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定會妥善處理好這事,除了查明真相,也會盡可能避免牽連無辜,省得聖上一怒之下,太多無辜的人跟著送命。」這些伏宙早想好了。

見他早盤算好的神情,被利用在內的征宇冷笑。「看來你早有所打算了。」

「好說好說,我只是想發揮分工合作的精神,大家分頭行事。」伏宙靦腆的笑笑,就像是被夸贊了一樣。

「分工合作?」征宇嗤了一聲。「那麼你分到的是哪一樣呢?」

「當然是照顧遺孤這一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天真的語氣與神態,讓嘲弄的意味加強了數倍,看起來就是讓人很想扁的裝可愛。

見他們兩兄弟又要杠起來了,童恩只能嘆氣。「別再鬧了,看在死了近百人的分上,你們就不能正經一些嗎?」

兩兄弟互看一眼,哼一聲,不約而同地別過了頭,誰也不理誰。

「好了,宙,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們得確保這賜喜格格的安全。」童恩試圖說理,就是要說服他把人交出來。「別忘了,因為這封信,她一家被滅,我想對方不會想錯過她這漏網之魚,更何況對方不知道這信件已在我們的手上,只會更急著想找到她,不但要殺人滅口,也必定是為了毀滅證據,所以……」

「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伏宙截斷童恩的說服。「不就是要分外小心保護她的安全嘛。」

表現出種明理的模樣,伏宙也開始講理。「瞧,我這不是做的很好嗎?我親自帶著她連夜趕回京里,一路上小心的提防不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蹤影,謹慎到連個小婢都不敢請,都是我親自照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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