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管我的事,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已。」張撼天帶著惡意的微笑嘲弄道,「雖然小崴現在是跟你在一起,但還只是實驗性質吧?未來呢?你能確定她真正的心意嗎?」
這幾句話,一字一句都正中紅心。
至今,即使是情侶關系了,可張震宇還不是很能了解谷崴對他的感情到底到什麼樣的地步,是否陷得跟他一樣保;畢竟兩人會在一塊兒,多少是因為見他受傷,她在心慌下許下承諾的關系。至于她真實的心意……想到這問題,張震字不高興的再送上白眼一記。
真是哪一壺不開提哪壺!
明知道他就在為這事煩心,偏要用這事來激他!為什麼他要跟這麼不得人心的人當兄弟?而且還是孿生兄弟!
張震宇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著,殊不知這些話也常常在張撼天的心中出現。
想來,孿生子還真是有默契的。
這看似相似卻又不盡相同的兩個人……命運還真是奇妙啊!
***
一奔進自己的新房間中,楚掬兒忍了半天的眼淚再也關不住,宛如水庫泄洪般,淅瀝嘩啦的流個不停。
嗚嗚……她到底哪里做錯了?為什麼懷老板要這樣對她?不是烈哥哥將她交給他的嗎?為什麼壞老板會是這樣敵視的態度呢?
比崴敲了門,但沒有人應門又只听得哭泣聲,不得已,她只好硬著頭皮闖入。一進門,她所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哭得傷心欲絕的場面。
老天……怎麼這麼多眼淚啊?
比崴有點被嚇著了,在她月兌離了有家人守候、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成為一個孤女後,被誤認為男人的她已經很習慣男人般自立自強的生活方式,她真的很久沒看見這麼多眼淚了。
「掬……掬兒?」清了清喉嚨,谷崴找回自己的聲音,在門邊又重敲了兩下。
比崴,是谷崴!
不想讓心上人看見她失態的樣子,楚掬兒飛快的擦去眼淚。
紅紅的鼻頭,一雙濡濕、蓄著薄淚的大眼楮,還有因迅速磨擦而泛起淡淡粉紅的膚色……原本便是個凝脂雪膚的玉人兒,現下白皙無瑕的雪膚多了這些女性化的粉女敕色彩,當真是我見猶憐,讓谷崴這個一點不像女人的女人也不禁呆了一下。
那是種羨慕的感覺,因為她知道,窮盡她一生的努力也做不到這樣惹人心生憐愛的柔美嬌弱……唉,這才像是個女人嘛!
比崴忍不住在心中小小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什麼事?」楚掬兒努力的堆出笑容,可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還好吧?」從羨慕的情緒中抽離,谷崴關心的問。
掬兒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但那只是更突顯出她的小女人姿態,而且讓人不由得心生不舍……這般嬌滴滴的水女敕女圭女圭呀!
「怎麼……怎麼這麼問?我很好啊。」不想惹谷崴擔心,進而認為她是沒用的人,所以楚掬兒很認真的故做堅強。
「掬兒,別想騙我,你很不好。阿撼的性格我很清楚,除非是少數幾個熟識的人,要不,那真的是只有鬼才受得了。」看她那樣,谷崴也沒什麼好遮攔的;而為了安她的心,當然是得從最糟的狀態說起。
「沒有,是我不好,不關懷老板的事。」純良的天性讓楚掬兒直覺的就是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不,你不懂,阿撼就是這樣;因為他討厭女人,所以對女孩子的態度很糟,尤其他最近剛被女朋友甩……」
被甩?
這字眼讓楚掬兒一雙純真的眼楮睜得大大的。
不會吧?怎麼想,她都不覺得像張撼天這樣的人會被人甩。
「是真的!這是我從阿宇那邊听來的,他們兩個是雙胞胎,這種事一定沒錯。」才怪!她知道事情沒這麼離譜,但現在哄人最重要,就隨便說說吧。
「原來……原來壞老板剛跟女朋友分手……」信以為真的楚掬兒一瞼的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
「所以你多擔待一些;很多時候,阿撼都不是故意的。」谷崴突然發現自己很有安慰人的天分。
「好……好可憐,那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想像著心上人說出恩斷義絕話語的場面,楚掬兒感同身受的紅了眼。
如果有朝一日讓她遇上了這種事……思索中,不意接觸到谷崴投過來的關注眼神,楚掬兒的瞼倏然紅了起來。
她想起上回被烈哥哥帶回家前,她凝聚生平最大的勇氣所做的告自。
哎呀,一連串的事接繼發生,讓她差點忘了這件事。不知道……不知道谷崴是怎麼想的?還是……已經忘記了呢?
害羞的視線忍不住悄悄的瞄向谷崴,一接觸到對方關心的注視,楚掬兒的臉更紅了。
看她那樣子,谷崴心生怪異,不期然的想到許久之前,她那場臨時冒出來的告白。
不會吧?!
比崴不信邪的又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視線不期然的踫到一塊兒,然後兩個人以同樣快的速度避了開來。
完了,她還沒準備好,要是掬兒再提起,她要怎麼說?谷崴心中叫苦連天。
不知道谷崴是怎麼想的呢?楚掬兒一顆稚弱的少女芳心不安的揣測著。
突然間——「呃……」
兩個人同時開口,然後看向對方,接著又迅速的避開彼此的視線。
「什麼事?你說吧。」谷崴僵笑著問。老天保佑,在她想清楚該怎麼解釋這一團紊亂前,拜托別再提什麼告白了。
「不……你先說吧。」楚掬兒局促不安的推辭著。怎麼辦?谷崴到底是怎麼想的呢?好……好緊張喔。
不知怎會讓局面變成這般尷尬的模樣,谷崴暗暗的做了一次深呼吸。
「好,那我先說了。」恭敬不如從命,谷崴力圖鎮定的開口了。「掬兒,你對自己一定要有信心,別讓阿撼嚇到了;他就是這樣,其實你習慣就好了。」
見對方突然將話題帶開,楚掬兒也松了」口氣。
「再說,楚烈帶你來時不是說了,你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學著獨立,如果連阿撼都應付不了……當然,阿撼不是一般人應付得來的,但你要是連嘗試都沒,不試著去和他相處的話,那你出門來不就顯得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所以,你該把阿撼當成一個目標;試想,像阿撼這般難相處的人,你都能坦然應對了,還有什麼是你沒法兒面對的?」基本上,只要跳過讓她覺得難堪的話題,谷崴也可說是辯才無礙的——即使這話對張撼天的性格是有某種程度的貶損。
好……好有道理喔!
因為對谷崴的戀慕,在楚掬兒的心中,谷崴的話本來就有一定的公信力了,更何況是這樣有條不紊的分析;所以,她那一雙水亮的大眼楮輻射出燦爛的光輝絕對是可以理解的事。
「好了,那你要多加油喔。」當她是小妹妹般,谷崴誠心的給予鼓勵,「尤其阿撼在工作方面更是講究,有時的要求可能會讓人覺得不合理,但你一定要想著,他的要求就是最好的磨練,只要能適應在他手底下工作,以後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工作?」楚掬兒愣了下。
什麼工作呀?她計畫著要回壞男人俱樂部工作的地。
「是啊。我听阿宇說,甩了阿撼的正是他的助理;現在他事務所少了個人,你哥哥不是要你去幫他?」谷崴納悶的看著她的反應,「怎麼,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啊。」楚掬兒簡直想哭。
嗚……怎麼會這樣?她想回壞男人俱樂部,才不想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後,還得幫著那個冷面孔的人工作……「沒關系啦,現在不是就知道了嗎?」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谷崴也傻了,不太明白這楚烈是怎麼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