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哀愁驀的涌上心頭——是啊,自己究竟在希冀些什麼?以為他是真心愛她、以為自己真是他的新娘?
酸澀的感覺漲滿心間,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靜靜的看著他,感覺心好痛……為什麼她會這樣,他才說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傷了她的心,為什麼她會這麼在乎他的話?
看見她眼里有著受傷的神情,他輕皺眉頭,想收回方才那句不是刻意針對她而說的話,但,他還是沒開口。
金永健的養女,最終還是會成為他的敵人。
一語不發,轉身,金曉丹捧著殘余的自尊,大步往樓上走,心下暗自決定,對于他的一切,她再也……再也不會問。
「站住!」她突然掉頭就走,令他錯愕之余有些慍怒。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他面前隨意來去,尤其是女人。
金曉丹在樓梯上停住,未回頭,挺直背脊,以她向來在人們面前的高傲之姿,淡然出聲︰「我會乖乖待在房間,當一個稱職的「階下囚」。」
語落,她頭也不回,昂首往上走去。
「我叫你站住!」
他的怒吼聲沒有遏止她往前的腳步,冷嵬岳眼睜睜看著她像只高傲的孔雀,遠離他的視線——
「該死的女人!」
桌上的酒杯狠狠被摔落地,冷嵬岳雙眼布滿血絲,怒踩著方才她離去的腳步,誓言要她知道,在這里,他才是唯一的主人。
金曉丹才踏入房內不到兩分鐘,冷嵬岳就如一頭猛獸般沖了進來,房間的門被用力甩上,下一秒,甫回過頭的金曉丹已被他壓在床上。
「我的命令,沒有人敢不從!」
黑眸里,怒火焚燃,對上那雙焚火的眼,她的心,她的眼,依舊冷冽。
她不會讓他再傷她,從方才轉身上樓那一刻,她把自己曾經不小心對他流露出的淺淺愛意收回,冰封起。
是她傻,是她錯,以為他是可以讓她放愛的對象——
就算她的初吻、初夜都給他,那也不一定代表,他值得她愛……
瞅著她眼里凍結的冷冽,他心間的怒火更加狂烈,為什麼她……她這麼不在乎他,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對待他,從沒!
她表現的越冷,他心頭的怒火就越烈。
他發狂的撕碎她身上的雪紡紗洋裝,並拿碎布纏住她的雙手,將她的手拉高綁在床頭。
「我再告訴你一次,不要挑釁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怒瞪著躺在床上,依舊冰冷無表情的人,冷嵬岳狠狠的撂下警告,接著用力分開她並攏的雙腿,把她的腿綁在床尾兩端。
渾身赤果,身體呈大字型被綁在床上,金曉丹咬著牙,細眉微蹙,就是不出聲,不求饒。
她閉上眼,不看自己此刻的窘態,也不理會他接下來會做什麼瘋狂行為。
听到房門開了又關,片刻後,她緩緩張開眼,偌大的房內,已無他的身影——
不理會艾斯的阻擋,冷嵬岳駕駛著私人快艇,在暗黑的海面上,瘋狂的破浪而行。
十七年前,他未死于深海,反倒在海上重生,再冷再黑的海,他都已不怕。
這些年,他為了復仇而活,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為父母報仇還重要。
可今天,他的情緒卻為了一個女人失控,一個僅僅是他視為手中一顆復仇棋子的女人。
海風在他耳邊呼嘯,似乎在嚴厲的警告他,不要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而活——
是啊!一個女人,她憑什麼能左右他的情緒,她的性命可是由他掌控,若是她再無利用價值,他大可將她拋入大海,讓大海吞噬她那雙令他不悅的冰冷雙眼……
船速匆的慢了下來,黑眸冷瞅著無光的海面。
這世上,沒有他冷嵬岳辦不到的事,更沒有他治不了的女人。
金曉丹,不過就是個女人,敢挑釁他,他該給她一個更嚴厲的懲罰——這輩子,她別想逃出他的掌心中。
第4章(2)
回到城堡,冷嵬岳在房間門口踫上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佣,他正偷偷的想開房門。
「需要我拿鑰匙給你嗎?」站在離他五步遠之處,冷嵬岳逸出低沉魔魅的音調。
一道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魅沉音,嚇壞了想偷開房間門的男佣,回頭,見到是主人,他雙屈一彎,跪了下來。
「主人……我……我只是經過……」
「是嗎?你從這里「經過」是要到哪里?」整座樓層是他的私人空間,三更半夜,他還偷偷模模上樓來,憑著這一點,就該死!
「我……」
「艾斯!」冷嵬岳怒極的大叫。
「主人,不要……不要殺我,我……我承認我錯了,我是听說這房門鎖上,一時好奇……才會……」男佣嚇得直發抖。
以往,只要主人把房門鎖上,里頭的女人一定是被扒光衣服,綁在床上,他從未見過東方女人的,好奇加上色欲燻心,又看到主人駕駛游艇離開,心癢難耐,遂大著膽子模黑上樓來,未料到主人這麼快就回來!
听到大吼聲,在樓下的艾斯立刻上樓來,看到男佣在房門前跪地求饒,他大抵也猜到是什麼事。
「主人。」
「你究竟在做什麼?這個混蛋上樓來,你都不知道!」冷嵬岳怒吼著。
艾斯心頭一驚,主人從未如此生氣的怒罵他,通常,他只會對真正的犯錯者咆哮——
「是,主人,是我失職。」無論如何,未發現男佣上樓並及時阻止,他的確有錯。「我這就把他帶走。」
冷嵬岳冷厲的瞪著還在發抖的男佣,補上一句︰「罰他鞭刑,重打五十鞭。」
話一出,男佣哭著求饒︰「主人,求求你饒了我——」
「主人,這……」艾斯驚的瞪大眼。
城堡內所有下人都屬他管,除了犯大錯惹怒主人判死刑之外,通常犯錯者,皆會關進地牢,由他決定該關多久,至今,他還未使用過鞭刑,主人更是頭一回「指定」刑罰。
令他不解的是,雖然男佣有錯,但他連房門都還沒開啟……這刑罰,會不會太重了些?
看出艾斯眼里的猶豫,冷嵬岳臉一沉,冷冷的瞪視他,「或者,要我直接判他死。」
听到這話,跪在地上的男佣驚駭的大哭。「主人,我願意接受鞭刑,我願意。」
「主人,我立刻去執行。」不敢再猶豫,生怕再待下去,主人真的會下令取人命,艾斯抓起跪地的男佣,急急下樓。
兩人離開後,冷嵬岳取出身上的鑰匙,打開鎖頭之際,他怔愣了下。
方才,自己為何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他明叨就是想懲罰里頭的女人,為何還擔心一身赤果的她,被別人窺見……
銳眼眯起,腦里有個強烈念頭——他,絕不容許別人窺看她的身體,因為她只屬于他一人。
她和其他女人不同!
打開房門,進入房內,床上的女人冷瞥了他一眼,旋即別過臉去。
面無表情望著躺在床上赤果的她,那曼妙的身體曲線,是男人的話,只消一眼,就能欲火狂燃,但,現在的他,沒有心情。
解開綁住她手腳的碎布,他的目光停在她胸前,身體因強力克制住翻騰的欲火而繃緊。
「起來,我們要離開。」
拉來薄被裹住身體,沒有任何激動情緒,她冷然道︰「給我衣服。」
往衣櫥走去,他拿了一件他的襯衫和長褲給她,旋即轉身走出房間。
金曉丹不知道自己在游艇上待了幾天,她被禁足在船艙中,一步都不能踏出。
這一回的目的地,似乎和前一座城堡的距離遠了點,她一直在昏昏沉沉中,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深夜,不意外的是,這里,又是一座在孤島上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