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鶴身手之俐落,她見識過,她想,紅鶴才是他最佳的伴侶,能幫他分擔天燄盟的事務,他們在一起,也是天經地義……
盡避知道自己沒有權利過問他的一切,但每回看到紅鶴從他房里出來,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一回。
「朵靉姊姊,你很喜歡這個茶壺對不對?」桂子看她的手一直放在茶壺蓋上,以為她是愛不釋手。「這個茶壺送給你。」
「呃,不是,我……我是看它很漂亮……」回過神來,服朵靉為自己的失神感到抱歉。「這是你哥哥送給你的,你要把它收好。我們再去彈琴。」
「朵靉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歡桂子了?」桂子噘著嘴,坐在沙發上,沒打算起身進鋼琴室。
「桂子為什麼會這麼問?」服朵靉訝異的坐回原位。
「因為你離開都不跟我說一聲,回來之後,我覺得你一點都不高興。」
服朵靉訝異的看著桂子。連桂子都感覺到她心情低落,那他呢?
「對不起,桂子,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兩個人讓你覺得害怕,對不對?」桂子指著身邊兩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你別怕,這是哥哥要他們來保護我們的,哥哥怕上回那個瘋女人又跑來要殺你,才會叫他們跟在我們身邊。」
服朵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點點頭。「我知道。」
她多希望自己能像桂子這麼天真,不會聯想太多。但事實終是事實,她知道綦毋燄派這兩名小弟,的確是來保護桂子的,但另一方面卻也是來監視她的。
電話鈴聲響起,一名小弟迅速的接起電話。
「服小姐,你的電話。」雖然是來監視她,但在接到蕭家打過來的電話時,小弟們還是恭敬的請她接听電話。
「朵靉姊姊,你要小心,不要讓電話里面那個人,跳出來殺你。」桂子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接過電話,一听到電話彼端那人的聲音,服朵靉膽顫心驚的小聲說道︰「爺爺……對,是我……」
又是蕭家人!
她不忍心拒听蕭爺爺打來的電話,但是她知道,這一接听,她的「間諜」身分又洗不清了。她相信,綦毋燄會派人跟在身邊監視她,一定也會監听她和別人講電話的內容——
「這……爺爺,請您不要。好,我……我會去看他的。」
幣了電話,服朵靉眉頭緊皺。
別子擠到她身邊來。「朵靉姊姊,是你爺爺打電話來嗎?」
「呃,嗯。」
「原來朵靉姊姊有爺爺啊,桂子好羨慕你,桂子也好想要有一個爺爺。朵靉姊姊,你的爺爺有沒有好長、好長的白胡子?」
服朵靉愣愣的點頭,回答桂子過於雀躍的發問。
「那他有沒有彎腰駝背,還是有一個好大的肚子?」桂子極力把卡通片里的爺爺影像,加套在服朵靉口中的爺爺身上。「還是……」
「我可以出去嗎?」沒有心思搭理桂子一大堆的問題,服朵靉焦急的問著還站在一旁的小弟。
「對不起,服小姐,總裁有交代,你不可以出門。」
她就知道!服朵靉一臉煩憂的愣坐著。
「為什麼不讓朵靉姊姊出門?」
「桂子,沒事。」怕桂子為了她又使性子,服朵靉在煩憂之余,反過來安慰桂子。「我帶你去彈鋼琴。」
「朵靉姊姊,你爺爺是不是生病了?還是他想見你?還是你想見他?有沒有人在照顧他?他有九十歲了嗎?他……」
對於爺爺這個名詞,桂子有滿月復的好奇,不斷地詢問著。
服朵靉淡然一笑,心底卻擔憂重重。她沒想到那天綦毋燄揮了蕭濟民兩拳後,蕭濟民在開車回家的途中出了車禍,現在人還躺在醫院昏迷中——
蕭添丁查到那天打傷蕭濟民的正是綦毋燄,而且他也找到那天現場的目擊證人,正打算要控告綦毋燄……
她听蕭爺爺的語氣,似乎對這件事絕不罷休,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去醫院一趟。
「去查一下這事的真假,還有……」
綦毋燄在他寢室的起居室里和紅鶴談論事情,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進來。」綦毋燄頓下話語,沉聲道。
唐山和僕人敲門後會出聲,桂子更不用說,然而此刻敲門後沒出聲喲,他想應該是她,而他也料到她來找他的目的。
輕輕推開房門,看到紅鶴還在他房里,服朵靉僵了半晌,旋即歉聲道︰「對不起,我……我等一下再來。」
「你等一下再來,不是更打擾到我們嗎?」語落,他的手臂一勾,勾住了紅鶴的腰。
他冷硬的話語和刻意展現給她看的親密動作,像一把利刀,剌向她的心口,令她的心淌血。
「對不起……」揪疼的心,漲滿的是一層層加注上去的哀怨。
「有什麼事?」他的手還勾在紅鶴不太明顯的腰上。
紅鶴長得比一般女生高大一些,身材不胖,但身體成一直線,要找到所謂的縴腰,實在是困難些。
對於自己的「縴腰」承蒙盟主的金手看得起臨幸,沒有一般女人快樂的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樂翻天的感覺,紅鶴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不過,盟主這麼不擇食的拿她來當擋箭脾,可見盟主很在意她。
「盟主,我先去辦事。」紅鶴恭恭敬敬的說道。
綦毋燄一個點頭,紅鶴得以逃月兌晦暗不明的愛情事故現場。
紅鶴離開後,服朵靉站在門邊,輕聲問著︰「我、我想要出門,可不可以?」
「你在考驗我的耳力嗎?」
他起身關掉電腦。這幾天光是和澎湖那邊進行視訊會議,以及一再討論建築方面的問題,讓他忙得一天睡不到兩小時。
他派了唐山到澎湖去做例行檢查,以往唐山該做的事,暫時由紅鶴代替,他信得過紅鶴,所以任由她自由進出他的房間,在商討之余,他還可以有小憩的一點時問。
服朵靉徐徐地走進曾經有他們兩個纏綿回憶的房間,心中的感觸更深。
「我想要出門,可不可以?」她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確定他能听到她說話的聲音,再度重申她的來意。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他倒了一杯酒,酒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浩浩的流經他的喉嚨,繼而滑進肚里滾燙的翻騰著。「你讓桂子煩了我一個晚上,你說,我會不會讓你出門?還有,你哪來的爺爺?」他知道她爺爺早就去世了。
「我不知道桂子她……」
「你要去哪里?」他再問,又暍了一杯。
「我要去醫院。」她沒有隱瞞的回答他。她相信他一定听過了她和蕭添丁在電話里的對話。「我要去看蕭濟民。那天你……你打了他,他開車回家途中出了車禍,現在人還在醫院……」
「你開車撞了他?」他端了一杯酒走到她面前。
「當然……一個是。」
「那你為什麼要去看他?」站定在她面前,她發頂的香味陣陣撲鼻而來,薰得他暈陶陶的。
「我……因為你打傷他在先,害他精神恍惚出了車禍。蕭……蕭爺爺打算要告你……」他的逼近,夾帶著一張讓她逃不掉的情網,和裹著讓她喘不過氣的魔魅氣息。
「你的蕭爺爺頭腦有問題,害他的寶貝孫子躺在醫院的,是車禍現場另一輛車的車主,要告也是該告那個車主。」他騰空的手,撥著她的頭發。
「可是,你打傷……蕭濟民是事實。」
「是我打傷他的沒錯,但,這關你什麼事?」
「我……你是因為我才打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