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健,美國那邊的事,談的還順利吧?」雖然防他,但畢竟他是美雲唯一的兒子,雖做不到視如己出,但至少不會虧待他。現在,矯田健是殷氏企業的總經理,很多事,他會試著放手讓他去做。
「叔叔,你放心,美國那邊的合約已經順利簽定,明年度我們的業績一定會再有新突破。」矯田健信心滿滿。
「很好,辛苦你了,你先回家去休息。」殷震倒也頗為賞識他的工作能力。
「是,叔叔。」臨走之前,矯田健不忘把他的七分虛偽樣做的更完美。轉過頭,他向躺在床上的蘿樺,表露關懷之情。「蘿樺,妳好好休息,回去後,我會請僕人把妳的房問打掃干淨,出院後,搬回家去住吧!有我媽照顧妳,我和叔叔才能放心。」
殷蘿樺微笑的輕點個頭,算是對他那一番表里不一的話,有一點回應。
「好。那,叔叔、媽,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太累。」銀框眼鏡下的那一雙眼,笑的十分虛偽。
「嗯。」
一出虛偽的寒喧戲碼,在矯田健步出病房後,暫時落幕。
蘿樺望向右美雲,如她所料,右美雲輕輕一喟,表情十分沉重的望向病房的門。
如果讓矯田健知道她受傷並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老爹刻意瞞住他,恐怕可憐的阿姨又要遭受他的炮轟!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姨的兩難才能夠不再讓她困擾?
頭一偏,蘿樺的視線調向窗外那片灰蒙蒙──
什麼時候,她可以再見到那個昊天?她有滿腔的疑問,要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
成功將第十家面臨倒閉的公司收購、重組、高價賣出,身為子公司的總經理,並沒有太大的喜悅。
煩躁的捻熄手中的煙頭,沓恩的思緒在滿室的咖啡香中縈繞著。
心頭的沉重,並不是因為頭一回任務失敗,泰半的原因,是來自那個叫作殷蘿樺的女子身上。
他從來不問執行任務的原因,除非和集團並購的事件有關,義父才會告訴他原因,其它的,他只照做,不準問原因。
這一回的任務失敗,意外地,義父沒有太多責怪,倒是給了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把殷氏企業搞垮、並購。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殷氏企業的資金太雄厚,要搞垮它,得費一番工夫。
不過,這件事又給了他一個意外──義父不設期限,也不要他急著去做,似乎想讓殷氏一磚一瓦的慢慢剝落。
義父常訓示,向財集團的座右銘只有三個字──快、狠、準。
為什麼獨獨對殷氏企業要例外?
腦海中盤旋的那個美麗倩影,究竟和他有何關連?為什麼才見一面,她的面容卻清晰的印在他腦海里,令他念念不忘?
找人去打听過,她的傷已無大凝,這個消息令他的心頭浮動的情緒,安定了下來。
為什麼他這麼在意她?她口中喃喃低喚的人,究竟是誰?
腦內一片空白,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還沒遇見她之前,以往的空白記憶,他從不引以為意,他的生命寄托在向財集團和闇夜的狙擊手身分,但遇見她之後,他的生命,悄悄起了波瀾……
他開始為了腦海里那片空白的記憶煩躁,開始尋找他失落的生命。
「昊天。」金可美興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身火紅的小禮服,一對酥胸微露,金可美經過刻意的打扮,全為了晚上的慶功宴。
一進入辦公室,她坐到他身邊,鮮紅的蔻丹和她一身火紅的性感裝扮相呼應。
「昊天……」她的一雙手滑進他的西裝內,隔著他的襯衫揉搓著他壯碩的胸肌。「我听說晚上的慶功宴上,會有鋼管女郎的表演。」嗤了一聲,金可美嗔道︰
「那些平日自視甚高的會計師、評估師、證券分析師,全都是一群色鬼!」
睨了她一眼,他煩躁的撥開她的手,起身,走向辦公桌。
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金可美連忙改口︰「公司每個員工,都為了每件案子盡心盡力,慰勞他們也是應該的。」
在他落坐旋轉椅的同時,她俯身,兩手肘撐在桌面,以他迎視的角度,絕對可以飽覽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一對渾圓。
她不介意在慶功宴之前,因他的欲念而弄亂她的裝扮,事實上,她的精心打扮,只為了他一個人,她才不希罕那些頂著歐美一流學府學歷的經營團隊。
沒有沓恩的果斷決策和精明應對,那些人全都是一團屁,只有沓恩才是她心中完美的男人典範。
迎視著那對飽脹的酥胸,沓恩的腦中想的還是殷蘿樺。
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子,竟然輕易將他的原始給壓抑住。平日只要可美特
意挑逗,沒有工作纏身,隱密的休息室內,便是他們翻雲覆雨的最佳場所。
但,此刻,他一丁點進休息室的都沒有。
「可美……」
低沉的嗓音逸出,金可美難掩喜悅之情,輕咬著唇,「我知道。」
直起身,她向休息室走去。她會做好準備,等他進來。
「晚上妳代替我去參加慶功宴。」在她還有兩步之差,就得以進入休息室之際,他道出他真正要說的話。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阻止她,是在等待自己的欲念竄升,但一直到休息室的門即將被推開之際,他仍是無動于衷。
錯愕的回頭,金可美不敢相信自己火紅的誘惑,竟然只換來一句代替。
「要我代替你去!?你的意思是,晚上你不去?」揚高聲調,她步回辦公桌旁。
「我有事。」
「你有事!?今天晚上我沒有安排你的行程。」所以才會挑今晚舉行慶功宴。
「我有自己的事要辦。」沉肅的說完,他起身,把重要的檔案數據鎖住。
「你自己的事……什、什麼事?」金可美心中惶惶不安。
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她也包辦他所有的私事,但她卻不知道,今晚他有什麼「自己的事」,重要到讓他不去主持慶功宴?
女人的敏感直覺認定,他所謂「自己的事」,也許是相某個女人約會吧?
回過頭,兩道銳利的光芒射向她,「我需要向妳報備我要做的每件事嗎?」
「我……我只是關心你。」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她的醋意早嚇得不見蹤影。
沒有多加理會她,他拎了外套,連看都不看她,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金可美忿忿的咬著唇,為什麼他總是對她的一片心意不領情,反倒視如敝屣的蹂躪、踐踏?
沒有他,她去慶功宴做什麼?
掄拳捶向沙發,難道除了伴之外,她什麼都得不到嗎?
%%%%%%
一襲侍者風格的短夾克,搭配長裙、襯衫,加上背心,多層次的組合,已出院兩日的殷蘿樺,穿出香奈兒早春的巴黎咖啡館侍應生的風格。
身上穿的衣服,是阿姨買給她的出院禮物。
寵愛她的阿姨,總會借著不同名義送她禮物,她從不拒收,因為每一樣禮物,都代表阿姨疼愛她的心。
她沒有听矯田健的建議,回家去住,依舊還是回到她自己的家,拗不過岑思和茵茵的堅持,她們三人來到社區外附近的一家小火鍋店,一起吃晚餐,慶祝她出院。
「這頓飯,應該是由我來請才對。」吃著熱呼呼的蛋餃,殷蘿樺笑望著被熱湯燙到舌尖的高茵茵。
喝了一口冰涼的飲料,減緩舌尖上的灼燙,高茵茵像小狽一樣,猛吐著舌。
「奸燙、燙……」
「小心點,湯燙舌。」岑思揚著溫柔的笑容?
「還好吧?」看到她像哈巴狗的模樣,殷蘿樺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