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茵茵……」
扶著暈倒的茵茵,躺在沙發上,蘿樺的心七上八下,唯一還知道要做的,就是打電話回家。
「老爹,臨時出了一點事,住在我隔壁的茵茵暈倒了,我要照顧她……您放心,沒事的。明天一早,我會回去的。」
%%%%%%
黑夜中的追逐,手中各握有一把槍的兩個高大男人,槍口分別抵在對方的額頭。
四周陷入詭異的寂靜中。
「你並不想取我的命,對吧?」狂妄的男子,咧出一道狂妄的笑容。
「不,你非死不可!」沓恩的銳眼,一瞬也不瞬地瞪向他。
「我知道很多的秘密……其中有一件是關于接昊天的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听?」
沓恩眉頭微皺。眼前這個男子,竟然知道他是誰!
「你一定很訝異吧?先前矯向財派來的兩名殺手,在我手中這把手槍的威脅下,透露了一些秘密讓我知道……能讓我追的喘吁吁的人,我相信,那一定是向財組織的頭號殺手。」
把手抽回,狂傲的男子臉上充滿自信。「我的這把手槍,從你嘴里,套不出任何秘密,再舉著,我的手會很酸。不過,你的這把手槍不同,你把槍口對準我的額頭,抵得愈久,我會說愈多的秘密給你听。」
劍眉擰攢,沓恩惡狠狠的瞪視他,他不喜歡那狂妄的笑容、不喜歡那自以為是的神態。
槍口抵在他的額頭,那狂妄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礙眼。
%%%%%%
在滿滿一桌美味佳肴的襯托下,殷震的臉色顯得格外沉重。
他用一生的心血築成的殷氏,竟然被一個在台灣商界混不到兩年的年輕小伙子,給絆了一跤。
他一直自豪的是,殷氏的根基穩固,每一步都走得踏實,再大的經濟危機,也撼動不了殷氏,沒想到……
「叔叔,沒關系,如果蘿樺不回來,我要說的話,現在還是可以說。」
在場的三人,唯獨矯田健顯得最開心。
右美雲一臉的愁郁,從矯向財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都睡不好覺,雖然事隔二十年了,兩人已沒有任何瓜葛,但他暗中在搞垮殷氏,明顯是在采取報復手段。
「媽,妳怎麼不吃呢?」
「喔。」端著碗,右美雲吃得滿腔愁悶。
再看看殷震,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叔叔,你是不是在擔心公司的事?」放下碗筷,矯田健笑得一臉開心。「你放心,殷氏不會再有任何問題的,我可以給你保證!」
聞言,殷震納悶的看著他。
「我听媽說過向財總經理和蘿樺的事。沒想到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一點也不顧和蘿樺的交情……」
想到公司的危機,想到女兒愛上冷血無情的人,擔憂的情緒一提,血壓升高,殷震氣得滿臉通紅。
右美雲見狀,急忙起身扶他。「田健,別再說了,你明知道你叔叔會生氣。」
「叔叔,您別生氣,我只是……只是擔心蘿樺愛錯了人。」
「先扶你叔叔到客廳去坐。」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順了氣,殷震的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矯田健站在一旁,突然屈膝跪下。
右美雲和殷震,錯愕的互望一眼。
「田健,你……你為什麼跪下?」
右美雲滿臉憂心忡仲,在這多事的當兒,田健可千萬別再犯錯。
抬起頭,田健又堆出滿臉誠意。「叔叔,先前我就和你提過,我要娶蘿樺,我的意念到現在沒有更改,你就答應讓我和蘿樺結婚吧!也許我不是你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但至少我不會像沓恩一樣,冷血無情。」
聞言,殷震默然不語。
從一開始,他就沒反對矯田健想娶蘿樺的事,一直拖著沒點頭,是考慮蘿樺始終都沒答應。
他私心的想著,這件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但現在……
「還有一件事,」誠意加上愧疚,矯田健精心布置著臉上的表情。「叔叔,其實,向財集團的總裁,就是我的父親矯向財。」
沒有料到兒子會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把事實吐出,右美雲的神情,明顯有著驚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也別怪我媽,我媽沒說,是不想再提往事。」他也順便奉上孝心。
殷震沒有生氣,二十年了,右美雲對他的全心伺候,他點滴記在心頭。
「我……我……」右美雲想解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為什麼不早和我說?」沒有生氣,殷震只是嘆了一聲。
「叔叔,媽是不想讓你擔心。」矯田健道出最後一招︰「你放心,我和媽都是殷家的人。我也去找過我父親,他也給我做了保證,以後,他絕不會動殷氏企業的腦筋。」
殷震狐疑的看他一眼。
是在商場多年,敏感的情緒作祟嗎?
為什麼矯田健明明說的一口誠懇,在他听來,卻成了威脅的話語?
「叔叔……」
「我想休息。這件事,明天再說!」
「你還沒吃晚餐……」右美雲扶著他。
「沒胃口,吃不下。妳去吃吧,我自己上樓去。」
長長的一聲嘆息,心,是煩憂的。
%%%%%%
晨問的新聞快報,報導著美麗新樂園的社區內,發生了命案。一名男子躺在血泊中,送到醫院的途中,早已氣絕身亡。
「沓恩,做得好!」
必上手機,沓恩的神色冷冽。
矯向財也看到了新聞快報,不到二分鐘的時間,他就接到了贊許的電話。
低頭,他陷入了沉思。
一陣敲門聲之後,金可美走了進來。
「沓恩……」
「有什麼事?」
略略遲疑,金可美訥訥地問︰「韓國那邊,是不是有貴客要來?」
「什麼貴客?」抬眼,他冷睇著她。
「就……沒……沒有……我……我只是感覺奇怪,為什麼總裁又多訂了一問房間,而且房間外,還有兩個人在看守。」
她是不是又選錯時候進來?為什麼她總是得不到他的好臉色?
「什麼時候的事?」
冷峻的面容沒有不悅,反倒興起一抹──好奇?
金可美暗暗竊喜,她選對了話題了嗎?
「我……我也不知道。」向前走近兩步,她在他的辦公桌前,離一步遠的地方停下。「昨天我安排……安排一位女明星和總裁見面,才看到的。」
對于她所指的「安排」,兩人心照不宣。
沓恩低頭思忖著。
「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跨上前一步,她成功破除這陣子近不了他面前的魔咒。彎著身,她企圖以胸前的波動,勾起他的欲念。
只要能再度躺上他休息室的大床,這一場仗,她就是贏家。
對她胸前的春光,視若無睹,他的心思,不在那上頭。
「不需要。」他嚴厲的拒絕。「總裁沒提的事,別多問!」
他的冷厲,又把她嚇退了兩步。看來,這一場硬仗,還沒結束。
殷蘿樺對她而言,始終是個威脅。
「還有事嗎?」
「喔,有。」深吸了一口氣,她平穩的道出︰「這幾天,有一個自稱是總經理堂姊的女人,每天都來公司吵鬧,要我們接收她的公司,我大致了解一下,那是個爛攤子,不會有利益。我也和她說得明明白白,我們不可能接收那樣的小鮑司……」
停頓了一下,她不確定他有沒有在听她說。
「那女人口口聲聲說你是她的堂弟,還說她叫什麼接……接梅月……」
沓恩失憶的事,和他的本姓,他雖沒說,但她從總裁身邊的人那兒听到的,也算不少。
「我看這女人,八成是被負債壓得得到幻想癥,才會滿口胡言亂語。我請守衛把她轟出去。」
「讓她進來。」
「嗄!?」她裝出一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