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就這麼辦!」眾人起哄,吆喝著要一同前往去看罪證。
在眾人正要隨著舞月前往豬肉榮的家中時,臉白氣噎的豬肉榮,突然仰首大叫一聲,之後,像發了瘋似的,拿著屠刀,沖向人群。
「啊!大家快閃!」
有人尖叫著,看到人高馬大的豬肉榮,發狂的沖來,利光閃閃的屠刀握在手中,大伙兒只求保命的往邊閃。
「任舞月,你這賤丫頭,我要割了你的舌頭,」豬肉榮大吼著,像要殺敵般地,奔向舞月。
「舞月,你快走!」
任大娘回頭一看,那豬肉榮根本像是失了理智一般,恐怕話是听不進耳了。她擋著,要女兒先走。
「娘,您不能留在這兒,他瘋了,他會殺了您的!」舞月拉著娘親一起跑。
兩個女人怎麼也跑不快,豬肉榮幾個箭步,就追了上來。
幾個棧里的大男人,追上來,想拉住豬肉榮,但他手中的屠刀胡亂揮舞一番,沒人敢在上前。
「你這個嘴賤的臭丫頭,我一定要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知道自己跑不了,氣喘吁吁的任舞月,昂首佇立在他面前。
「好啊,你割啊,我要是缺了條胳臂、斷條腿,你就得傾家蕩產的賠償我!」
豬肉榮的兩眼,瞪得比牛眼還大,撐大的鼻孔,噴出兩道怒氣。
「你可別以為我會怕你這賤丫頭!」
「你別想傷我女兒一根寒毛,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到官老爺那兒去告你!」任大娘以身擋在女兒面前。
「滾開!」
豬肉榮手一推,便把任大娘給推倒在一旁。
「娘……」
任舞月想過去扶她娘,卻被豬肉榮給捉住。
「賤丫頭,我要你馬上向我道歉,說你剛才說的那些,全是你自己胡謅的!」豬肉榮把屠刀逼到她面前。「要是不說,我馬上割下你的舌頭!」
「我才不是胡謅的!我說的全是真的!」任舞月兩手扭腰,一雙圖眼,瞪得比他大。
氣涌如山,再度找不到台階下的豬肉榮怒目切齒,狂吼了聲,高舉手中的屠刀,氣騰騰地朝任舞月揮去。
眾人尖叫著,任大娘的嘶喊聲,舞月全听不到,看著那把屠刀,即將把自己大卸八塊,她嚇呆了,杵著,眼睜睜的看著屠刀砍向自己。
瓏瓏的車聲甫停,豬肉榮手中的屠刀,鏗的一聲,登時,從刀刃兒的地方,沿著刀背,斷成了兩截。
圍觀的村民,全看傻了。
豬肉榮一臉錯愕之際,一旁的任大娘,立即將呆住的女兒抱開。
所有人的目光,全望向那輛豪華的馬車。
「哪個豬八戒,把我的屠刀弄斷了?」拾起斷成兩截的屠刀,豬肉榮叱著。
一個穿著道袍,年約四十來歲的男子,筆直走上前,蹙眉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拿屠刀追殺一名弱女子,難道你忘了東城主曾下令,毆打婦孺者,得進牢獄關上兩年?」
「這……」豬肉榮氣勢弱了些。他沒忘記東城主當立過這條法規,但是,他栽在一個賤丫頭手中,氣不過嘛。「可是,那丫頭滿嘴胡言亂語,壞了我的生意,我……」
「東城不是沒有法規的地方,任何糾紛事,大可向地方官告去!」
「告……告官……」豬肉榮傻眼了。這可不成,一狀告上去,那他的底不就全都露了。「算了!我不和一名小丫頭計較!」
回復了理智,人也跟著心虛起來,豬肉榮模模鼻子,想走,卻被舞月給喝住。
「你別想溜!」盡避手軟、腳軟,但她今天絕不放過他。平日欺人太甚,今兒個,她非把他的底給掀了。
「舞月,別說了!」雖然也不滿豬肉榮平日的惡行,但女兒是她心頭的一塊肉,任大娘可不想看女兒成為上肉。
「娘……」
「你這賤丫頭,你還想亂說什麼?」豬肉榮兩手各拿著一半刀背,再度沖到任舞月面前。
「我有沒有亂說,大伙兒到你家豬圈去看,不就明白了?」任舞月決定咬著他不放,讓他受一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
豬肉榮氣急敗壞。「你……你這賤丫頭……倒真不怕死!」
才回復的理智,又讓怒氣給淹過,豬肉榮手中的屠刀,又刺向任舞月面前。
一陣無形颶風襲來,將豬肉榮手中的屠刀震飛了,還來不及把粗話罵出口,只覺胸口被一陣掌風襲擊,人口向馬大的豬肉榮,便倒在地上。
愣詫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任舞月視線一偏,赫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偉岸的男子。
男子穿著一襲華麗的白衫,狹長的黑眸,有著冷厲的光芒。
是他把豬肉榮打倒的?
她都沒見他出手呢!這個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強,要不,怎會一陣風,就把有百來斤肥肉的豬肉榮給吹倒?
崇拜,任舞月清亮的眸光中,露出崇拜的神色。
「你是誰啊?打哪兒來的?」艱難的爬起,豬肉榮喘吁吁地,怒咆著︰「這里可是東城的管轄範圍,東城主曾下令,動用武力傷害百姓,可是要坐牢的!」
這會兒,他老兄也搬出東城主立的法規來了。
「原來你也知道,這里是東城管轄的範圍,也知道動用武力傷害百姓,是要坐牢的!」男子撒唇一笑。「那你拿著刀,對著這位姑娘,又是在做什麼?」
「我……老子的事,你管不著!」豬肉榮從鼻孔噴出兩道怒氣。
穿著道袍的男子,走過來,摑了豬肉榮一掌。
「大膽!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這位龍大爺,可是東城的首富,連東城主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龍大爺只要一句話,就可在東城主面前,定你的生死!」
聞言,豬肉榮嚇的雙腿發軟,膝一屈,跪在他面前,哀求著︰「龍大爺,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名粗漢,有眼不識泰山,脾氣是……是暴躁了點,我……我沒想傷她,只是嚇唬她而已!」
「龍大爺,他這個人,平常欺善怕惡,我們村子里的人,都吃過他的虧,如果你真能見到東城主,那請你一定要為我們村里的人請命,讓地方官爺,好好治治這個人!」
任舞月手指著跪伏在地上的豬肉榮,崇拜的雙眸,卻定住在身邊的男子身上。
罷剛道袍男子的那一番話,讓她對他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分,雙眸閃著晶亮的光芒,眼前的他,在她心目中,儼然是正義使者的化身。
「是啊、是啊,這個豬肉榮,每次向我買豬,總把價錢壓的很低,常常豬提走了,拖了兩三個月,還不給錢。」
「他的大兒子更可惡,吃我的包子,也不給錢,找他理論,他說他沒看見,還說我是在護他。」
「我家的絲瓜,也常被他的大兒子偷走。」
「上個月買魚的錢,還沒和我算清呢!」
「我也吃了他的虧……」
顯然,不是任舞月把白衫男子當正義使者來看,村里的人,簡直把他當青天大老爺了。
一條一條的罪狀,從村民口中列出,白衫男子的臉色鐵青,跪伏在地上的豬肉榮,則慚悚的抬不起頭來。
「龍……龍大爺,我會改、我一定會改的,求求您饒過我,別和東城主說去!」嚇得一身肥肉猛顫。
這些雖然都是小事,但要是驚動了東城主,說不定他這條命,馬上被閻王給取走。
人群中,沖出一個瘦干的男人,指著他罵︰「豬肉榮,我們家的那五只小乳豬,真的是你偷捉的?你怎麼這麼沒天良?平常向我買豬只,壓榨我也就算了,還偷我的豬!我們一家六口,可全靠那些豬過活的!」
「阿昆叔,這位龍大爺會替你作主的!」任舞月已經把白衫男子,當神崇拜了。能讓豬肉榮,嚇的跪地求饒,他可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