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主舞月 第16頁

今早,東方臥龍比平日晚些出門。

吃過早膳,他回房要拿東西時,一進房門,听見舞月作嘔的聲音。

疾步上前,他滿臉擔憂的神色。「舞月,你哪兒不舒服?」

輕拍著她的背,他拿了一件外衣,幫她被上。

「阿惜呢?她怎麼沒來服侍你?」蹙著眉,東方臥龍怫然不悅。

找來鄉下的姑娘當丫環,原先是想讓舞月感覺比較有親切感,但他看阿惜笨手笨腳的,一度想換掉阿惜,還是舞月堅持要留下阿惜,他才打消換丫環的念頭。

「我……」才要說話,胃里翻攪,又是一陣干嘔聲。「我讓她到後院幫我澆菜去了。」

平日,後院那些菜,她都親手澆水,但今天,她嘔的難受,胃里的酸水都出來了。沒辦法去澆菜,她使阿惜去了。

「先坐下。」他倒了杯溫茶給她。「喝口熱茶。」

「龍,我……我沒事的,你別緊張。」看他焦急的表情,她心頭涌現暖意。

「我看你方才,喝沒幾口粥,怎麼吐成那樣?」濃眉緊蹙,他憂心仲仲地。「我去請大夫,來幫你看看。」

他說罷,站起身正要走,她縴細的玉手,勾住他寬厚的大掌。

「龍……」輕喚了一聲,她羞怯怯地低頭。「昨兒個,阿珍已經請大夫,來幫我看過了。」

回身,落坐在她身邊,輕摟著她。

「大夫說你怎麼了?」

「大夫說我……說……說我有喜了。」瞟了他一眼,她的頰畔,浮現喜悅的嬌羞緋紅。

「舞月,你有喜了?」

驚詫地看著她,旋即,大大的笑容,循明咧開。

點點頭,她輕聲道︰「昨晚,原本我想告訴你,可是……」

羞地開了口。昨晚,床上那場火熱的纏綿,又讓她的臉頰燙紅。

溫柔的大掌,托高她的臉,他俯首,吻她的唇。

「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昨晚我會不會太粗暴了?」他問她的同時,心頭憶及心荷肚里的孩子,因他粗魯的索求而流失,心口一揪,他的眉心又緊攏。

蔥白的柔荑高舉,撫平他眉間的愁褶。

「大夫說,我身子好得很,小寶寶一定會很健康的,你別擔心!」她笑著,甜蜜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會幫你生很多孩子的。」

他的手,輕按在她的月復上。「你要小心點,別再蹦蹦跳跳的。」

「我知道,我懂。」

「今天我留在家里陪你。」

「你不去東城堡,可以嗎?」抬眼,她一臉納悶。「東城主不會怪你嗎?」

他眼中閃過一抹愁色,旋即,咧著嘴笑。

「即使,全東城的人都怪我,我也要愛你、也要陪著你。」他語氣堅定。

舞月輕笑著。「瞧你說得挺嚴重的。好像你一天不去東城堡,就是犯了滔天大罪。」她捉住他的手。「既然這樣,我不讓你去,我要讓你犯下滔天大罪。」

她開玩笑的話語,正是他的處境。

愛上她,他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將她的頭,輕按在他的胸上,他輕吐誓言︰「舞月,我絕不會離開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貼偎在他精壯的胸膛上,她猜,他一定是因為自己要當爹了,高興的都語無倫次了。

舞月一臉恝然的神情,偎在心愛的夫君身上,他的「語無倫次」,听來,還挺甜蜜的呢!

度過害喜煎熬,肚子明顯凸出的舞月,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吃得多,小廚娘阿珍,樂得整日待在廚房,為她準備各式各樣的點心、食補。

「吃飯先飲湯,老來不受傷。」開飯前,阿珍先勺了一碗湯給舞月,口中念念有辭。

「這湯熬的真好喝。」把碗里的湯喝完,舞月連聲贊賞。「阿珍,你的廚藝愈來愈好了。」

「是夫人給我機會嘛!」阿珍笑道︰「我也得順便感謝夫人肚里的小娃兒呢!」

「夫人的肚子,又圓又大,說不定,是個龍鳳胎。」阿惜也喝了碗湯。

「我看肯定是!」阿珍幫舞月盛飯,語氣堅定的道。

舞月教她們的話,給逗笑了。

「怎麼你們都成了大夫了?還是,你們也想當金花娘娘,專門賜子給人?」

听舞月提到金花夫人,阿珍忽地想起什麼似的,訝叫了聲︰「啊!」

「阿珍,你啊什麼?」舞口句嚇了一跳,手按在大肚上,值道︰「別這麼大聲,會嚇著我肚里的寶寶的!」

「夫人,對不起。」阿珍坐下,赧顏一笑。「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我出門買菜時,你們猜我遇到誰?」

「是不是你同鄉的那個賣草席的?」阿惜猜道。

「不是。這種冷天,誰還買草席啊?」阿珍道。

「阿珍,你就直說嘛!」舞月夾了一塊肉,滿心好奇。

「是東城主的侍妾耶!」

「東城主的侍妾?你在哪兒見到了?」舞月更加好奇了。「你跑到東城堡去了嗎?」

「沒有。」阿珍一臉慎懼。「沒有你和大爺的命令,我哪敢亂闖?」

吁了口氣,舞月心頭放松了許多。她還真怕阿珍會好奇的亂闖東城堡,萬一龍方知道,說不定會生氣呢!

「東城主的侍妾長得漂亮嗎?有沒有比我們夫人還漂亮?」阿惜也堆著滿臉好奇的問。

「你們見過的呀!」阿珍也不拐彎抹角了。「就是上回到金花廟,和夫人一起求子的那個夫人呀!」

「阿珍,你確定嗎?」舞月一臉驚訝。

「應該不會錯!今早我去買菜時,一頂轎子經過街道,賣菜的大嬸告訴我,里頭坐的是東城主的侍妾,我看到那個眼比天高的丫環,就跟在轎子旁,肯定不會錯的,而且,她們要到金花廟去。」

「原來心荷姐姐是東城主的侍妾!」舞月仍是感到訝異。

「听說她以前是個歌妓,是東城主好心收留了她,所以,她便成了東城主的侍妾。」

「心荷姐姐以前是個歌妓?」雖然倍感驚訝,但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多作批評。「可她怎麼瘦成那般!」舞月不解的問。

「我听到好幾個老嫗,接頭交耳的低低切語,說東城主的侍妾先前壞了孕,不知道什麼原因,流產了,之後,情緒不甚穩定,最近更是三天兩頭,就往金花廟跑。「我看啊,肯定無望了!」

「阿珍,別亂說話!」舞月輕斥道。

「可不是嗎?你和她一同去求子,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她還在求……」

「我想去看看她。」放下碗筷,舞月不知怎麼了,听到柳心荷還在求子,心就懸著。

「夫人,別去!」阿珍急時擋住她。「大爺不是交代過,除了他陪伴之外,你不可以出門的。」

「別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不成!以前你沒懷孕,可以偷偷溜出去,但現在不同了。你身懷六甲,出去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阿珍戒慎道。「再說,你大著肚子去找她,不是擺明要刺激她?」

「誰說我要去刺激她?我是要去關心她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珍扶她坐回椅子上。「夫人是一片好意,可她要看了你已經大月復便便了,自個兒的肚子,一點消息也沒有,不是會更傷心嗎?」

阿珍的話,讓舞月打消了去看心荷的念頭。

「這倒也是!」舞月喟嘆著。「我想,心荷姐姐一定很想要生小寶寶。」

「我阿娘說,生小孩的事,是由老天爺定的,有的生了一大堆,有的人卻想生也沒得生。」阿珍扒了一口飯。

「心荷姐姐,一定很傷心!可惜,我又不方便去看她。」

望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舞月又喜又嘆。

「夫人,你別管她的事,她身邊那個丫環,傲得很,看了極不舒服!」阿珍夾了塊肉給她。「夫人,你多吃點,再過幾個月,就有胖女圭女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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