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不,回去挺不方便的。」他壓住她的身子,「在這兒,只有我們兩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我沒有要做什麼呀!」
看見他眸中氤氳的,她羞得不敢和他對視。
***
島津基拓回到朝陽樓,已有三日了。
三日來,他足不出戶,每日都陪伴在危心月的身邊,甚至連她進廚房幫忙,他也緊緊跟著。
他想過心月那日說的話——直接和他娘說明白、講清楚。
他會的!
不過,得等他娘對心月有更進一層的喜愛,還有,他要以行動來表示他喜歡心月多于秋子,好讓他娘有心理準備。
免得他告知這事時,讓他娘大感震撼,而反感的排拒這事。
站在窗邊的秋子,看著在花園里采花的危心月和島津基拓,眼里不禁充滿了怨慰。
「小姐,你在看什麼?」
小澄朝她凝望的方向望去。
「哼!」秋子氣得族過身,眼不見為淨。
「小姐,你看看,藩主他一回來,每天都和危姑娘膩在一塊,兩人形影不離,再這麼下去,恐怕……恐怕「我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她,他偏要選她?」秋子氣得淚漣漣。
「小姐,你比危姑娘好上一萬倍!」小澄為主子抱不平,「我看,不使絕招是不行了。」
「什麼絕招?」
「主動去勾引藩主!」
「勾引?」
秋子的眸中燃起了一線希望,無論如何,她都要放手一博——
夜深,島津基拓在送危心月回房後,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要關上房門時,小澄神色匆匆的跑來。
「藩主——」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島津基拓皺攏眉頭,納悶的問。
「我……我……家小姐她……她……」小澄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如牛。
「鎮定點,說清楚!」
「我家小姐她心口絞疼,請藩主過去看看她——」小澄神色焦慮。
島津基拓看小澄急成那樣,不疑有他的踏出房外,大步前往秋子的房間。
小澄暗松了口氣,只要能請得動島津基拓,這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
稍待了一會兒,小澄又趕往老夫人的房間,打算去請老夫人來看戲——
「啊——啊——」
听到沉穩的腳步聲,秋子連忙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秋子,你怎麼了?」
島津基拓進人秋子的房內,看到秋子弓縮著身子,神色似乎異常的痛苦。
「島津君——」秋子伸出手,痛苦地呼喊著。
島津基拓猶豫著該不該伸出手讓她握著。
但見她那麼痛苦,最後他還是伸出了手。
「我去請——」
「不要!」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她給截斷。
「我……我沒事的——」嘴里雖然這麼說,她還是顰著眉,佯裝痛楚。
她一手緊握著他厚實的大手、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你可以扶我坐起來嗎?」她楚楚可憐地要求著他。
他彎身,將手臂穿過她的頭下。
「別……別那麼快——輕一點,我……痛……」她低喊著。
他每移動一下,她梗顰一次眉。
是以,他每移動一次,就停下來細看她的表情,她若喊痛,他就停半晌。
一個簡單扶起的動作,一直到島津老夫人和危心月前來時,都還沒完成。
當他們進來時,看到景象是——秋子雙手圈在島津基拓的腰身,而島津桑拓低著頭,像是在吻秋子。
危心月看到眼前的景象,登時愣住,復雜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礙于老夫人也在場,要不,她一定立刻轉身就走——眼不見為淨!
「秋子,你怎麼了?」老夫人上前關心的詢問。
在島津基拓的幫忙下,秋子坐起身,臉上有藏不住的嬌羞神情。
「老夫人,我沒事的。」秋子佯裝的斥責著小澄,「這小澄也真是的,勞師動眾——我只是心口有點疼,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島津基拓退到一旁,讓老夫人坐在床沿。
「現在覺得怎麼了?」
「謝謝老夫人的關心,方才島津君來的時候,我已經好多了。」想到方才她握著他粗壯的手腕,臉龐不禁羞紅了起來。
看到秋子嬌羞的媚態,危心月敏銳地察覺她之所以如此,想必都是島津基拓的緣故。
心口泛著酸意,危心月偷偷瞪了島津基拓一眼,旋即仰首故意打了個大哈欠。
「看來秋子小姐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我在這兒幫不上忙,請容我先回房睡覺去。」危心月咧著嘴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還吵醒了心月小姐。」秋子臉上堆著歉意,「你就先回房去睡吧,我沒事了!」
「好。」
危心月大刺刺地旋身就往外走。
「老夫人,您也回房去睡吧,擾了您的清眠,秋子真是過意不去!」
「沒關系,你真的沒事了?」老夫人不放心的問。
「我沒事。」秋子微笑著。
「那好吧,我先回房去睡了。」老夫人起身之際,不忘叮嚀,「要真有事,記得差小澄來叫我,可別自己忍著痛,那對身體不好的。」
「我知道,謝謝老夫人的關心。」
「娘,我扶您回房去。」
等候在一旁的島津基拓,表面鎮定,內心可是焦急的不得了。
方才他看心月臉上有不悅的神情,在回房之前,又怒瞪了他一眼,怕是誤會他了!
可是他娘還在這兒,他也得確定秋子沒事——縱使他想追出去向心月解釋,也得先等他娘回房後再說。
「好」
「島津君——」秋子輕聲喊著。
島津基拓頓件腳步,向頭看。
「謝謝你。」秋子盈盈一笑,款送秋波。
一心只想快快到心月那兒探望的島津基拓,心不在焉地,也沒注意到秋子嬌媚的表情,只略一頷首,便扶著老夫人步出房間。
望著他寬闊的背影,秋子整個人都失了瑰。
「小姐、小姐——小姐!」
小澄連喚了數聲,最後拍了秋子一下,秋子才回過神來。
「做什麼?嚇我一跳!」
「小姐,看來你真是迷上藩主了。」
「那還用說!要不,我們半夜作這場戲,是吃飽撐著嗎?」
「我看那危姑娘,好像生氣了!」
「可是我覺得這種小事,不痛不癢的,能分化得了他們嗎?」秋子嘀咕著。
「凡事都得慢慢來,讓她不悅的情緒慢慢累積,等爆發出來,那才是驚人。」
「可我又想到一計,不如給她一筆錢,叫她馬上回北京城去。」秋子突然想到這簡單的方法。
「也行!不過,不一定能說動她,但是,可以給她來個下馬威。」
「嗯」
主僕倆對視一笑,一切計劃,都在她們的掌控之中。
***
送老夫人回房去後,島津基拓立刻趕到心月的房門前。
「心月,你開門!」
怕吵到其他人,他盡量壓低聲調,但他相信,她一定听得到。
許久,門里都沒有傳出聲音。
「心月,開門呀!」
他急了,抬腳端開了門,卻見她悠哉的坐在圓桌旁,獨自品茗。
「為什麼不開門?」
「因為我想睡了。」
「你在生氣?」
「生什麼氣?」
「告訴我,你有沒有在生氣?’他很在意她的感受。
她抬眼瞅著他,「如果方才我有瞪你,那就表示我在生氣;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表示我沒生氣!」
「你在生氣!」
方才,他確實看到她在瞪他。
「有,也沒有。」
「我听不懂!」他坐下,自己倒茶喝。
「原先我是在生你的氣,可是回房後,我卻反氣自己——」
「為什麼生自己的氣?」他拉著她的手,不解的問。
「因為你是去察看秋子的病,我卻連這點度量都沒有,還莫名其妙地生你的氣,真是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