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嬌娘子(下) 第2頁

但皇上竟在剝他衣服,根本欺負人嘛!

是可忍孰不可忍,踹人得趁早,絕不能容對方表明身分,所以二話不說提腳先踹了,

狠狠往皇上的臉踹下去,痛快!

欸,都怪蕭陌太早將她撈住,要不還能多踹幾下呢,可惜……

當一切「誤會」解開後,喬倚嫣已都想好該怎麼演。

她很會演的,她會跪地磕頭、高呼自己沒長眼珠,說自己罪該萬死,求皇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護夫心切等等又等等……結果,她都還沒演完全套,榮威帝已要她平身,還很自動地替她「踹君」的行徑解套,寬宏大量地說她是不知者無罪。

年輕帝王流著兩管鼻血,和藹可親地沖著被命令抬頭的她嘻嘻笑,喬倚嫣不禁懷疑自己的那一腳是否踹得太重,把皇帝給踹傻了?

榮威帝顯然不給她家臉色鐵青的侯爺發言,一股腦兒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吐露給她听。

明白明白。完全了解。

原來是有求于她。

有求于她,這就好辦了,皇帝老兒親自將這絕妙機會送上門來,根本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皇上之意,臣婦已明白,然臣婦有兩個請求,若皇上能允並頒下聖旨為證,臣婦便能盡心盡力為清怡長公主醫治。」

「朕答應你。」

這……答應得也太快,果然被她踹壞腦子。欸。

「謝皇上。」喬倚嫣磕頭謝恩,抬起頭對著表情系悶的蕭陌露齒一笑。

還沒進城就有事找上身,他們夫妻倆是該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了呀。

在恭送皇上離開後,喬倚嫣當夜並未開口多問什麼。

她默默替蕭陌扎針,之後收拾好藥箱等物,拎著又回到馬車上,是夜就在馬車上睡下,未再返回軍帳內。

榮威帝突如其來上演這一出,把自家這口子牽扯進去,蕭陌心緒未平,理智上他明白需仔細同妻子解釋,然這一解釋起來,想是得把年少在帝京的一些事全交代了,包括當年他被除了族譜的來龍去脈。

畢竟回到帝京,這座天子腳下的京城說大不說、說小不小,榮威帝若一直不放他夫婦倆回北境的話,那遲早……她是會遇上景春蕭氏那邊的人,他若為她著想,就必須對她道明一切。

但扎營在十里亭的這個夜晚,實非夫妻倆坐下來好好談開的好時候,總得讓他先定定心。

于是這一夜,夫婦兩人在皇上離開後沒交談上半句,各自在各自的地方歇下,喬家馬車里墊子厚軟、香枕蓬松、被褥溫暖,喬倚嫣睡得挺香,反觀軍帳里,盡避有厚毯、有暖被還有銅盆能烤火,大將軍侯爺卻翻來覆去、幾是徹夜未眠。

天未大亮,兩百名親兵已听令拔營,趕在正陽城門開啟的第一時刻入城。

以為一大清早,夾道圍觀的百姓定然不多,結果錯得離譜!

定遠侯率兩百親兵押解蒙剎國主以及北方部族諸首領進京獻俘一事,早在京畿傳得沸沸揚揚,而昨夜,進京獻俘的兩百鐵騎在十里亭扎營的消息也如野火燎原般傳進城內。

帝京百姓們見識過的玩意兒多了去,但是啊但是,還真真沒見過那萬惡的蒙剎國主究竟生得是何模樣啊!

瞧,這城門一開,等待進城的北境鐵騎都要驚著!

謗本是萬人空巷了,放眼望去,紅緞、碎彩紙還有朵朵的鮮花那是滿天亂飄亂撒,人聲鼎沸到一個極致,兩百精英若非個個是控馬好手,真要掌不住自個兒胯下座騎。

從帝京正陽城門至皇城正門口,縱馬奔馳用不著一刻鐘,這一日,蕭陌與兩日鐵騎卻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才遠眺到皇城正門。

兩百鐵騎听令下馬,齊齊單膝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因為榮威帝率朝廷上下臣工就等在皇城門口相迎。

定遠侯恭敬跪禮、獻俘,榮威帝上前將其扶起,帝王珍貴的眼淚伴隨著加冕的話語,源源不絕傾吐。

而定遠侯謙遜再謙遜,再三謙遜後,最終仍不敵榮威帝盛情,被拉著上了皇輦回宮敘舊,兩百親兵將俘虜交接後各賞十金,暫在朝廷安排的軍所歇息。

總之就是個「演」字訣。

活生生演給滿朝文武以及百姓們看。

看他榮威帝當年年少登基一雙慧目有多犀利!

看他蕭陌即便是世家大族的棄子卻是忠君護國、鐵骨錚錚!

看他們這一對君臣有多合拍,君臣之義,彼此不負!

蕭陌在北境創下不世之功,這是替榮威帝狠狠掮了那一班言官一大巴掌。

榮威帝對蕭陌的抬舉再抬舉、重用再重用,加官晉爵沒在手軟,那讓蕭陌大大長臉、走路有風,亦狠狠削了景春蕭氏的臉面。

他們君臣兩個,確實合作無間。

「妾身都不知原來侯爺與皇上交情那樣不尋常呢。」女嗓帶著一絲渾然天成的慵懶,但…女兒家獨有的嬌媚中又透出點無以描繪的肅殺。

返京獻俘的這一日,蕭陌直到日薄西山才被「釋放」出皇城。

而喬倚嫣一進城門就被蕭陌安排的人手迎進在帝京的將軍宅第……噢,不對,眼下御賜的宅第已改成「定遠侯府」,她被迎進侯府內,得府內掌事的老羅總管相助,花了一個時

辰大致掌握府中的人事物,之後派了人和馬車守在皇城門口,迎她家的定遠侯爺回府。

蕭陌沒有推拒,將座騎交給下人,彎身鑽進馬車內被載回許久未歸的帝京府第。

此際,夫妻倆均已用過晚膳,且各自沐浴完畢。

蕭陌果著上半身安靜伏榻,對于自家夫人施展在他身上的種種手段,這些日子他漸已習慣,但忽听她用這般古怪語調說話,他挺不習慣。

懊來的總是會來,該讓她知道的事,拖延無益。

銀針落在耳後、背央,沿著脊柱往下,中空的針心被裹上藥泥,點火燃燒,藥力隨著銀針深深灸進穴內。

一開始甚是疼痛,痛到發麻,蕭陌已學會不去抵御,放松肌筋任痛蔓延,他在此刻將年少時候如何與榮威帝結識的過程簡略說完。

喬倚嫣靜靜听著,改在他指上施針,將他右手五指各下一針,垂放在榻邊,不一會兒,中空針心滴出血,點點滴滴落到地上的臉盆里,血色偏暗紫,乍見甚是驚心,卻是比一開始黑得不能再黑的色好上太多。

灼藥深灸,痛升高至極處,隨著黑血排出,膚孔皆張,胸臆間有著說不出的不自覺逸出長息,峻半埋在被褥里,忽有馨息掃過他的耳——

「莫怪侯爺當時力勸妾身退親時,說我大可不必煩憂,只要我點頭退親,一切交由你擺平,還說要請皇上收回成命,撤了指婚的聖旨也不是不能夠……哼,原來皇上同你私交甚篤,你若不要妾身了,那也是挺容易。」

第八章  請夫人息怒(2)

蕭陌驀地張眼,見喬倚嫣就屈膝坐在榻邊矮上,手肘抵著膝頭,兩手支頓,眯眸近近盯他。

耙情從昨夜到今日這般陰陽怪氣待他,就為這事?

他先是一愣,心里突然發急。「本侯沒有不要你!」作勢欲起。

「別亂動!藥力還沒行完呢。」一聲嬌喝令他頓住,再次伏回榻上。

似乎他沖口而出的那一喊讓喬倚嫣心情美好起來,她重新擺好他滴血的手,表情有些笑意。「侯爺一開始是不樂意的,無奈敵不過妾身的執拗,幸得皇上有求于我,侯爺要再想向皇上請旨休妻,怕是不能夠。」

他瞪視她,鼻翼歙張。「本侯沒有要休妻。」一字字皆重音。

喬倚嫣抿唇一笑,見他指尖滴出的血轉成殷紅,表示藥力又逼出部分陳痾,她細心為他拔針,邊道︰「今日黑血轉紅的速度更快了,妾身估模著不出十日,侯爺體內的病灶定能盡除,屆時大功告成,便也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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