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心狂情 第10頁

他這樣是在放逐自己,任由自己墮落;還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告訴她,他的恨意、他的不滿,所以他將有她在的地方弄得肉欲橫生!

蘇心黎不願去厘清自己心中的氣悶是為何而來,她更無暇細思自己若這樣沖了出去會讓人有多難堪,她只知道自己被這一幕給惱怒了,她沖了出去,兜頭就甩了那名女人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斷了正歡愛的兩個人。

女的是一臉的怒氣,忿忿難平,開口就罵︰「你這個瘋女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怎麼隨隨便便的甩人一巴掌?」要不是她的手得緊拉著胸前那一塊布,避免春光外泄給旁人看,她早還她一巴掌了,哪還用得著在這跟她羅嗦講道理。

蘇心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氣,竟然亂沒氣質的打了人!但是,當她的眼光瞄見閻濮陽毫無廉恥之心,嘴角噙著笑看她們兩個女人的模樣就像隔山觀虎斗,轉眼間,她方才的抱歉之意立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嚴重的尖酸。

她的嘴角漾著鄙夷的笑。「小姐,或許你沒有道德觀、是非心,可以躺在地上跟男人尋歡,但是,請你好歹也看一看這是誰的家、誰的廚房、誰的桌子。」

桑依依勾著閻濮陽的手當靠山,理直氣壯地告訴蘇心黎︰「這里當然是濮陽的家。」她與他認識了兩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心黎搖頭冷笑,像是在取笑桑依依的無知。

她的笑惹火了桑依依。「你笑什麼?」

「笑你搞不清楚狀況就大放厥詞,笑你光有身材沒有腦子,笑你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你!」桑依依被人數落得面容慘白,這下子也顧不得淑女風範了,一個甩手就想給蘇心黎一巴掌。

然而,那手腕才到半空中便被人攫獲。

桑依依驚訝地看著閻濮陽。「濮陽你——」為什麼阻止她打這個放肆的女人?

閻濮陽給桑依依一個溫和的笑。「別這樣,咱們在人家的地盤上就得看人家的臉色,你別讓我難堪。」

「什麼意思?」什麼是在人家的地盤?這里,不是濮陽的家嗎?桑依依無端地泛起了雞皮疙瘩。

她發現她與閻濮陽雖是舊識,但卻一點也不了解他;就像她不明白她追了他兩年,卻也被他拒絕了兩年,然而為什麼最近他卻轉性地接受了她?

雖然閻濮陽早告訴她,他與她只是男女游戲一場,但她也無怨無悔的接受了,畢竟他以前連讓她玩游戲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一直抱持著有了機會便有勝算的信念,但是現在她卻不那麼確定了,因為閻濮陽的眼神好冷漠,讓她忍不住要懷疑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剛剛與她狂亂激越的那一個嗎?

桑依依張著無辜的眼瞅著閻濮陽看。

閻濮陽低頭給她一個安慰性的吻。「別這樣看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在這個家里我沒有絲毫的決定權,因為我爸將它留給這個蛇蠍美人。」他的口吻輕柔卻有嚴厲的指控,指控蘇心黎奪去閻家的一切,害死了他爸。

蘇心黎听到他的指控,面容焉地轉白。「為什麼你這麼篤定你父親是我害死的?那天要不是你大聲咆哮惹來了你父親,那麼今天的一切全不會發生。」

閻濮陽剛毅的面容倏然一垮,他邁開步伐,欺近藤心黎的身旁,冷冽的問句迸出牙縫。「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我爸!」

蘇心黎挑釁的眼近向他的憤怒。「至少責任不全是我的。」更何況,當晚也不是她誘惑他,她會與他發生關系,這全是……全是,出乎意料之外;他雖喝醉了,但不至于連誰主動引發那一場戰都不曉得吧。

閻濮陽不是全不曉得,只是他懷疑她的意圖,他認為那天是蘇心黎刻意要引誘他所設下的陷阱,不然依她那麼恨他,她怎麼可能去照顧酒醉的他?!

所以他認定了這一切全是蘇心黎在搞鬼,是她設計了一切,企圖對他展開報復與掠奪︰是她,是她一手造成了他父親身亡的悲劇;而他絕對不原諒她。

閻濮陽的目光再次轉冷。「你這個寡廉鮮恥的女人,你說‘責任不全是你的’

是什麼意思?」

蘇心黎躲開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將頭撇過。「當晚的那一切不是我策劃的。」

「那你的意思是,那晚的事,是兩廂情願嘍。」他的口吻里有著明顯的嘲諷。

「不!」不是兩廂情願。「是,意外。」

「意外!」閻濮陽冷哼了一聲。「是什麼樣的一個意外會讓你爬上我的床,讓兩個勢不兩立的人躺在床上苟合?」他用最低下的字眼來傷人。

蘇心黎從沒有這麼難堪過。她沒做錯任何事,她大可不必站在這接受閻濮陽的冷言冷語,更不需要對一個老是傷害她的人做任何解釋。

可是,閻老爺的死她真的無法看開,在她心里,說她沒有任何內疚是騙人的,所以,她願意給閻濮陽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倒在廚房里,我只是想扶你回房,誰曉得一回房,你就吐了我一身,我到你的浴室里想洗淨自己一身的污穢,而你卻出現在浴室……」

「佔有了你?」閻濮陽試探性的替她接了下去。

蘇心黎點點頭。

「所以說當天晚上你不是自願的,你只是又一次的被我迫害是不是?」他發怒的聲音一字字的提高,到了最後簡直是用吼的。

蘇心黎被他的怒吼嚇呆了,她什麼都還來不及意識,下顎便被閻濮陽給攫住。

他勾起了它的下領,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強悍地攫住她的小巧丁香舌,霸道的與其糾纏。蘇心黎覺得她所有的氣息都被閻濮陽給掠奪了,她就快沒了呼吸。她的手很直覺的往上攀住,直覺的想找個依靠。

然而,閻濮陽卻很粗魯她放開她的唇,冷冷的譏誚浮出眼眸,充滿了不屑。「怎麼,這一次莫非也是我強迫你的?」

蘇心黎懂了。原來,他剛剛的那一場掠奪只是想證明那晚的一切是她的錯!因為她若沒有心,那她為何會沈溺于他的吻。

而她,沈溺于他的吻,所以對于他的掠奪,她沒有任何的反抗!突如其來的認知令蘇心黎的臉色慘白。

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一年前,閻濮陽真的沒有強暴她,因為——她同樣的在享受他給她的溫暖與厚實的胸膛!

那麼一年來,她處心積慮的想復仇到底是意味著什麼?真是恨透了閻濮陽?還是,她根本就忘不了他的懷抱!蘇心黎根本不敢再想下去,因為若再繼續抽絲剝繭下去,那麼得到的答案可能會是令她心驚的。

「出去!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她不要再面對這個男人,他完全顛覆了她對他的感覺,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閻濮陽完全不眷戀這個家,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桑依依緊跟在他的後頭也離開了閻家,只是當她離去時,她的腦子亂糟槽的全是閻濮陽與屋里頭那個女人接吻的一幕。

到底閻濮陽與屋子里的那個女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她有被他利用來傷害那女人的感覺?!

「濮陽,別喝了。」凌正雲一手覆在酒杯上,阻止閻濮陽再繼續灌醉自己。

閻濮陽撥開了他的手,頭一昂,半杯的威士忌又下肚;而那一只手杯子還沒放下,另一只手又去拿酒瓶。

凌正雲認識閻濮陽已有十年的歷史。閻濮陽本來是殺手門的門主,一年前因為柯藍的意外,所以他解散了殺手門,回到他父親一手創下的商業王朝里繼承家業,他從此漂白做個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不再過問江湖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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