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奪愛將軍 第3頁

他在污辱她,藉機在羞辱她。

聶四貞的心碎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低聲下氣來求他的結果是遭凌辱一場……她終于了解他為什麼要擄走她爹了。

他不是愛她,不是不能失去她,兀烈納他要的是公道,是當年她背棄他時該給他的公道。

她,受教了。默默地,備受屈辱的她拉攏自己的衣衫,頭也不回地就要離開;

而身後卻傳來他毫無感情的威脅──「你膽敢走出我的帳子一步,你爹的人頭馬上落地。」他厲聲地恐嚇她。「不要忘了,我是一個契丹撻子,是個野蠻人,沒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她盛怒地轉身,走到他面前,抬起頭來迎向他的暴戾。「你到底想怎樣?」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子,那麼她願意拿自己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命;但,這副「殘花敗柳」的身子,是他嫌棄、不想要的,他到底還想怎樣?

只是想藉機羞辱她、想讓她難堪嗎?那麼──他做到了,他還有什麼好求的?

兀烈納正視了她的怒氣。

他就是愛她這一點,總是這麼生氣勃勃,在劣勢中仍舊不畏艱難地挺直了腰桿去面對一切。

他朗聲縱笑。他的笑意沒讓聶四貞放松情緒,卻讓她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知他甚深,她清楚明白他突兀的笑一向是有原因的──果不其然,他不正經的手又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眼正視他的。

「把衣服月兌了。」

她皺上了眉。他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羞辱她是嗎?

他搖搖頭。「小四兒,你太多疑了。」他的笑好明朗,好友善,一點都不像是假的。他伸手摟緊了她,用熱烈的口吻對她說︰「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副「殘花敗柳」之身有沒有剩余價值罷了;你知道我一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的,搞不好你雖為人婦,但卻仍舊有足夠的魅力來挑起我的……」他推開了她僵硬的身子,一雙桃花似的眼睜似笑非笑,似邪非耶地勾住她。「如果你的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剩余價值,還可以用來服侍我,那麼──我會放了你爹。」

她憤怒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兀烈納,請你放尊重點。」他憑什麼這麼污辱人!

「放尊重點?!你要我放尊重點!」他冷冷的嘲諷又揚起。「剛剛是誰當著我的面說要用她的身子來交換她爹的性命;這會兒我不過是要檢驗看看我的交換品是否有那個價值,卻被你說成是不懂尊重的下流胚子。」兀烈納搖搖頭。「小四兒,做人不可以這麼不厚道的喲!」

聶四貞恨不得能打掉他這張虛假的笑臉。

「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惡?!」為什麼要這麼傷她?!

「可惡?」她竟敢開口數落他。「我兀烈納再怎麼可惡也沒可惡過你。當年,你利用我對你的真情意背叛我時,你怎麼渾然不覺自己的可惡?」

「我沒有。」當年的事,不是她的錯。「當年,文闊來救我時,我也曾告訴過他,你修書上京建議大遼可汗兩國和戰之事,是文闊察覺到我對你的感情,而擊暈了我,將我帶離了大遼……」

「住口!」她怎能在這個時候還要撒謊騙他!「如果你不愛衛文闊,如果你的離開不是心甘情願,那麼一年前,你為何會下嫁于他?!」

「嫁給文闊那是因為我與他有婚約在先,而且」──她低垂了頭。「而且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永遠不可能的。」因為她爹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去嫁給一個契丹人,所以她試著去遺忘他,而接受文闊對她的感情。

他擊掌拍手。「好!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謊言的確是編得無懈可擊。

「你不相信我?」在她說了那麼多之後,他仍舊不相信她!

他嗤聲冷笑,回答她。「小四兒,其實我相不相信你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該如何取悅我,讓我放了你爹不是嗎?」

他的笑臉條然一垮,轉成了冷酷的容顏。「現在你有兩條路走,一是不管你爹的死活,轉頭離開我的營帳;二是月兌下你的衣服,讓我查驗我的交換品是否有交換的價值。」他現在是滿懷的恨意,所以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只為了要凌辱她;因為只有在恨小四兒的同時,他方可以漠視自己對她的愛,忘記她給他的傷害。

聶四貞閉眼折服了。

他明知道為了她爹,她可以向他屈服一切;他就是吃定了她這一點,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折騰她的,不是嗎?

緩緩地,她伸手挑開自己的繡扣,羅衫、素衣一落,她的身子只剩一片青綠色的抹胸與一件褻褲。

兀烈納就近拉了把椅子,大剌剌地攤著雙腿,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雙手環胸靜靜地看她──她的身材一如以往那般縴細,沒有半點的改變。

「卸下你的抹胸。」

他像個君主似的,在觀看他的所有物;那戲謔的眼眸與瞧妓女的眸光無異。

聶四貞咬住顫抖不已的唇,拉下抹胸的系帶,任那抹青綠飄落在地──他灼熱的眼拌盯住她雪白的胸脯、她盈盈可握的柳腰,他──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

懊死的!他要她。

他再也沒辦法偽裝對她的恨與漠視,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衛文闊的妻子,是不是一個殘花敗柳,此刻──他的身體強烈地想納她入懷。

「你通過了。待會兒會有人來服侍你入浴,等你洗淨了身子,我會拿走我該拿的東西。」說完,他狼狽地旋過身子離去,隱藏自己對她失控的。

而聶四貞在他離開之後,虛弱地將身子癱在地上。

她惶恐地發現到兀烈納變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一心只想對她好的兀烈納,此時的兀烈納像個惡魔。

而她卻將心交付給一個不再懂得珍惜的惡魔,這──值得嗎?

第二章

一年前──遼宋交戰,聶四貞隨著她爹與文闊到了雁門關,讓守著城門,不讓遼軍拿下最後一道關卡。

她還記得,事情發生的那一天,她正在雁門關外的那一大片草原上,與雁兒比劍。

那天──「起來,再與我比劃一回。」聶四貞用劍撩撥雁兒,頗看不慣雁兒無用的身手,才不過是過了一招半式,這丫頭就坐在地上喘,真是人丟她的臉了。

「四姑娘,你快別折騰小的我了。」叫她再與四姑娘比劃一回,怕到時丟的可不只是她一小撮頭發,而是她的項上人頭了。

「沒用,你這個樣子怎麼上戰場殺敵,怎能砍下兀烈納的首級來呢?」

「我的好姑女乃女乃喲,上戰場殺敵是男人們的事,咱們婦道人家幫不上忙的。」

四姑娘她干麼淨操心這些有的沒有的?!雁兒嘟著嘴直咕噥著,賴在地上說不起來就是不起來。

小姐真不懂得體諒人,也不想想雁兒進聶府來是當小姐的丫頭,閑來無事只需幫小姐倒倒茶、梳梳頭,而做這些事根本用不上什麼拳腳功夫,偏偏雁兒的小主子嗜武成痴,成天幻想著上戰場殺敵去。

為什麼別人家的小姐不是在刺繡就是在撲蝶,而她家這一個偏偏要練劍,要去殺敵……害她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氣候里,還得待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大草原上吹著冷風。

聶四貞听了雁兒的話可不服氣。「誰說只有男人才能上戰場殺敵?」她急嚷嚷著。「要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只要咱們女人能爭氣點,總會有那個能力上戰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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