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總管 第20頁

倘若沒有除名,鳳紫鴛與宋宛兒雖然同年,兩人卻是堂甥關系,而他就得跟著宛兒喊鳳紫鴛一聲堂姨!日前二皇兄已經對外宣布他與鳳紫鴛恢復夫妻關系,所以鳳紫鴛現在是他的二皇嫂了。那是喊二皇嫂還是堂姨才對?

炳,這名除得好啊!否則這關系可亂了。

……既然冷少懷與冷家無關,為何二皇兄刻意在他面前提起紫鴛亡父?……難道是他多想了,二皇兄只是隨口提提?羅璟百思不解,目光啾到另一封信……這封信就確實是四皇兄寄來的了。他與幾位兄弟感情向來都不錯,四皇兄雖然幾乎都不在城內,倒也都會寫信給他。

他拿起信拆開來看。

四皇兄幽默風趣,常在信中提到城外生活的趣事,所以他一向很喜歡看四皇兄來信……

嗯?

皇弟可知冷三儒?此人外表年輕,長相尚可一看,真實年齡難以判斷……

這冷三儒是誰,尚可一看?四皇兄給人評價向來大方,會給出如此酸溜溜的評價,看來此人一定得罪過四皇兄。

他好笑地繼續往下看。

……醫術奇高,連宮中太醫都不及,人人喊他「冷神醫」。此人極為厭惡親王,听說是因你而起,未知皇弟與他有何過結?

他與冷三儒怎麼會有過節,他連此人姓名都還是初次听聞!咦,冷三儒?方才仔細查看冷氏族譜,好像有看到此人……他趕緊拿起冷氏族譜再看!有了,冷三儒!他果然眼力好,記性佳,過目不忘啊!咦?原來他是冷潮宗的獨子,如此說來與鳳紫鴛是堂房兄妹,與冷明珠乃姊弟,所以冷家未將冷明珠除名之前,他是宋宛兒舅父!他的母舅!

他抬頭,望一眼宛兒。

「你善良美麗,肯定是人人疼愛。本王本不識冷三儒,與他更無過節,如此看來……唯一可能是你因本王中箭而死,所以冷三儒記恨本王,連帶痛恨我家兄弟……咦,不太對啊……」他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一邊跟畫中宛兒說話,一邊又低頭看族譜。

從族譜看來,冷明珠遭除名之時,冷家父母已不在人世,冷家單房冷三儒,這麼說來是他將冷明珠除名的。

他若因宛兒之死記恨于他,表示這位母舅與宛兒感情深厚,他對宛兒疼愛有加,又怎會將冷明珠從族譜上除名?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他看著族譜年表大略一算,冷明珠過世八年之後-是宛兒去世那年?冷三儒為何要在宛兒死後,將冷明珠從族譜除名……再說要除名,只須將名字劃掉,何須將族譜重新謄寫,從此不見冷明珠之名。若非他那屬下有集紙之癖,對各家紙張深入研究,又豈能發現!

冷三儒如此做,用意何在?

羅璟百思不解,放下族譜,繼續看四皇兄的信……

他忽然看眯了眼,注視著信中一個人名,瞪著久久不放,全身僵硬如雷劈下,他猛抬頭,看著掛畫,臉上又驚又疑,充滿不確定……

第8章

牆上光影舞動,一雙人影交纏,好似耳鬢廝磨,好似緊緊摟抱,看來格外曖昧……

「王爺!」冷少懷終于忍不住放下筆。她坐在書案後,正經做事,他站在書案前,對著燭光「調戲」她的影子。都幾歲了,還是不改愛玩的性子!

「唉,又不能模,又不能抱,現在連影子都踫不得嗎?」羅璟苦著一張臉,拿起熱茶喝了一口。

「你該休息夠了吧?」她耳根子紅,不看他一眼,正要起身把位子還給他,他卻推了她一把,擠進椅子里,壓著她衣擺不讓她起來。「王爺!」

「有什麼關系,在床上都能一起睡了,何況擠一張椅子。這張椅子大,兩人一起坐溫暖些。」他口沒遮攔,長手一伸將她摟抱在懷里,低頭繼續處理政務,隨口問她︰「總管,你那‘愛人’什麼時候來?」

冷少懷瞪著他的手。明知她是女兒身,青青不可能是她的「愛人」,他總愛調侃她。

「不知道。」

「你從來不讓本王見她,莫非她長得傾國傾城,你擔心本王對她一見鐘情,冷落于你嗎?」

她听得出來他只是說笑,目光還是專注在政務上,便不理他,低頭扯著被他壓住的衣擺,無奈扯不出來。

「少懷,華青青知道你是女兒身嗎?」他忽然轉了語調,低沉嗓音問她。

她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他。他側顏如刻,眼神深邃落在公文上,鼻骨直挺,嘴角微抿,看來威嚴俊美,氣質不凡……想初識時,他身骨瘦小,桀驚不馴,還是個不成熟的小男孩,如今青澀已月兌,變得高大俊逸,沉穩……

「華青青可知你是女兒身?」不見她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她狐疑地望他一眼,思忖片刻,才開口︰「她知道。」

「跟在她身邊那位大夫也知道?」她望著他,一抹驚異在眼中一閃即逝,略帶警覺開口︰「……為何問起他?」

在她腰間的手忽然收緊。

他回過頭來,眯眼啾著她,「若不是那華青青長得美,你不讓本王見,那是你以華青青為掩護,和那名大夫有私情?」

他醋意濃重,滿臉嫉妒。她心虛,心髒漏跳一拍,耳根子莫名地紅,別開了眼去,低斥︰「無稽!」

不想再听他胡扯,她拉著衣擺想起身,他卻把她抱得更緊,索性放下公文,兩手緊緊抱了她。

「少懷,你改裝吧,立刻與本王成親,好嗎?」

听他開口求親,她掙扎的手停下,片刻怔仲,接觸到他深情乞求的目光,眼前閃過一抹身影,她別開了眼,「別胡鬧了。」

她別開了眼,看不見他滿眼失落,心傷,緩緩松開手,回到政務上。

她倚著他坐了一會兒,莫名地心神煩亂,拉了衣擺,他視若無睹。「王爺,屬下想回房睡了。」她冷淡開口。

「還早。」他賭氣的口氣,不放她離開。

她沉默了一會兒,索性拿起公文,陪在一旁看。

餅了片刻,他批了幾份公文,拿起那杯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屬下去幫你換杯茶吧?」天冷,喝熱的溫暖些。

「你想藉機離開本王吧?」他卻小人心性揣度她。

她眼神轉冷,不再言語。

他凝視她良久,手拿茶杯微微抖,「這杯茶可真冷啊。」

她恍若未聞,認真處理公事。

他把茶杯遞到她唇邊,他方才喝過的地方觸到她嘴唇,「你喝喝看。」

她別開了去不想踫。

「哼,不想吃本王的口水嗎?」他忽然一把圈住她肩膀,緊抱著她,湊近她的唇,強要吻她。

「王爺!你再胡鬧,我以後不進書房了!」她總希望他能正經處理政務,他卻總是愛玩愛鬧她。

「……你把這杯茶喝了,證明你不是嫌棄本王口水,再陪本王一會兒,就放你回房去睡。」他不甘心地放開了她,仍然賭氣著,一副強要面子的表情。

冷少懷白他一眼,伸手要接過來,他卻不給,緊緊拿著。她狐疑,「你不是要我喝嗎?」

「……你張開嘴巴,本王喂你。」

她耳根紅,听他曖昧聲音,默默張開了口。她只是懶得在瑣事上與他爭。

茶杯貼著她的唇,緩緩傾倒,「……冷吧?」

雪已停,卻還是冰冷的冬末,喝著冷掉的茶,一股冰冷入體,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他放下茶杯,立刻抱住她,兩手直搓她的身子,「這樣是不是好過點?」

她縮在他懷里,終于明白……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玩了這麼一大圈,根本就是想抱她而已。

「少懷……暖了嗎?」他把臉埋在她頸窩間,貼著她耳畔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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