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治國 第17頁

每一趟回家,他都看著她,看她的眼里是否已經有他,他卻只是看到她在他家的面店里如魚得水,直接忘了有他這丈夫的存在。

他索性冷淡她,刻意不去想她,久久才回去一趟,卻每次看她一臉笑容,對久違的「丈夫」毫不在意,他更氣到想掐死她。

進入青雲集團不久,他就得到辰青雲賞識,一路提拔到青雲集團總經理的位置,他也付出了心血和時間。

也是因為她留下來幫忙面店生意,照顧母親,他更無後顧之憂,投入工作幾年之後,也逐漸能夠把她遺忘,只在偶爾想起她時,回去找她。

他也不願想起,把她帶出齊家之時,曾經下定決心要給她的幸福。

在商場打滾幾年,他變得汲汲于名利,辰直羽對他一見鐘情,勾起他內心黑暗的一面,心想得到她,等于得到「青雲集團」,所以開始和她交起朋友來。

也許在內心深處,他還有一個幼稚的想法,那是他想藉此向齊治國示威,讓她看看她不曾放在心上的男人,在外頭是炙手可熱的,他不是沒有她不行!

他和辰直羽的緋聞傳出來,第一個打電話來質問他的人,是他的母親,第二個是阿民,而她,听說她還是照樣過她的日子,笑著開店,笑著和他母親一起看電視聊天。

她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打來問他。

他索性就和辰直羽交往了!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他發現有記者跟拍,他也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會在乎。

他反而想不到雜志出來之後,他會接到她的電話。

他當時還在想,她應該是翻了很久的電話簿,不然就是問他母親或阿民,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吧!

那麼她打電話給他是想說什麼?在她努力深耕了十多年之後,現在的平家已經是她的家,她已經不再需要他。或者她這時才發現已經不能沒有他?那可有些遲了……

盡避不太可能,他還是忍不住會想象她在電話的那頭哭泣難過,想她也許還會開口求他不要拋棄她。

他正想得得意時,她卻在電話那頭告訴他,她要離開家!——他是听到了,她等他回去一趟談清楚之後,她要離開家。

他故意讓她誤以為他沒有听清楚,讓她相信這場意外是她一通電話造成。

……

黑暗之中,他深吻著她的唇,索求她的吻,明知她會起反感的反應,她會不舒服,他還是想吻她,想要她,渴望和她恢復到過去恩愛時的夜晚。

縱然冷淡她,刻意不想她,他還是會記著……

她在他的身下申吟著柔情似水的聲音,她在他的調情愛語中面紅耳赤,無語面對,她雖然處于被動,卻從來都有很好的反應撩撥他的心。

也只有在黑暗的夜里,他才能想象她應該是愛他的,所以他總是在夜里回來找她。

他緊抱著她,渴望把她揉入體內,和他成為一體,他拉下她的衣服,她的身子,輕捏著她的脖子,深吻她柔軟的嘴唇……

他渾然忘我,卻在被深勾起時,被她一把推開!

思緒跳回到現實里,他怔怔望著一片黑暗,听到她沖下床嘔吐的聲音,一瞬間從天堂跌回地獄,一顆激蕩雀躍、抱存希望的心,完全止息,落入冰冷。

殘酷的現實是……

如今他和她看的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他的眼前一片黑暗,而她有屬于她多彩多姿的生活,她從來都不需要他,以前是,現在更是。

他,不想失去她,所以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心軟,用卑劣的手段把她綁在身邊……

他原想,這三個月她還不能接受他的話,他就揮刀斬亂麻,斷了這條捆綁她的繩索,還給她自由。

他想不到三個月這麼短……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的手。

即使,她不愛他,對他反感,他也不放手。

……還不能放手。

第7章(1)

一年後——溫柔小鎮

「平家鮮活餛飩面」今日公休。

吃過早餐以後,她整理客廳,忽然看著日歷愣了一下。

原來連續過了兩個有「暖爐」的冬季,到了今年她已經忘了年年所期待的春天來臨。

「大嫂,你一個人在客廳偷笑什麼?大哥教你投資的基金賺錢了嗎?」平民這時候才起床,他瞥一眼齊治國那張笑臉,拿起茶幾上的報紙坐下來看。

「我是發現春天到了。」

「也只有你會高興這麼稀松平常的事。」他攤開報紙,扯起嘴角。

「我有一個很會投資賺錢的老公了,基金賺不賺錢,根本不重要。」

「既然你這麼不感興趣,怎麼不對大哥說呢?」平民涼涼地說。

齊治國白他一眼。他這是明知故問。

「難得大哥一反平常的熱心,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老婆學得這麼痛苦,他會多失望啊!」平民故意裝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聲音大到幾乎穿透牆壁傳到房間里去。

「隨便你怎麼說,天下出去了。」她一臉笑容,把茶幾收拾干淨,順便抹了家具。

「大哥一早上哪去?」平民狐疑地看她一眼,好奇她怎麼沒跟出去?平常她老是擔心看不見的大哥出門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跟媽去市場。」

「哦……是被媽拖去的吧?」市場一群大嬸都在玩股票,每個都把他大哥當股神崇拜。「可憐的大哥到現在還不知道被他老婆‘出賣’吧?」

「哈哈,我炫耀我老公的才能有什麼不對?」她收了幾個空杯子拿到廚房去洗。

她也不知道平天下是哪根筋想到要她學基金管理、股票操作,她之所以沒有拒絕,除了是想讓天下高興,主要也是在幫他找點事做,免得他那張毒嘴一天到晚把「自己是廢人」掛在嘴邊,听得她很不舒服。

不過她實在是沒有迅速累積財富的腦袋啊,每天听他講那些東西,她都想睡,偏偏他從來不直接告訴她投資標的,總是要她學,要她想,要她說,而她的答案從來沒有讓他滿意過。

為了轉移他的焦點,不再惹他生氣,她只好幫他另外找「學生」了。

齊治國把洗好的杯子放到烘碗機里,順便把廚房收拾了一遍,一面又想到去年陪他去見邵智介紹的那位學長醫生。

醫生姓向,叫什麼她已經忘了,不過人很好,幫平天下做了詳細檢查,問了很多事情,只是後來她和邵智都被請出去,他單獨和平天下談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醫療診斷她不能跟著一起听?

她後來問平天下醫生說了什麼?原來是醫生一些個人的投資問題想請教他。

至于診察結果,就和其它醫生的說法一樣,一切正常,原因不明。

自從那次以後,他就不再找醫生了,任憑她和媽再怎麼勸,他都板著張臉不應不理。

經過這一段時間,她也已經有心理準備,如果他一輩子都看不見,她會牽著他的手,當他的眼楮,和他生活到老。

她緩緩揚起嘴角。雖然後來平天下已經放棄叫她「努力」了,對她不再抱希望,不過這一年來他總是抱著她睡,只偶爾吻吻她……

最近他吻她時,她的心髒總是擴張得特別厲害,她慢慢發現她對他的吻恢復了感覺,可能她的身體正逐漸在接受他。

她也不知道平天下是否發現了,她不敢問他,也不敢告訴他,怕萬一自己感覺錯誤,害他白歡喜一場,到時候他那張毒嘴絕不會放過她。

她把廚房收拾好,听見有人進來,轉頭一看,「媽,回來了啊,怎麼買那麼多東西啊?」

平母提了兩手滿滿的塑料袋。

「還用買嗎?我帶天下去,一群人忙著包東西給我,不拿都不行,推到我兩手都酸了,只好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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