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戒指 第18頁

里曼倒也不教他失望,雙眼瞪得出銅鈐遠大。傳聞伐爾斯王子將娶的王子妃不是一位大國公主,鋅冠群芳的絕色美人嗎?怎麼會是……

並非海莉兒生得其貌不揚,實在是她與這「絕色」兩字……當真是相去甚遠。

「我知道你一定非常疑惑,不過不用懷疑,老朋友我不會騙你,此事咱們暫且擱下,待日後再研究,先說說那天的事。听紋紋說你曾指那歸還之馬非你易騎所有?」

「不錯,那匹馬確實不是易騎的。怎麼?出事了?」里曼揣測道,口氣變得凝重。

「有人在馬鞍上插了三支銀針,海莉兒差點因此命喪斷崖。」幾句話雖說得輕描淡寫,但法藍的表情可不是這麼回事。

「可惡!什麼人這麼狠毒?」里曼拍桌驚起,馬上又問︰「海莉兒可有危險?」

此刻他非常後悔,若非當時有要事急于離開易騎,他絕不會沒查個仔細就將馬租給她們。原以為只是錯還了馬,畢竟附近多得是租售馬店,這種事情偶爾也會發生,沒想到……若因為他的一時疏忽而害了一條人命,他絕對不會輕饒自己。

「有驚無險,多虧法藍及時救下她。里曼,當時還馬的人的面貌你還記得嗎?」伐爾斯直接切入正題。

「略有記憶。」此刻慵懶的笑容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寒的危險表情。「錯還的馬我不該借給他人,既是我犯的錯誤……伐爾斯,我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

言下之意,他決定親自逮住犯人了!

「不,這件事不該全怪你,海莉兒的個性我非常了解,請不用自責。」

當時若非海莉兒曲解了里曼的話,又跟著發表長篇大論,相信里曼也不致草草地將馬租給她。

唉!她這性子若再不改,遲早會害死自己。

「話雖如此,我也該負大部分責任,究竟事情是出在我易騎!你如果信得過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辦!」里曼的口氣相當強硬。

「你既然堅持,也只有勞煩你了。」

伐爾斯清楚里曼的心情,一個高傲、渾身充滿自信的大企業家,豈能輕易原諒自己一時輕忽所造成的錯誤。若換作是他,他也會負起全責。

「請恕我冒昧,想置海莉兒于死地的人,你們可清楚他的目的?又可能是何方何派人物?」里曼的日光穿梭于兩人之間。

法藍認為這件事該由伐爾斯說明較恰當,因此他靠在涼亭石柱上,朝代爾斯舉了舉杯。

伐爾斯微皺眉頭,將事情始末由坦娜失琮後,說到海莉兄由異世界「掉」進他懷里

「可惜海莉兒未能記住坦娜的話,只傳回平安的訊息,我猜測坦娜很可能告訴海莉兒如何開啟「允之雲」的事。她曾提到‘明年’,也就是說要開啟它很可能有特定時刻,或者某些關鍵,而這些都必須盡快讓海莉兒想起來。」

里曼顯得相當震驚。人人都以為坦娜想遠離俗世,才將神女之位傳給孫女紫蘇公主,獨自隱居起來,怎知她竟已失琮七年?這消息一旦傳開來,只怕威克格勒和伊瑟亞的百姓要寢食難安了!

幸好現在已有坦娜的消息,而海莉兒正是關鍵人物。比起坦娜失琮所帶來的震撼,海莉兒來自異世界的事反倒不足為奇,原因是︰她真的是個「異類」!

「那麼法藍找我來的目地,就是為了幫海莉兒想起她遺忘的部分?」

「不錯,我們希望能夠藉助你的催眠術。」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

砰!

後院的大門被用力推開,彈撞向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

三個人一致轉頭望向發聲處。

海莉兒怒發沖冠大踏步地踩過草皮走上涼亭,兩只眼楮一眼瞪住法藍、一眼狠視伐爾斯,厲聲斥罵︰「把你們的笨鳥叫走,滾得愈遠愈好,不要再跟著我!」她手扠著腰,氣得七竅生煙。

海莉兒身後的飛之跟雷霆這時才舉步維艱地踩上亭子,聳聳翅膀,按著搖搖頭,表示它們倆誰也沒惹到她,只是遵照指示,她走到哪,它們便跟到哪,她想出宮,它們就擋住爆門,其它可啥也沒做。

伐爾斯與法藍兩人對看一眼,顯然他們是不約而同地派了靈鳥去「陪伴」海莉兒。

「雷霆,我讓你去找飛之,為什麼你跑去惹莉兒生氣?」法藍狡黠的目光一閃後,馬上責備雷霆。雷霆還未及喊冤,他又一臉恍然大悟地說︰「我明白了!飛之去找莉兒,所以你才跟去的,對不對?」

雷霆歉然的眸子瞥了飛之一眼後,點了點頭。

「莉兒,你瞧,這可不關我的事哦!」法藍扮起無辜的表情面對海莉兒。

海莉兒于是將箭頭完全指向伐爾斯,「伐爾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你再派人或派鳥監視我,你听——清——楚——沒——有!」海莉兒凶悍地用食指戳他的胸膛。

伐爾斯責難地瞪了法藍一眼,只見法藍兩眼眺著亭頂,低吹了聲口哨,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看哪里啊!」海莉兒不甘心被漠視,打了他一記。

伐爾斯抓住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扳過來面對里曼。

「你干什麼啦!」海莉兒抗議地扭動不停。

「看看你面前的人,你可認得?」伐爾斯箝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海莉兒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第三者在這亭子里,她的頭左偏右偏,仔細盯著里曼瞧。奇怪,這人看起來好眼熟啊!

「哎呀!你放開我啦!」海莉兒擺月兌不開,索性用力往伐爾斯腳上一踩。

伐爾斯馬上放開她,皺起眉頭,表情不甚好看地悶哼了一聲。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想到受萬人景仰、幾乎無所不能的威克格勒王子也會遇到克星,還被克得死死的,法藍得非常用力、非常辛苦地緊咬住牙根,才免于爆笑出來!可憐他忍得臉都變形了。

里曼雖驚訝可也無暇他顧,因為海莉兒正在對他上下其手,拿他的臉左扳右扳,眼楮瞇得活像有八百度近視,湊在他面前瞧來瞧去,又繞著他轉了一圈以後,經過左思考右思考,終于讓她想到他為什麼看起來不陌生了——

他的頭發跟伐爾斯一樣是「白色」的嘛!真是的,沒事頭發留那麼長干什麼?害她想了老半天!

海莉兄回到伐爾斯跟前,煞有其事地報告著︰「他的長相不錯,五官齊全,雖然頭發是白色的,不過你們長得不像,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你不用擔心他會搶你的王位啦!」

她話還未說完,法藍就忙著用兩手捂住嘴巴,以免遭遇橫禍。

里曼側首瞧了海莉兒一眼,清了清耳朵——他肯定自己一定是听錯了,威克格勒的王子妃不可能會說這種話。

「你又在胡扯些什麼!我只是問你認不認得他,沒說要你評鑒他的長相。」伐爾斯眉頭深鎖。

「喂!你真呆耶,我這麼說當然是不認得他了,連這你也听不懂啊!笨蛋!」海莉兒正眼瞪著他,一副「說你有多苯,就有多苯」的神情。

伐爾斯原本就不指望她會記得,間她不過是想確定她的確是個記憶白痴。他搖了搖頭,不再搭理她,眼楮略過她投向里曼,問道︰「剛才說的事,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進行?」

「隨時都可以。」里曼很有默契地說。

「需要事前準備嗎?」

「不用,人到即可。」里曼瞥了海莉兒一眼。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

「沒問題!」瞧她挺單純的,三分鐘應該就能進入催眠狀態。

「法藍,去把門關上,順便去照照鏡子,你的表情難看極了!」伐爾斯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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