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淘氣 第10頁

情愫漸漸滋長,就在這滿山遍野的松林間……

她默默許願,願伊莎貝拉可以將她的心願帶上天堂!

想到她的「心願」,她的臉再度火紅,心跳也再次加速。

因為,那個心願和慕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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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二天,慕林與葛風蝶日夜顛倒的觀察著伊莎貝拉的變化,他們幸運地找到了蝴蝶的卵。

萬分雀躍的葛風蝶就像一個急于與父母分享喜悅的小孩,對著身邊的慕林說道︰

「你知道嗎?其實蝴蝶可以說是一種『完全變態類』的昆蟲,牠的生長過程需要經卵、幼蟲、蛹、成蟲四個階段。

最奇妙的是,幼蟲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經過好幾次的月兌皮,並逐漸成蛹的形狀,整個化蛹的過程大概要花上一天的時間。

蛹看起來好像是靜止不動,其實在牠的體內,無時不在進行大變革!

牠們一方面要破壞幼蟲時期又丑又難看的身體,另一方面又要創造美麗的身軀,這種破壞性與建設性的同步工作,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一口氣說完俊,才發現慕林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瞧,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你懂蝴蝶的。」

他輕輕扯動著唇角,一反常態地感性說道︰「妳比伊莎貝拉的變化更神奇。」

「你--」她實在听不出他這話的深意,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一次他沒有過去的邪野與霸氣,反而多一分認真。

「我認為蝴蝶最美的兩個階段,一個是牠們努力掙月兌蛹,展翅高飛。」他的雙眼仍然盯著她瞧,飽含的波光,令一度沉醉在蝴蝶蛻變的葛風蝶心跳如鼓。

「那--另一個階段呢?」她企圖打散這曖昧的氛圍。

登時,他笑了,還帶了那麼點邪氣。

「笑什麼?」她彷佛知道他要說什麼,卻又不甚清楚。

「妳是研究蝴蝶的,妳說呢?」他笑問,指月復不自覺地攀上她的臉頰。

她不語,心跳的感覺如驟雨快速地敲在心房,臉頰紅燙不已,灼熱的愛苗也因他的觸踫,一路狂燒到每一處末梢神經,連喉頭部不自覺地滾動了下。

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是交配期。」他順勢在她的香腮偷了個吻,「伊莎貝拉一年只有七天交配周期,之後便消失無蹤。妳說,這不是很奇妙嗎?」

「是……是很奇妙。」她答得期期艾艾,朱唇顫抖得很厲害。

他促狹地又笑了,「妳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老是臉紅?」

「討厭!誰說我臉紅?」她推了他一把。

「妳的臉告訴我的。」

「那是體熱。」她勉強掰了個理由。

「那就更有意思了。」

「什麼有意思?」她又落入陷阱。

「人除了發燒會產生體熱而引起臉紅,之後就只剩下兩種因素。」他引她入洞。

這回她可不上當,「Stop!」

「妳是學生物的,不可以拒絕認識生命的變化與周期。」他蠱惑她。

「OK,算你辯才無礙,隨便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才對!除了先前的體熱外,就屬害羞或是渴望時會產生體熱。那麼妳是屬于哪一種?」他再次逼近,令她無法遁逃。

「都不是!」她的臉更紅了。

「哈--」他放聲大笑,「我還忘了一點,就是當一個人欲蓋彌彰時也會產生體熱。」

「你真的很過分!」她撇著唇,嬌瞋地瞪了他一眼。

「反正無聊,隨便聊聊無妨。」他笑說。

「你時間多咧。」

「夜里的時間最多。」

「那就好好利用啊!」

「我正在利用。」他說得理直氣壯。

「利用?」她瞥了他一眼,這是哪門子的利用。

「我可不是常常施舍我的時間,到這里看星星、瞧蝴蝶的。」他故意氣她。

「沒人請你來!」她佯怒地又瞪了他一眼。

「是妳請我來的。」他執意栽贓。

「什麼?!」這是什麼鬼話。

「妳故意打電話給我,然後說要來法國的阿爾卑斯山,又因知道我急需以伊莎貝拉做實驗,當然只好放下照顧病患外加發大財的機會,隨妳前來。」

「天啊!你真是我見過最自大的男人!」她的雙瞳直眺夜空,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小姐,妳見過最多的該是蝴蝶,而不是男人。所以,『我是妳見過最自大的男人』這種說法,太流于表面,這不是一個研究者該有的態度。」他又糾正她。

「你--你--我根本不想研究你!」這回她真的小小動怒,但心隅的一角卻在剝落。

「哈!我比蝴蝶更深奧、更有趣,研究我會讓妳很有收獲的。」

「我人小、志願薄,沒辦法研究你,只希望早早取得伊莎貝拉的蛹返回紐約,讓你這個大牌醫生為老船長看病。」她說。

「老船長……」他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妳在哪里遇見他的?」

「問這個做什麼?」她也收回先前揚動的心,正視他。

「直覺告訴我,老船長和屋里的老太婆有很特別的關系。」他說。

「你什麼時候開始用直覺判斷事情了?不太專業喔。」她不忘糗他一下。

「有時候直覺比科學更精準,當你懷疑某件事時,那是一種粗淺的直覺,可是經過旁敲側擊,外加有力的證據介入後,就成了科學的一部分。最後通常可以得到結論,而且結論大多偏向首次直覺的方向。」他分析道。

「你這樣說,又有點不科學。」她提出反面的看法。

「有一部分是。不過,我們先不爭論直覺與科學的問題,而先將問題拉回來。妳在哪里遇見老船長的?當時,他是否已失去部分的記憶?」

「精準一點地說,我在紐約市中央公園一處蝴蝶聚集的地方遇見他。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真正失去記憶或是瘋了的老人,而是--」她在想該怎麼形容他老人家。

「而是選擇性失憶的模樣?」他代她說出答案。

「對,就是那個樣子。」

「這就是典型的憂郁癥,到最後,他們會躲進自己的世界里。有的人可以走出來,有些人卻永遠無法再活過來。」他有些感慨地說。

她突然不語,只能輕喟。

「這也是我為什麼需要伊莎貝拉的原因。因為行尸走肉的生活並不好過。」他有感而發。

「也許他們並不想清醒。」她從另一個角度回應他的說法。

「也許。但是他們所摯愛的人,卻希望他們再度活過來。」他望著天空漸漸散去的蝴蝶。

「你--」她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

「不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他立刻築起一道牆。

「你不需要同情,你幾乎什麼都有了。」她連忙說,試圖趕走彼此之間突然興起的不愉快。

他扯了扯嘴角,不得不承認,葛風蝶在某方面足極為敏感的。

他順著她的話,轉開了話題,「妳不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兩天老太婆不再問我們有關老船長的事?」

「我也覺得有點怪。」只是一心觀察伊莎貝拉的她,無暇細思。

「天快亮了,妳要不要先進屋里休息?」他建議道。實在是瞧見她黑眼圈十分明顯,莫名升起一股不曾有過的心疼。

「我想在這里看著牠們散去後再進屋。」她回應道。

「倔強的女人。」

「錯,是有原則的女人。」

「不對,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人。」他們又開始抬杠。

「拜托,我不但會照顧自己,還得照顧我那二個美麗如芙蓉的妹妹呢!你不知道就不要妄下評斷。」她可不讓步。

「口說無憑,下山之前,妳若沒成為病西施,才能勉強算妳過關。」他仍然不看好她的健康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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