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爵的獵物 第6頁

安東尼沒料到向來冷冰冰的房艷會這麼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不理會他的驚愕,迅速招了一部計程車,匆匆道別。

「第二件好事就是,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車子啟動時,那張冷冷的臉出現了難得的笑容。

安東尼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雪越下越大,而這時,他的身後傳來拾荒老人的感激聲!

「是美鈔!美鈔耶!靶謝天父,感謝——那個好心的女孩!新年快樂!」

那句「好心的女孩」,瞬時竄入安東尼的心底。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回到辦公室的房艷,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心底首次泛起淡淡的感傷。

其實,她騙父親說她要開會,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份「失而復得」的親情與遲來的歉意。

至於匆匆逃離安東尼的身邊,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

呿!想他干什麼?

她坐在電腦桌前,打開電腦,按下自己的密碼後,開始收信。

旋即看見一封署名艾古柏二世的信,她不疾不徐地點選它——

房小姐,你好!

由杰瑞口中得知你的設計長才,我有意邀請你為我在英國的琉莎城堡重新裝潢,不知你意下如何?

期望你能盡快告知你的決定與任何要求,並擬定方便的時間,以便進一步的洽談。

謝謝你。

艾古柏二世

房艷看著上方的邀約,再次望著窗外的飄雪……

縴細手指下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打著,最後擺上鍵盤,開始回信——

艾古柏爵士,您好!

非常謝謝您對我的信賴,可是,我必須向您說一聲抱歉。

琉莎城堡是難得一見的古堡,我自忖無力完成它,雖然我對它興趣濃厚,但卻不能因為我個人的興趣而讓您失望。

再次謝謝您的邀約,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合作。

敬祝新年快樂!

房艷

發完信,她再度覺得胸口隱隱作疼,又猛咳了好幾聲,於是她站起身,來到茶幾前,為了自己倒了杯熱水。

這時,她的電腦突然發出嗶嗶聲——那是有信件進來的提示聲響。

她重新坐了下來,一看,又是艾古柏二世的E-mail——

房小姐︰

我很遺憾你不能參與琉莎城堡的重新裝潢,但是我仍有另一個提議!

我在美國波士頓的另一楝別墅也有待整修與重新裝潢,只要你願意承接,價格由你訂。

請盡速給我消息,因為兩天後我將前往歐洲。

同樣也祝福你新年快樂!

PS︰干杯!

艾古柏二世

房艷看著最後一句「干杯」,忽然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們雖然合作過,卻從來沒見過面,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

她的手不自覺地又在桌面上敲打著……

波士頓……波士頓……

美國這麼多城市,她最喜歡波士頓,而且他還以重金禮聘她……

她該不該答應呢?

思索著,她又開始打字……

艾古柏爵士︰

再次謝謝您的抬愛。

我想先去堪察一下別墅的情形,再作考慮。如果可以,也許一月中我們在波士頓見。

PS︰干杯!不,是隨意。

房艷

電腦另一端的收信人——安東尼看到信,笑了。

波土頓見了!小艷兒。

第三章

入夜的紐約別有一番風味,尤其在白雪紛飛的夜晚,一朵朵白花般的雪片自天而降,煞是美麗。

房艷由於之後要去波士頓一趟,所以想利用新年期間,去看一看她在「香美人俱樂部」結識的另一個好朋友,也算是她的五個死黨中的大姊頭——香隻。

本來她們五個人約好要一起去賭城的,結果只有她和蕭恬心在那里踫頭,其他三個都因為臨時有重要的事耽誤了,所以沒聚會成。

憑良心說,她在賭城的假期,也因為安東尼那個討厭鬼而泡湯了!

一想到他,她的呼吸竟不自覺地加快……

他這個人……很壞、很精,而且玩世不恭!他……

就在這時,她瞥見街道的一角,一對情侶罔顧旁人的目光,熱情的接吻著!

她旋即憶起安東尼強吻她的情景,那個帶有懲罰性的吻……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畔。那個吻雖然來得過分,但帶給她的感覺……

不!她堅持的信念,怎麼會因為一個登徒子而動搖!?

男人是不可信的!那只是賀爾蒙作祟,沒錯,就是這樣!

不知不覺,她已走近香檳酒店,那間帶有埃及建築風味的招牌與門扉瞬時拉回她的思緒。

她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這才走進酒店。

一走進酒店,耳邊上幾刻傳來BANDARI的藍色天際的音樂,讓人彷佛置身在陽光之下,好不舒暢。

戴上眼罩的香隻,遠遠的就朝她揮著手。

她笑了笑,走近香隻。

一杯雪白色的雞尾酒就放在房艷座位前的吧台上。

「『雪白佳人』,新年快樂。」香隻一語雙關地說道。

雪白佳人是以薄荷利口酒作為基酒,加上無色柑香酒、檸檬汁調制而成,而調出的顏色剛好是白色,和房艷白皙的皮膚正好呼應,所以她才這麼說。

房艷卻笑道︰「你應該給我一杯『辛辣曼哈頓』。」調侃自己激烈的性子。

「你是『辛辣曼哈頓』;那我就是『黑色俄羅斯』。」香隻也藉此酒名形容自己的夜生活。

「為什麼新年還繼續工作?」她問道。

香隻順著氣氛為自己調了一杯黑色俄羅斯,「為了讓你們可以找到我。」說完,她啜了口酒。

而房艷也飲了一口雪白佳人,卻覺得有些冷,頭好像還有點痛,一定是剛才在雪地里走得太久,受涼了!但面對好友,她不想殺風景,所以並沒顯露出她不舒服。

「該休息時,就要休息,免得因為過勞而上去報到。」她指了指上面。

「你不也是要去波士頓工作?」香隻反問。

「好!為兩個可能隨時上去報到的人干杯!」她舉起酒杯打算一口飲盡。

香隻卻抓下她的酒杯,「喝醉了,我可沒力氣扛你回去。」

她卻佯怒地撤唇笑了笑,「那找你店里的大個兒——強尼送我回去好了。」

「他只喜歡扛男人回去。」香隻低聲說道。

「什麼?」他是同志!「那我還是先向你道別,然後自己爬回家收拾行李,明天直飛波士頓好了。」

「這次去波士頓做什麼?那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

「是另外一個案子。」她又啜了口酒。

「你每天這樣不眠不休的工作,小心傷身體。」香隻抓回酒杯,為她換上一杯熱可可。

望著那杯熱可可,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艷兒,有些事可以放下,就放下。而且早一點放下,饒了對方,其實就是放過自己。」她意有所指的說道。

她不發一語地抓起香隻的黑色俄羅斯,一口灌了進去。

「你……這酒很烈的!」香隻來不及阻止她。唉!艷兒的個性太倔了。

「新年快樂!你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倒是你,為什麼一直戴著眼罩?我不相信是為了造型。你送我的那些話,是否也可以用到自己身上呢?希望——我們都能走出過去。」她緩緩從高腳椅跨了下來,往外走去。

雪越下越大,她的體溫似乎越來越高……

好難受!她前些天的感冒似乎還沒有痊愈,那杯酒下肚後,她更不舒服了。

不成!她得趕快上車,否則她會凍死在街頭,還會被那些窮苦潦倒的流浪漢打劫。

快!她得走快點。

可是,她發現此刻自己不但步履蹣跚,而且視線迷蒙……

老天爺,不要在這時離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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