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爵的獵物 第18頁

她的呼吸再次加速……

想過!想過,當然想過,他是她這輩子最花心思的男人啊!

「你這一生中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嗎?」這是她最渴望知道的事,也是她可能全盤皆輸的關鍵。

他眯起雙眼,直直望進她那美麗的黑瞳中,然後若有似無地笑了。

「你希望我愛上你?」

唉!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在逃避問題。他究竟是匹什麼樣難馴又難懂的馬啊?

「不!我不希望。」她選擇說謊,只為了保持最後的一點尊嚴。

「哈——」安東尼大笑,真是棋逢敵手啊!

「放開你的手吧!你的提議,我會想想的。」她扳開困住她的雙臂,往停車場走去。

望了望天空,雪停了,可是,天氣更冷了。

她拉緊衣領,忽然憶起被他吻過的頸子,又是一陣輕顫……

他在她的身上與心底烙下太多的印子了,她怎麼可能忘了這個男人?

唉!

第八章

坐在電腦桌前,房艷看著艾古柏爵士的來信,心情有些振奮。

因為他真誠地再次邀請她為他的古堡重新裝潢。

而她正為安東尼的強制要求而不知該怎麼辦時,這個機會來得正好。她或許可以藉此離開美國,遠離安東尼!

她馬上按下回覆鍵————

艾古柏爵士︰

再次感謝您對我的信賴與熱誠的邀請,幾經思量之後,我決定接受您的約聘。

費用就有勞您與我的財務經理商談,但我個人只有一個要求,就是這次古堡的重新設計,我必須擁有絕對的自由。換句話說,此次的監工代表,不可由安東尼‧莫擔任。而且,我的行蹤也不可以透露於他。若您同意,合約簽訂後,我便飛往英國;反之,則放棄此次合作的機會。

若這算是過分的要求,也請您海涵,並祝您身體康泰,事事順心。

房艷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對方竟然就回信了!

房艷有種感覺,這個艾古柏爵士似乎是專程坐在電腦旁邊,等她的回覆似的。

打開信件,懸蕩的心終於放松!

房女士,您好︰

就依您的要求,我們一起合作,為琉莎古堡再添新意。

合作如附件。

就待你即刻啟程了。

其他細節,您可以聯絡我在英國的管家︰伯特。

祝你旅程愉快、平安。

艾古柏

房艷懸在心頭的大石這才放下。

也許她可以利用英國的冰天雪地與忙碌的工作,暫時忘了安東尼這個人。

他大概也想不到,她會飛離他的勢力範圍,到了天寒地凍的異地。

她輕笑著,緩緩撥起手機……

「喂,香隻,待會兒我會去你的酒店,因為我要去英國一陣子。」

艾古柏爵士看著房艷的回函,既怒,也喜。

因為,他就是安東尼!

這個女人想逃到英國避開他,卻還是掉進他的圈套中。

他就是知道她會這麼做,所以開了另一扇窗,讓這只不甘被束縛的百靈鳥,飛進他所布的另一片天空中。

艷兒啊艷兒!你能飛多高,我都能將你抓回身邊。

現在他需要喝一杯。紐約市小有名氣的香檳酒店,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去一趟吧!因為明個兒,他可得飛回英國和他的小艷兒過招了呢!

邪氣的嘴角,露出少見的興奮。

房艷一走進香檳酒店,帶著精致眼罩的香隻立刻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喝點什麼?」

「CUBALIBRE。」她點了一杯名為「自由古巴」的雞尾酒。

香隻就像個有讀心術的女巫,笑問︰「是為了慶祝重獲『自由』?」然後一邊將無色蘭姆酒、萊姆以及可樂以不同比例混合在一塊兒。

這種酒別名又叫「古巴自由軍」,含有自由古巴萬歲的意思。

它初創於19O2年古巴月兌離西班牙的獨立戰爭之際,是美國軍人支援古巴時,在偶然的機會里不小心將可樂滴在蘭姆酒中,於是創造了這種雞尾酒。

房艷听見香隻這麼說自己,皙白的臉一陣嫣紅。「重獲自由?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香隻又笑了,並將自由古巴酒遞上,「行動上是如此,思想……有待商榷。」

她的香肩頓時半垮,「你的心與眼太犀利了,讓人很難遁形。」

「也許我比你更不需要男人。」香隻一語雙關地說。

她啜了一口酒,突然問︰「你的生命里從來沒有一個重要的男人嗎?」

話落,旋即致歉,「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多問的。」

香隻卻端起吧台上為自己泡的一杯隻果花茶,淡淡地飲了一口。

說來好笑,她是個賣酒人,卻單愛隻果花茶。

「我們認識也有好多年了,我不會怪你這麼問。」

「你不用回答我,就當我沒問。」房艷連聲道。

「到這里來的人,大多有一籮筐的心事,他們通常到我這里傾吐,卻很少人問起我的事,也許是尊重,也許是自顧不暇,總之,我也樂得沒人打探。」她又喝了口隻果花茶。

房艷靜靜地听。

「我以前是一個殘缺的人。」香隻突然道出驚人之語。

「什麼?」她驚愕地朱唇微啟。

香隻可以算是她們姊妹淘中最美的女子,就連高挑碧眼的西方美女都要對她多看一眼。她怎麼可能是個殘缺的人!?

「那個男人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正如我只知道他的聲音一樣。」香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回憶著過往。

「他——你——」房艷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曾經是半個瞎子。直到有個善良的女孩捐贈了她的眼角膜給我,才使我得見光明。」

「天啊!」

「不談我了。倒是你,這麼急著去英國,是為了男人,對嗎?」香隻收回神游的思緒,導入正題。

「上次霍湘來我這里,是為了一個男人,我想你也不例外。」香隻談起這幾個閨中密友中的一個美麗而痴情女孩。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她很好奇。

「因為你們的雙眼都釋出同一種波光。」

「同一種波光?」

「為愛迷惑甚至是遲疑的光芒。」

「你太扯了吧!」她一口飲盡杯中的自由古巴。

「我的雙眼得來不易,所以我不拿它開玩笑。」香隻談笑道。

她輕撫著杯身,算是承認,「我想,你說的有一部分是對的。」

香隻還是淡淡地笑著,等她繼續說。

「那個男人很討厭、很花心、很……不正經,但是……」

「又不經意打動你冰封的心。」香隻下著斷語。

「總之,我不想陷入,所以打算去英國,重新為琉莎城堡換新裝,也許可以藉此得到『自由』。」她又將已無酒汁的杯口湊近朱唇。

香隻卻拿下她的酒杯,「可是你已經陷入。」

「但是,沒有完全陷人。」她反駁道。

「我希望你幸福。逃也許可以清明一時,卻不一定能真正的蘇醒。」

「那就再給我一杯自由古巴。」她苦笑道。

「也許該給你杯『春雪』,讓初舂帶你走過寒冷的長冬。」香隻暗示她該從父母的失敗婚姻及對男人的不信賴中走出來。

「或許還是來杯『雪鄉』,我還是適合冰寒的冬季。」她逃避現實地說。

「沒有人應該一直待在冰冷的雪鄉里。」這話是從她們身後傳來的。

那渾厚卻夾著霜冷的磁嗓,立刻震懾住她倆!

房艷震驚不已,這個聲音是——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自稱撒旦。

緩緩轉過身子,那一身黑的安格拉高領毛衣及毛織長褲,將他修長的身材修飾得更加修長,刀刻的五官直到現在都還令她印象深刻。

「是你?」她訝問道。

他先朝房艷淡淡地笑了笑,並在吧台旁坐了下來,繼而目不轉楮地盯著香隻的面罩,彷佛要將它剝下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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