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總裁 第9頁

那是張如油漆般厚的臉蛋……

油漆!

對了,她的琴不知運到了沒有?

明天,他得催催他們!

穆法亞很驚訝房藍道會這麼說。

他是他們之中對女人最冷情的一個人。可是,他卻是他們之中最獨特的一個,女人第一眼很容易被他吸引,甚至愛上他,但他對女人的不經心、不在意,卻常讓女人流淚,最後不得不撤退。

在大學里,他就代房藍道安慰過許多為他淚灑衣襟的女孩。

時光荏苒,這小子不知「收斂」些了沒?

希望他可以和他們四個死黨一樣──覓得個好姻緣!

「藍道,別忘了下星期的約會。還有,記得攜伴參加。」他再次提醒。

「再說吧。不過,別期望太大。」房藍道淺淺地笑著回答。

兩天後,房藍道已從歐洲將電子合成樂器弄到手。

諸葛妮萩為了感謝他的賠償,于是請他到中國城附近的一家廣東茶樓飲茶。

她依舊是一身改良式的黑衣唐裝,水洗絲的長褲下是一雙繡著蓮花的黑色繡花鞋,至于那頭長發早被她梳成發髻,並插了一支發簪,整個人從背後看去,是個無法挑剔的古典美人;至于正面嘛……

房藍道正好從茶樓前門走來,直直瞪著那張一點兒也不陌生的油漆臉,不禁搖頭。

這個女人真是個不听勸的倔強女人!

他早就奉勸她將那層油漆擦掉,再不,也畫淡一點,但偏偏弄成這麼個大花臉,真是──

令他倒胃口!

話雖這麼說,他也很奇怪,為什麼還願意為她到歐洲弄琴來?

「嗨!房先生。」她夸張地朝他揮舞著右手。

他則寒著一張臉走近她,有點氣她這麼「招搖」,一坐了下來,像是賭氣地冷聲道︰「你為什麼不能擦掉你臉上的油漆?」

她卻低聲笑了。「就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你一臉剉冰?」

「剉冰?」他不明所以問道。

「剉冰是台語,我也是最近才學會的,它很好吃,就是用機器將冰塊刨成細綿綿的冰,然後再加芋頭、紅豆、愛玉、煉乳……反正喜歡加什麼就加上什麼。」

「那跟我的臉有什麼關系?」瞧她說得好像他是人人可「吃」的廉價品。

「哈!意思就是說,你的臉森冷的像冰,令人不敢接近,但你這張皮相又好看的要命,所以就像剉冰上面的配料,賞心悅目又好吃。」她輕松地解釋道,不忘為他倒一杯茶。「請用,我自作主張先點了茉莉花茶,因為它比較清雅,口感較好。」

听她一會兒冰、一會兒茶的說,弄得他不知該怒,還是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喝呀!」她催道,又開始揮動手,「服務生,請將餐車推過來!」

餐車一推過來,她就以她那縴縴小手指著餐車上的一樣樣小點心,少說有二十碟吧!

服務生準備退下時,她還不忘叮嚀︰「待會兒,再送兩碗鮑魚粥來吧。」話落,她才想起他似地問道︰「鮑魚粥你吃吧?」

現在才問他?

他卻置身事外似地看著她,「隨便。」

「好,就兩碗。」她匆匆打發走服務生,便拿起筷子,「這家點心做得很道地,很多人不辭千里的跑來買,你快嘗嘗。」她不客氣地送了一筷子的水晶餃到口中,滿足的表情立刻出現在她那張油漆般的臉上。

房藍道卻沒有吃的意思,只是盯著她瞧。她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吃東西毫不做作的女人!一個──「怪」女人。

但此刻,他發現自己可能此她更怪!

他向來不和女人糾纏不清,而她的滿臉「油漆」,又讓他不敢領教,但他卻還費心思去替她找那個什麼了不起的琴!

他這是怎麼了?!

倏地,他站了起來,丟下一把鑰匙及一張名片,「我要走了,這把鑰匙就是你那養家活口的琴的鑰匙,琴現在在這張名片上的地址。」

話落,他站起身就走,有點賭氣自己為什麼任這麼個怪女人在這胡謅一通。

「房──藍道。」她咽下水晶餃,連忙喊住他,「我們說好的,你賠我琴,我請你吃飯,你怎麼──」

「我吃不下,再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喂!」她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像是想通什麼似地抓住他,霍地大笑起來,「是因為我這張臉讓你食不下咽?」眼里還有一抹了然的得意。

「你叫住我,只是問我你自以為是的答案?」他不勛聲色地說。

「不是,我叫了那麼多的菜,你吃都沒吃一口,太不給面子了吧!」

「面子?」他好笑地睇了又睇她那張「面子」,繼而斷然拒絕,「不必了。」

「房藍道,你很過分呃!」她佯怒叉腰道。

他只是哼了聲,又轉過身,揮揮大手,算是道別了。

她卻在他的背後吐著舌頭。

哼,等她「改頭換面」,看他還會不會對她大小眼!

不急!來日方長。

接著,她又朝著他的背影叫道︰「謝謝你的禮物!澳天我彈一首給你听!.」

話甫落,才發現她是第一次想獨奏給一個人听!

而這個人竟是──忽冷忽熱的房藍道!

只見走遠的房藍道還是背著她揮了揮手,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模樣。

房藍道一覺醒來,就發現頭暈目眩,還險些站不穩腳步,心忖也許是這些日子太忙,睡眠不夠所致。

匆匆盥洗完畢,他仍舊覺得頭重腳輕,隨手拿了家里的感冒藥吃下,隨便喝了兩口牛女乃,就令司機羅伊載他去上班。

在車上,他照例利用空檔拿出公司的財務報表看了起來,誰知卻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數字上方,看見好幾只又黑又紫的蠍子!

他驚愕地將手中的報表丟了出去,「羅伊,停車!懊死,怎麼有蠍子在車子里面?!」

踩下煞車後,羅伊忙不迭地往後看,「總裁,您沒怎麼樣吧?」

只見房藍道已打開車門鑽了出去,迎著日光,他頓時感到一陣暈眩……

「總裁?!」羅伊連忙趕到他身邊,「您還好嗚?」

他奮力使自己站穩腳步,鎮定地說︰「我沒事。快將那些蠍子給我弄出車外!」他指著自己的座位。

他恨那種又毒又丑的小東西!單看到它們就覺得惡心!

「是!」

羅伊折回後座,先是隨意一瞥,什麼也沒看見,但心想總裁沒理由騙他,于是開始地毯式地摟索,然而就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只蠍子的蹤影,連蚊子也沒有一只!

眼前只見被總裁丟在腳墊下的一疊報表,他小心翼翼地將它拾了起來,還不忘將皺折處弄平整,才交給房藍道,「總裁,這是您的報表。我以人格保證,我沒有看到蠍子,達一只也沒有。」

房藍道接過報表,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

「開車吧,我還得主持新屋的落成典禮。」而且,他的四個死黨也會來呢。

「是的。」羅伊不敢怠慢,重新回駕駛座起動車子……

一分鐘後,房藍道又罵道︰「該死的吸血蟲!」大掌毫不留情的敲在前座的椅上。

「總裁?」羅伊頓時覺得,今天的房藍道真的有點怪!

總裁一向冷靜自持,沒見過他為什麼事大驚小敝,更別說那些傷不了他的「小生物」了!

但羅伊還是將車子停了下來,再次走向後座,仔捆檢查被房藍道槌過的椅背,哪來的吸血蟲?只看見那椅背,被練過空手道的總裁槌了一個凹痕。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望了望房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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