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房藍道也覺得有些困窘,他這是怎麼了?他再一次自問著。
頭似乎越來越昏……
他感冒了嗎?
突然,車道的景物變得模糊了起來,弄得他有些心煩。
懊死!
他痛恨軟弱!生病也是軟弱的一種。
他努力地振作精神,可是街景卻越來越饃糊,他漸漸闔上雙目……
寧靜的車廂內,似乎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如果,你有事或是身體不舒服,記得來找諸葛復。記得……」
是那個算命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呢?這是他的把戲嗎?
但……那個老頭並不像一般的江湖術士,他很難對他產生敵意。而且那天分別前,他的眼神真的很真誠。
他──應該不會騙自己才是。
但是,他還是很好奇,他如何得知他會身體不適呢?還是只是單純地想做他的生意?
他真的很好奇!
車子繼續安穩地向前進……
十分鐘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總裁──」羅伊輕聲叫著己闔眼休息的房藍道。
可是房藍道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這是他不曾見過的總裁!
今個兒他是怎麼了?
不但短發有些凌亂,而且一會兒叫蠍子、一會兒喊吸血蟲的,如今還沉睡不醒!
總裁病了嗎?
「總裁?」他放膽地再次大聲叫喚。
「嗯……」他勉強睜開雙眸,「到了?」他的口氣已無平幻的霸氣與冷凝,就像個病人似地。
「會場到了。」羅伊恭謹地說。
「呃……」他奮力坐了起來,連肩頭都感到酸疼,卻不忘將西裝內側的梳子拿出來,將剛才弄亂的頭發再次梳理整齊,拍了拍西裝,再次踏出車外。
大步邁向會場時,他不經意地往天空看了一眼──
又是一陣暈眩,害他步履蹎躓了下。
難道……他真的病了?
羅伊已經跟了上來,「總裁,您不要緊吧?」
「我很好。」他仍然硬撐道。
「總裁,若您真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羅伊。」
「知道了。」他拒絕示弱。
一跨入大廳時,他的四個好友全迎了上來──
「房,恭喜咱們的新居落成了!」屬「水」的藍渥特,風流瀟灑地偕妻走了過來,順便為他遞上一杯雞尾酒。「這是我的太太安騏兒。」
「歡迎你們。」他立刻拍了拍藍渥特的肩頭。
「房,我們都已成家立業了,只有你落單,該加油了。」屬「金」的金浩天牽著他身懷六甲的妻子水漾情,俊美無比的容顏多了份人性,是愛情的力量讓這個眼中只有錢的男子有了柔情。
「嫂夫人在,我不方便談這個敏感的話題。」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說女人的壞話。
「哈!你最好別踫到鐘愛的女人,否則,會很慘!」屬「火」的火耀司的手毫不顧忌地摟著他的小妻子殷離。
「連火神也被收了,看來,我的知己又少了一個。」他意有所指。
只見一直保持沉默的「木」,也就是他們五行社中最具紳士風度的穆法亞淡淡地笑道︰「你沒有失去我們,不論我們結婚與否,你永遠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找到一個懂你、愛你的妻子。」
看他獨自一人前來,穆法亞多少也猜到要房藍道和他們四人一樣安定下來,短期之內可能還是件難事。
房藍道每次見到穆法亞,心田就是一陣平靜。
這就是穆法亞,總像一陣徐風,輕輕刮來,教人心曠神怡。
他扯著嘴角淡淡地笑了笑,「嫂夫人好,好久不見了。」他看著風葉兒。
「房藍道,女人真的很可愛,值得你投資一些時間。」風葉兒甜滋滋地笑道。
他但笑不語。
這四個女人聚在一塊兒,他怕是不能「反彈」的,誰教她們全是他的好友的寶貝!
唉!女人──麻煩的生物!
才這麼想,另一個惹人煩的女人已朝他走近。
「總裁,剪彩的時間到了。」身著一襲紅色露肩禮服的蜜妮嗲聲嗲氣地說道,同時也刻意瞥了房藍道身邊的四男四女──
真是少見的俊男美女!
如果她沒猜錯,他們應該是總裁大學的四個死黨。以前她就很注意他們的新聞,直到他們全結了婚,她就將全部的希望放在唯一的單身漢房藍道身上,至于這四個已婚的多金公子,她可不想再投資半點精力。
不過,他們還真不是普通的吸引人,難怪五行社的成員會風靡全美。
缶經听過媒體這麼形容他們五個人──
金浩天內斂沉潛,傲世群倫;穆法亞個性淡泊,看似無害,卻是最難捉模的對手;藍渥特風流倜儻,但胸有甲兵,精若狐狸;而火耀司狂猛剽悍,自傲而嘲世;至于她心所系的房藍道,冷漠英明,治事有據,讓她很難拒絕這麼個沉穩不苟的男人。
房藍道睇了一眼蜜妮,不帶情感地說道︰「知道了,下去。」那臉「別打擾」的厭惡感昭然若揭。
蜜妮只能噙著笑,趕緊退下。
房藍道先是舉起手中的水晶杯,朝著四個好友及他們的妻子道︰「敬各位嫂子及你們四個,謝謝你們高價購買薔薇靜閣。」
「哈!吧!」大伙也應聲舉起水晶杯相互踫擊。
房藍道一口氣就將雞尾酒灌入月復中。
「我先去前面一下,待會兒咱們再好好聊聊!」他和好友打了一聲招呼就往前走。
突然,他感到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
「房──」金浩天立刻警覺他的失常,連忙上前,其他三個好友也緊隨在後。
「呃……」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這麼昏倒在好友的身邊!
「請讓讓!」陡地,一聲壓低的粗聲,從他們的後方傳來。
房藍道的四個好友同時轉身,瞧見一身道袍的諸葛妮萩,感到不解。
她忙不迭地走近他們,「他可能中毒了!請將他移到空的房間休息。」
「你是誰?」火耀司蹙眉看著這個不男不女的道士。
而風葉兒卻一眼認出這個道士是個女人。因為,她可是「易容」的高手。
藍渥特也加入質問的行列,「我們為什麼得相信你?」
「因為,只有我可以解他身上的毒。」諸葛妮萩胸有成竹的說。
「就讓他試試吧。同時,找醫生來。」穆法亞說道。
他們四個人達成協議後,便將房藍道抬進他自己的那棟別墅里。
而諸葛妮萩卻試圖將他的四個好友請出門外,她要單獨「救」他!
第五章
說起諸葛妮萩會正好趕到薔薇靜閣,是因為蜜妮打電話通知她說房藍道邀諸葛復藉新居落成典禮,順道看一看這里的風水。
在商言商嘛!她也就應人命而來這里勘風水了。
誰知,她的座車才到停車場,就看見房藍道步履不穩的樣子,心忖,他八成是感冒了。
于是當他前腳走進會場,她就一直觀察他,直到那杯雞尾酒下肚,他登時昏倒,她判斷十成十是中毒了!
身為醫者,外加她和房藍道也算是有點交情,她自然義不容辭地搶救他。
幸好,她有習慣在自己車廂中放置一些急用的中藥材及醫療用具,才得以及時救他。
當她在他的四個好友面前將房藍道的上衣褪去之後開始針灸,這個四人才相信,她不是江湖術士。
但在怯毒的過程,她發現房藍道的脈象怪得離譜,究竟是什麼人會對他下這種毒?
他們四人見她面露憂戚,不約而同地追問︰「他中了什麼毒?」
「我希望他中的不是七仙醉!」她的臉色更加沉重。
「七仙醉有什麼特征?」火耀司又問道。
「我想先救病人,你們可否回避一下,因為,我要──褪下他的長褲,為他針灸。希望你們試著相信我,我會盡全力救他。」她說得真誠,炯亮的雙眼還夾了幾分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