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制郎君 第16頁

「經理——」霍紫苑不安地扭著她縴瘦的蠻腰,卻反而被刀疤箝制的更緊。

「我要她!」刀疤冷冷地撂下話。

「恕難照辦。」他說得風輕雲淡,卻有抹不容忽視的氣魄。

「漢克,我敬你是條漢子,不想為難你,這個女人我要定了。」刀疤繼續逸出冰針,直逼對手的心房。

漢克仍是一派幽然,既不得罪也不妥協,「刀疤,今晚我們俱樂部近百名女人隨你點,連我們店里的紅牌崔麗,你都可以免費帶出場,只有她——」漢克輕輕地搖著頭,宛如鋼印烙下,任千軍萬馬也拉不回他的決定。

「哈哈,漢克,我和你一般的堅持,我只要這個女人!」刀疤又收緊手上的蠻力。

霍紫苑幾乎快被捏出了淚,卻倔強地咬住下唇,逼自己絕不屈服在這股惡勢力之下。

刀疤下意識地凝視了她一秒,更加深要她的決心。

沒有女人可以如她這般不怕死、不求饒,夠味!他要定她了。

漢克睇見霍紫苑那晶光的淚眼中泛著清明的堅決,更教他心弦一震,驟變的神態不再從容幽然。

「刀疤,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字字鏗鏘有力,不容錯辨的臉,寫著某種宣誓。

話甫落,圍觀的人們立時屏息以待。

他們的經理向來獨來獨往,身處花叢中,卻一直保持一貫的距離,不冷不熱,既不開罪顧客、也不得罪「小姐」地周旋在兩者之間,今天的失常演出,倒令四周的人納悶。

刀疤先回過神,「漢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認識漢克已有五年了,從不知他和「小姐」有往來,這太反常了。

「知道。」

「你說謊!如果她真是你的女人,你就該把她藏好,根本不該讓她站在這里待價而沽!」刀疤這話,的確是教漢克無言以對。

「改變可以在瞬間,不是嗎?」漢克答得撲朔迷離。

「太牽強了吧,我還是要她。看來,我們都發現她是塊瑰寶。」刀疤將霍紫苑摟進自己的身後,無意相讓。

「放開她!」破空而來的聲音,將他倆窒人的張力瞬間打破。

發聲之人,正以他凌駕萬物的君主之姿睨向他們。紀斐然依舊是身著慣常穿的亞曼尼休閑黑衣、黑褲,優閑卻蓄著不容漠視的態勢。

他會出手援助,實在是因為這名女子的背影太像霍紫苑了。

今夜,他為了招待由歐洲來紐約的珠寶商,選定這家紐約市數一數二的夜總會洽公,沒想到卻看見眼前這事。

他的兩名保鑣立刻上前,有意代他上陣迎敵。

「退下。」他還用不著他們出頭。

漢克與刀疤一見到他,立刻聞出此人體內的冷血因子,他渾身蓄著強悍、森鷙,更可怕的是,他的呼吸似還微微透著火山要爆發前隱忍的煙硝,只待對方一句話或是一個動作,就會掀起漫天煙火的熾熱熔岩。

霍紫苑一見到那既冷冽又難以捉模,偏又教人又愛又恨的紀斐然,心口一窒。

他還是找來了!

只是她沒料著,今夜紀斐然是誤打誤撞巧見她,而且「好管閑事」地打算救她月兌離這些黑道分子的箝制。

「你憑什麼在此放話?」刀疤的手下代老板吼了起來。

紀斐然嗤笑一聲,連一瞥也懶得施舍給這些小卒仔,他的保鑣們就開口幫腔,「你還不配問話!」

「你是什麼東西!」小卒仔不甘示弱地雞貓子鬼叫。

「住嘴!」刀疤立刻喝道,目光繼續端視著這渾身充滿危險的男子,「兄弟如何稱呼?」

「我是這個女人的丈夫,紀斐然!」他這才瞥了霍紫苑一眼。

這一波光流轉,他的眼神卻宛如迷途的羔羊,在原地兜了好一會兒。

多情的烏眸、惹人憐愛的美顏,眼波流轉,即能輕易地令每個男人窒息,結滿冰霜的燦唇,在在抗拒著任何援手,彷佛雪地的小草,又似幽谷中的奇花,不需假他人之手,自有生存的本領。

她很像一個人,卻又美得不夠真實,他一時之間無法將她們聯想在一起。也許,他潛意識直認定霍紫苑,沒一張能蠱惑男人的容顏吧!

至於霍紫苑對紀斐然的救援之辭,也是一愣,他喚她……「妻子」?!

他會為一個陌生的女人出頭,而且還說她是他的妻子?!一個在紐約極有身價的人說出這話,太出人意表了。

漢克打量眼前這不經意流露力與美的陽剛之氣,卻詭異的擁有一副俊秀爾雅的美貌男子,霍然想起了紐約時報經常刊登的照片……

「你就是璀璨王朝的鑽石大亨——紀斐然?!」漢克再逼視。

「不敢,正是在下。」紀斐然還真不喜歡媒體為他下的注腳——「鑽石大亨」,活像個腦滿腸肥的中年商人。

「我還不知道你已結婚的消息。」漢克可是混於黑白兩道的邊緣人,該有的冷靜他從不缺,保護霍紫苑是他當下最重要的責任。

「我結婚,你有必要知道嗎?」紀斐然倨傲地瞪著漢克。

漢克凜然一驚,沒想到在這俊秀的外表下,潛藏著未開化的獸性和一顆由冰雕的心,他絕非繡花枕頭。

「我是沒有權利,但是你要從我體熱俱樂部帶走小姐,我就有權利知道你是否為正主!而且還得經過小姐的同意才算數。再說,你也瞧見這位刀老板,他也說她是他的女人,你們誰給我一個最好的答案,她才能從我手中讓出。」漢克此舉猶似為心愛的女人作戰,無畏無悔。

紀斐然越看她越像霍紫苑,靈光一動,霜冷的進言,「她叫霍紫苑,她身上的每一時肌膚,我無一不熟稔。你問問她叫什麼,便知我所言不假。」

這招險棋,他下得毫無把握。但願眼前這個搪瓷美人,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救她,可別傻傻地說她不是霍紫苑,否則只得任這兩個男人支解分配了。

漢克一听,心中已有了月復案,看來,他真是紫苑的「丈夫」。

輕喟一聲,睨向她,「你願意跟他走嗎?」

霍紫苑有種送走一虎又來一狼的無奈感,只得低下頭不語。

漢克卻以為她的表現,是小倆口爭執的困惑,自然代她出頭,「刀疤,正主來了,你該放人了!」

刀疤可不是今天才出來混的,想拿話打發他已到手的俎上肉,想都別想!他劈頭冷聲喝道︰「要她,就得看誰的功夫了得。我若敗了,這女人歸你;否則,休想從我刀疤手中劫人!」

紀斐然接下他的存心挑釁,眉也不挑一下,向前跨了一步。

「大少爺,我來。」紀斐然兩名保鑣立刻上前。

「你們退下。」持平的音調,緩緩加入冷凍的冰度。

他們識趣地退下,而那雙掄起的拳掌可沒半點放松,打算隨時伺機而動,畢竟護主是他們的第一要務。

「有種!」耳疤冷哼了聲,眼中多了分佩服。敢在他胡上捋須的,他紀斐然是第一個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真是他的愛人,還是他大少爺吃飽撐著沒事做,代人強出頭。

霍紫苑見這陣仗,渾身冷汗直冒,到口的阻止聲硬是說不出來。

圍觀的群眾見漢克沒有再排解的動作,紛紛往後退,讓出了一塊空地給這兩個大男人。

就在這時,霍紫苑被拋向漢克的身邊,「漢克,這個女人你先看著,最後沒被撂倒的人才能帶走她!」

漢克將霍紫苑抱個滿懷,心神為之一振……

霍紫苑向來都與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才一跌入漢克胸懷,立刻穩住身子,酡紅的雲彩倏地染上兩頰。

紀斐然不知為何,見她跌入漢克的胸臆,心口似被扎上千萬支針,痛苦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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